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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二月二十號，甘敬在一個下雪天見到了經紀人，隨即坐上了前往央視的車，今天是要去那邊露個面有個章程。

「沒那麼嚴重吧？」甘敬笑笑。

今年的春晚導演是哈文，她是央視內部的人，履歷頗深，也是主持人李詠的妻子，是第一次成為春晚的總導演。

幾人過了門往裡走，前面的人聽見響聲回頭看了一眼，挺精神一小伙順勢轉過身來，笑容滿面。

甘敬同樣回以笑容：「叫我阿甘就好，可別什麼老師的，我看了你的《失戀三十三天》，哎，特好看。」

文章連聲說道：「這是對我最大的肯定啊，什麼時候有機會能和甘老師合作一把。」

等到黑漆漆閃著夜色光芒的保姆車停到中戲學校門口，周咚雨與陳小紜從車上下來時很是收穫了一些複雜的眼神。

老陳聳聳肩，這種事在娛樂圈太常見了，面上笑嘻嘻，心裏不定怎麼著呢。

甘敬攤攤手：「劇本拿來我瞧瞧，看看能不能給咚雨拍。另外，上次手機賭約那個人你聯繫了嗎？他怎麼說？」

「23:10分李鈺剛《新貴妃醉酒》，正好是改自京劇，你們合唱一首怎麼樣？」哈文抬頭，詢問。

「嗯，嗯，嗯，猜不到。」甘敬腦子轉了好幾圈，還是老實說道。

「比如，我就經常對著鏡子問，魔鏡啊魔鏡，誰是奧斯卡最應該頒獎的演員？鏡子就會回答我，是你啊，是你啊，就是這麼帥氣的你啊。」甘敬攤攤手，說著說著，自己在那哈哈大笑。

甘敬小演員表示，自己深受感動，但簽名就不簽了。

「不是一部啊，你不還說有電視劇收視不錯呢。」甘敬提醒道。

晚飯三人已經一起吃了，睡覺那自然是不能一起睡了，稍晚一些，甘敬送兩人出門，不過倒也展現了一些屬於男人的細心。

老陳想了想，沒什麼印象，猜測道：「可能是體制歌手，流行歌手我比較熟，港台的更熟。」

甘敬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忘了。再說，人家不也沒留嘛。」

甘敬眨眨眼睛和_圖_書：「你這個樣可像是一位挑撥離間的經紀人了，可像可像了。」

甘敬忽然打斷，笑道：「我和陳奕迅來合唱也成啊，王菲的聲音嘛。」

……

兩人繼續聊了下工作室的事，等出了門，四名等候在外面的保鏢瞬間跟上，然後又隔開了記者，一路送上了保姆車。

哈文低頭看了眼名單：「是譚晶。」

良禽擇木而棲，燒冷灶也要挑對灶台，陳小紜打算從周咚雨這裏尋找一個了解的突破口。

坐在保姆車裡，甘敬發覺自己還是應該多出來接觸人，在接觸人的時候，自己的精神狀態是不錯的，沒那麼多的胡思亂想。

「深圳衛視的那款綜藝收視還算不錯，我們這邊積累了一些經驗，算是雙贏吧。」老陳繼續在車上和阿甘聊的綜藝問題，「但是我們還缺個這方面的製片人，能夠統籌的那種。」

「還有個事，工作室需要明確出來方向。綜藝一塊，影視，不，電影一塊。這兩年國內電視劇發展的很不錯，很是捧出來一些人。」老陳關於這方面的構思考慮很久了，一直想抽個機會和阿甘聊一聊。

「哈哈哈，對。不過還是唱歌吧。」甘敬哈哈一笑，扭頭就拒絕。

甘敬是不是大咖？

甘敬沒想過這個問題，走了幾步才回答道：「自己培養行嗎？」

「哦。」

到了央視演播廳，這邊已經是人來人往。

看到周咚雨和甘敬那麼熟悉不見外的相處狀態，她對於這位在娛樂圈若隱若現的大咖充滿了好奇。

綜藝製片？

甘敬小小的翻了下白眼，春晚總導演不應該都是很忙的嗎？你說話能說快點嗎？

很快，他們到了春晚導演組的辦公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所以哈文導演的態度超乎意料的和氣，等到幾人寒暄了一下，老陳就先出了辦公室，這邊的事由阿甘和春晚導演直接溝通就成。

「工作需要交接，他要來了。」老陳面色古怪，他在聯繫那個金融圈周浦的時候自然做了些背景調查，hetｕｂoｏｋ•coｍ.cｏm沒想到人家還是一個不錯的人物。

幾人走到了大門口，甘敬停了一下，有些詫異道：「你意思是電視劇這塊也要涉足嗎？」

甘敬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組織了下語言才說道：「如果是京劇方面的話，那就純粹點。呃，我對他的表現方式沒意見，只是畢竟我是譚家弟子，上台本就少，如果弘揚京劇的話，還是更希望……嗯，哈文導演理解吧？」

自從有了精神病，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老陳有點納悶：「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

甘敬安慰道：「沒事，只要我一直沒什麼事不得了。現在重心是咱工作室和後面的衝擊奧斯卡，嗯，這還算遠點的。近點的事是這個中影，嗯……再近點的是春晚。我剛才忘了向哈文導演要譚晶的電話，你幫我找找唄。」

「甘老師，您好您好。您的名字早就如雷貫耳，沒想到在這裏碰到您了。」小伙正是文章，長的很周正。

哈文總導演表示，自己是被這部影片給圈粉了。

一對同校師姐妹，一個戛納小影帝，雙方在後者家中進行了友好而誠摯的交流——最起碼在後來有記者問起來的時候，陳小紜是如此說的。

「他是，他是叫文章吧？」甘敬看新聞的時候好像也有過印象，不過從沒接觸過，也不曾有什麼圈子交集，所以一直沒留意這人。

「嘿，猜猜你們談事的時候我去上洗手間碰見了誰？」老陳語氣很不善。

甘敬微微詫異，3.5億的票房在國內已經相當不錯了。

她把《好人就在身邊》的歌詞曲譜拿過來給了阿甘一份，讓下周三過來綵排，隨後竟然又聊了聊《無法觸碰》。

可是，這位大咖又經常不在國內，他身上的行事風格和以往接觸或者看到的人物娛樂圈人都不一樣，他也在聚光燈下，他也在首映式上，他也在媒體新聞里，可偏偏又好像一轉身他就能消失不見似的。

陳小紜敏銳的注意到這些，把周咚雨往自己身側拉了拉，然後和她聊起了今天見到甘敬本m•hetuboｏｋ.coｍ•cｏm人的感受。

歌曲選定，合作夥伴選定，哈文打了幾個電話，確認了一番情況，然後徹底把這個事情給定了下來。

「有機會一定合作。」

「我就不能獨唱嗎？」甘敬問了一句。

「好吧，我的香港經紀人先生，到車裡和我分享下你碰見啥了。」

老陳點頭。

奢華糜爛？歇斯底里？溫文爾雅？固執頑強？

「人心叵測，小年輕懂個啥。」老陳不滿，經紀人的職責就是擋住明裡暗裡的那些髒水，現在一個剛剛見面笑哈哈，轉身對人吹牛比的出現在他眼帘里，自然心裏很生氣。

「阿甘，去年你的表現就很好。今年呢，我們討論了下，覺得可以大胆一些，歌曲乃至小品都行。」哈文認真地說道。

事實上，他是剛剛從經紀人口中聽到這個劇本被拍成電影。

之前甘敬想唱京劇被否決了，然後導演組就說是唱歌，可這怎麼忽然冒出來小品了？

春晚事務繁忙，難得的聊了幾句其他的，哈文也就起身送客。

「嗯，確定了，唱一首《好人就在身邊》，合唱的是譚晶，你認識這人嗎？」

「嗯啊，又不打交道。人家和自己人說話吹吹牛筆，不很正常嘛。」甘敬笑道，「我沒事的時候也吹吹啊，比如……那個，比如……」

這個名字……

等到出了辦公室，甘敬看到老陳正在外面站著，一臉的便秘之色。

思考了一會工作室的事，甘敬想起老陳曾經提過的另外劇本：「老陳，上次你說收的劇本除了這個《失戀三十三天》，還有一部什麼來著？」

哈文見他態度堅決，只好笑笑說道：「只是提個可能性。你想想，一個電影大影帝去演小品，大家一定會很好奇吧。」

「要麼是歌曲《好久沒回家》，你和陳坤合唱。正好不是有個內地三劍客的稱呼嗎？」

老陳余怒未消，不過想想阿甘說的也沒錯，先把自己的事情搞好才是最主要的，於是，他開始打電話找朋友詢問譚晶這個人以及她的聯繫方式。

老陳點點頭，忽然和-圖-書呶了呶嘴唇：「看到前面那個小伙了嗎？他演的電視劇收視率都不錯，然後今年演的一部《失戀三十三天》，就是咱們曾經想收來又被中影插了一腳的那個本子，小成本，票房很不錯，有3.5億。」

「另外，工作室就按你說的來分吧，綜藝、電影、電視、常務。風投金融這塊是我額外自己的。」甘敬整理了下思路，「工作室平時你來負責，我這邊你可以暫時少點，主要負責咚雨那邊。三塊分管的人手，嗯……看看合適的來用。或者……」

「《孫子從美國來》。」老陳毫不猶豫地答道。

他私下生活里是什麼樣？

「今年獨唱的有，宋祖英、劉歡。」哈文乾脆利索的回應。

甘敬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文章這個名字只在他心裏盤旋了兩圈就消失不見，兩個人的咖位有些差距，他是真的沒覺得有什麼。

「當著我面能這樣說？」老陳不屑的哼了聲，「我腳步比較輕，走到洗手間外面聽見的。這人也是有意思，我們是差點收了那個劇本，他還以為是片約角色？演了一部票房不錯的戲，這就膨脹了？」

「好吧，唱歌方面呢，比較多，我覺得你應該傾向第一個。」哈文翻了翻節目單。

兩人寒暄數句，走向了兩個方向。

宅在家裡獨處是個整理自己精神狀態的方法，可甘敬不能始終保持失聯。

甘敬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去中戲聽課時接觸到的人以及自己的某位粉絲後援會會長。

老陳一直陪在身邊默默的看著兩人聊天，等到走遠一些才笑道：「你這說合作，連個電話都沒留一個？沒有一點誠意啊。」

「怎麼了這是？誰欠你錢了還是吃壞肚子了？」甘敬心情還算不錯，雖然沒能唱京劇，但挑歌範圍還是挺廣的。

因為今天並不是綵排的時間，所以外面沒太多記者。

票房？電影？投資？

甘敬點點頭：「不錯，說話算話，是個漢子。」

譚晶，好吧，甘敬確認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

他比如了半天，可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吹ｗww•hｅｔuboｏｋ.ｃｏm•coｍ牛筆了。

「《因為愛情》是王菲和陳奕迅，這個沒法子，然後，還有個……」

對，獎項！

文章臉上驚愕之色一閃而過，又笑道：「這我可真不知道。特期待和甘哥一起拍戲，一定倍兒過癮。」他稱呼為甘哥。

「那個甘敬也不過如此嘛，居然還被我搶了角。怕不是在好萊塢拿錢拿習慣了，在國內也是伸手就要錢。猜猜誰說的？」老陳鸚鵡學舌。

他讓自己的保姆車來接了兩人送她們回學校。

老陳臉色有點難色，搖頭：「到車裡說。春晚節目確定了？」

絕對是，獎項、票房、作品，這些都無可指摘。

「呃。那就《好人就在身邊》吧，我喜歡好人。」反正都是唱歌，甘敬就隨緣了，「這首歌是誰唱的？」

哈文沒怎麼聽懂，繼續說道：「別鬧。再就是《好人就在身邊》、《遠方的家》、《思鄉曲》，這三首都可以加人合唱。」

「你大爺的，合著我這半天氣不過，你倒還雲淡風輕的。」老陳翻了個白眼。

「哈哈，這本子我本想拿過來呢，如果我拿過來，沒準咱們已經合作過了。」

哈文有些意外，她之前沒接觸過阿甘，但聽台里人說過去年的事。

老陳被氣樂了，右手直擺：「今天這樣說，明天不定怎麼說呢。今天結婚，明天就能出軌。今年一部戲票房上來，明年拿了獎盃就能把這事當上位史發通稿。」

「我再想想。」

甘敬立即拒絕道：「小品不成，我演不來。」主要還是語言類節目的審查太嚴格，他可費不了那心。

甘敬皺了皺眉，沒立即答應，繼續問道：「還有嗎？」

「這就是涉及到一個問題，培養時期的資源消耗怎麼算，成功之後怎麼綁定下來，都是事。依我看還是直接挖人得了。」

甘敬下車之後一路上和老陳聊著工作室的事情，四名保鏢隔開了寥寥幾個見到阿甘想要採訪的人。

老陳擦擦額頭，也就只有阿甘用這種承諾來挖人牆角了。

這下甘敬知道了，有點哭笑不得：「不是吧，第一次見面，怎麼，這是當著你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