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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敬沒再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咋都是這玩意？等會頒獎的時候如果這貨還不緊張，我立即登台喊爸爸，就是這麼自信！

「……」

甘敬笑的很燦爛，對著鏡頭答道：「我必須要觀望一番，我怕在這裏拍戲拍到一半就被特總驅逐出去。」

出道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花錢也有也還真是花大錢，可是具體到生活上主動去體驗多奢侈的消費好像也挺少的。

譚珊：「……」

時至今日，經濟的高速發展讓不少有條件的家庭選擇外出過節，而出國在外最為體現春節氣氛的著裝莫過於紅火的唐裝了。

最佳記錄長片作為奧斯卡獎項中不上不下的一個獎項，它的頒獎是頗為靠前的，也就是說，《東方藝術的落幕》劇組上下並不用忍受正常的煎熬。

一群唱京劇的走上最知名電影獎項的紅地毯，還要面對全球觀眾的注視，這樣的跨界實在是有點不得不緊張。

譚山的表情有點垮。

嗯，車子人家有送，那是代言的。

——祝大家新年快樂。

二月二十六日，下午四點半，等候已久的保姆車緩緩開動了，這是甘敬有點記不清的第幾次奧斯卡經歷，他的心情十分平靜。

「我要謝謝劇組上下的成員，要謝謝京劇這門偉大的東方藝術，沒有他們就不會有這部作品的誕生。但在這一刻，請允許我向電視機面前我的女朋友趙希閔求婚，用這座獎盃！」

楊愛嚴卡殼了，他能看到台下很多大明星疑惑的眼神，也隱約能瞧見老闆的表情——似乎是有點惡趣味，太任性了！

面對如此無措的大師兄，甘敬只能寄望于自己的實話能讓他清醒冷靜一下：「師兄，你放心吧，到時候大部分鏡頭應該都是給我的。你不用那麼緊張，還有你們，師兄師姐師妹，請注意了啊，領隊的是奧斯卡影帝。他們可能完全分不清你們誰是誰，就像你們看外國人臉盲似得。在這邊，你們才是外國人啊。」

「老闆，我等下上去說啥都行嗎？」楊愛嚴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這個宣布的聲音如夢和_圖_書似幻，但又清晰的回蕩在耳邊。

待到奧斯卡頒獎前夕，網路平台上的聲調就隱約有了變化，不過甘敬已經顧不上那個，他要率眾迎接準備已久的獎項結果了。

楊愛嚴確實是這群人中除了阿甘表情最為平靜的一個：「反正也是拿不到，有什麼好緊張的。」

一番心理建設，一番戰前動員，轉眼到了第二天真正要開始的時候，甘敬赫然發現最緊張的人已經是變成了小師妹。

小師妹剛開始踏上紅毯的時候身體有點抖，她的手心一下子就出了汗，只是在走了幾步感覺到小師兄的手掌穩固溫暖又堅定之後她慢慢也就放鬆下來。

「撲通！撲通！」

楊愛嚴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想法一下子落實下來。

「楊愛嚴，我發現你倒是沒我想象中的緊張啊。」臨下車前，甘敬對不入流的小導演如此打趣。

甘敬無奈，只能是不知道第幾遍重複自己的經驗，這一趟他是讓小師妹走在自己旁邊的，也算小小的提攜，鏡頭再怎麼特寫，總也得勻一些給邊上女伴吧。

「大師兄，小師兄說的對。咱們啊，權當是來旅遊一番，刷刷臉得了。」譚珊侃侃而談，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楊愛嚴，等會要真拿獎了，你上去說感言啊。」甘敬饒有興趣的給了一個突襲。

「後面的人來啦，我可不搶他們的鏡頭了。」甘敬看到主持人笑的停不下來，直接轉身衝著後面走過來的梅麗爾點頭致意了一下，隨後又用一種刻意的聲音嘀咕道，「該死，後面是梅麗爾啊，我可搶不了她的鏡頭！」

楊愛嚴彷彿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有的時候，甘敬真的很懷疑狗子獨自一狗在家的時候在偷偷上網看相聲——這隻狗又不是干不出這樣的事！

這一趟的行程將會持續到二月底才迴轉國內，《東方藝術的落幕》在之前已經被揭曉成為了競爭奧斯卡最佳記錄長片的五部作品之一，而最終獎項的頒發是在2月26日。

只拿到了一個提名卻來了十個人的《東方藝術的落幕》劇組和-圖-書是紅毯上頗為引人注目的一個，不過確實如阿甘之前所說的那樣，媒體記者都是紛紛把鏡頭對準了領頭的阿甘，喊人停下腳步擺POSE的名字也是喊阿甘的名字。

世界之大，人生乃至狗生之玄奇可見一斑。

甘敬嗤笑了一聲：「我是影帝那是因為我的演技和……嗯，我的公關。剛才那些只是入鄉隨俗的玩笑罷了，聽聽就得了。」

衣食住行，好像也就別墅買著算是花費比較大的了，至於吃嘛……

如此度假到二月中旬，元宵一過，國內已經是開始復工了，原本似乎是保持了默契而在網路上休戰的幾方人又開始頻頻發聲，甘敬這種時候就只是靜觀其變了。

紅毯鏡頭搖搖晃晃的追蹤著剛走不遠阿甘的背影，隨即就見這位東方巨星很儀式感的擺了擺手，又是一片笑聲。

譚珊最近有在困惑于自己的直播，忍不住問了個問題：「這是人設嗎？」

後面奧斯卡常客且今年又被提名最佳女主角的梅麗爾有些迷惑，她走到近前拍了拍主持人的肩膀，反應也很快，直接從主持人手中拿過了話筒，對著鏡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看起來勞拉是不行了，還是我來當主持人吧。等等，我是不是要把剛走的阿甘給追回來讓他解釋解釋對我們的勞拉都做了什麼？」

小導演「芳心大亂」，第一下想到的是國內經典台詞，感謝CCTV，感謝MTV，感謝KTV……不，不能這麼說，可，那到底應該怎麼說？

他自覺雙腳狠狠的蹬了兩下地愣是沒站起來。

甘敬點頭道：「你到上面罵他們特總都行啊。」

甘敬凝神想了想，平時還真沒在意這個，一般都是別墅區外面訂製的服務，味道都挺不錯。

「嘣！」

很正常很普通的動態，結果還小小的上了下熱搜，大家很好奇阿甘現在身處的地方，因為背景中還有外國人在觀望。

甘敬完全沒懂小師妹是懂了什麼，只是眼神注意到隔著一個座位的楊愛嚴已經是在深呼吸了。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啊www.hetubook.com.com？」甘敬邊坐邊笑。

瑞士的冰天雪地頗是讓人心曠神怡，不過即便是在這天高人遠的地界也是有華夏新年佳節的氣息。

「我看你就是欺負我楊愛嚴！」——這句話悶在了心裏沒敢說出來，楊愛嚴愣神了半晌不見阿甘有多的話說出來，頓時知道了這一位怕是認真的。

楊愛嚴左扭右扭之下是口袋的手機杠到座位，他的心忽然平靜下來，用手摸了摸手機，拿出來瞧了瞧微信，看到了自家女朋友趙希閔的頭像。

主持人一愣，笑的花枝亂顫，國家新老大上任，這是一隻黑天鵝，整個美國都陷入了困惑、茫然、憤怒、支持的不同情緒當中，而在獲得勝利之前，特總對於移民法案有他自己的見解，甘敬淺嘗輒止的調侃正是美國人很能接受的玩笑。

「嗯，我懂了！」譚珊握了握拳。

狗子同樣側過身，把狗頭對準了阿甘，說道：「是啊。我從來沒想到會有兩腳獸居然也能說狗語。」

楊愛嚴口條忽然順了起來：「我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我。我也很感謝我的老闆，沒有阿甘就沒有我，我、我想邀請我的老闆出任我的證婚人……」

「我、我、我……」

甘敬的心一下子被觸動了，他側過身，掀開臉上大大的墨鏡，感動地說道：「是嗎？沒想到居然是這個？」

「師弟啊，你說我要是在那麼多觀眾面前丟臉了怎麼辦啊？」

等到甘敬落座的時候，整個《東方藝術的落幕》劇組都在用欽佩的神色來看這位大咖。

其實，罵戰也好，輿論也罷，這些聲勢看著大，看著你來我往，但歸根結底還是要落在實質證據、實際動作上。

甘敬忍住笑，不知道國內媒體會怎麼報道這個事，嗯，不管怎麼說還是拿到了，嗯，還不錯。

甘敬有些驚奇，眉頭微微上挑，笑著點了點頭。

「本屆奧斯卡最佳紀錄長片——《東方藝術的落幕》！」

甘敬投過去讚賞的目光，不愧是京劇女神，小師妹又長大了啊。

甘敬被問的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說道：「談不hetubook.com.com上吧，我不會在節目或者採訪里刻意去塑造啥形象，西方式的小玩笑也只是讓大家相處的都愉快一些而已，甚至都談不上長袖善舞，總不能說一個知道兩邊不同文化的人就是要凹人設吧。」

咦，我為什麼要說「又」？

「什、什麼？我？我，我不行。」不入流小導演漲紅了臉，聲音變得結結巴巴起來，「不是老闆、老闆上去的嗎？」

「撲通！」

甘敬點點頭，很自然地說道：「是啊，之前是這麼說的，不過我剛剛改了主意。」

倒是小師妹的心理建設還強上那麼一些，畢竟是漸漸養成了在直播鏡頭前叨逼叨、叨逼叨的經驗。

鏡頭怎麼對，步子怎麼走，是微笑還是露齒，要不要揮手打招呼……女人就是事多！

「阿甘，這次你獲得提名的是一部紀錄片，你是它的製片人，也有配角出現。我們都有注意到，你近年來沒有在好萊塢推出新的作品，這是為什麼？」主持人拿著話筒問道。

楊愛嚴喘了一口氣，發覺老闆真是沒有站起來領獎的架勢，他只能是硬著頭皮強行站了起來，慢慢迎接著掌聲走到了舞台上。

甘敬沒什麼架子，這種時候當然不會掃興，他在拍了幾張之後乾脆是組織了一波來這邊度假的華夏家庭拍了一張大合照，然後把這張合照放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全程走完，甘敬慣例是在盡頭接受主持人的採訪，劇組其他人就先一步進去找座位了。

小師妹譚珊吸了一口氣，嚴肅道：「我總算知道師兄是怎麼厲害的了，我看你，心裏就冒出來四個字，遊刃有餘。怪不得你是影帝！」

「怎麼樣，狗子，體驗過寒峰也體驗了驕陽，這是不是你狗生中最難忘的時光。」甘敬躺在沙灘的遮陽椅上吹著海風，只有一些細微的感嘆，有錢的感覺還挺好的。

正在深呼吸的楊愛嚴一下子就破了功，他甚至是都被空氣給嗆到了。

這對這群新人們算是一個很好的消息，可是，當獎項真正的確定下來的時候，楊愛嚴一下子軟了。

走紅毯，三步一停，五步一笑，七步一和圖書回頭。

這一下，他就有點坐不住了，趕緊又更新了下，表示自己即將離開格林德爾瓦爾德滑雪場飛往美國洛杉磯，一是為了自己公司【阿甘在這】的事務，二也是打算再去邁阿密的沙灘晒晒太陽，這邊二月份的溫度有二十來度很是適宜。

鏡頭打了過來。

「我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光……」狗子趴在柔軟的沙灘上，忽然對剛才阿甘說的話給了回應，「可能就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吧。」

嗯，衣服人家有送，四季全都不同。

甘敬在這片滑雪場就見到了好幾個不同家庭的相似唐裝，有種撞衫的蜜汁尷尬。

女主持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又被阿甘給逗的綳不住表情。

楊愛嚴傻傻大笑，舉了下獎盃，鞠躬下台。

他知道女朋友這會一定是在觀看奧斯卡頒獎典禮的直播呢。

這部《東方藝術的落幕》已經是到了這一步，很大程度上已經可以說是成功了，最後結果的揭曉只是讓它定格為「成功」或者「更成功」而已。

「師弟啊，你說我要是在鏡頭前笑的僵硬怎麼辦啊？」

從導演楊愛嚴到大師兄譚山、小師妹譚珊，他們都是在元宵一過就立即抵達洛杉磯的，差不多有半個月時間，他們就著一直沒有停止的公關活動緊急突擊了一波然後直到前夕已經是控制不住的緊張了一個星期。

這句話招來了京劇社一群人的怒視，然而楊愛嚴依舊面不改色。

甘敬本來沒怎麼在意，可是看到這些人在自己評論下討論的熱火朝天，甚至有的粉絲都曬出了訂機票的截圖。

此刻坐在電視機面前的觀眾們更是笑的開懷，一下子就覺得之前那個在領獎時很有趣的阿甘沒什麼變化。

這是大年三十以來他第一次更新動態。

很快，因為有合照中其他人的微博發布，阿甘所在的滑雪場被確定了下來，一群粉絲「叫囂」著要飛去國外來一場邂逅。

這一出不倫不類的感言算是硬生生搶到了一些風頭，哪怕女方壓根不在這裏。

過節一線牽，珍惜這段緣，出來玩的人當然都認識阿甘，也或開朗或含蓄的請求了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