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楚羽看了一眼一旁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萱涵，默然不語。

……

「你們界魔群族，沒有這種嗎？」楚羽看著萱涵：「按說界魔群族，也應該有這種高度發達的物質文明吧？」

如果萱涵的哥哥，真的是最古老畫面中那個眉宇間帶著一道疤痕的傢伙，那麼，說不定還真像他說的那樣——時候到了，便一飛衝天！

因為她不是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會的。

「雙方為何而爭呢？資源？地盤？名聲？還是什麼？」楚羽看著老和尚問道。

「所以，無論歷經多少世的輪迴，無論經過多少個紀元，似你這樣的生靈，早晚還是會站在這世界的巔峰處。」

那些人把她養大，教會她各種知識，讓她成長，讓她擁有今天這份氣質……

按照老和尚的說法，源天池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生靈的起源之地。

「都有吧。」老和尚嘆息道：「其根本，是在爭第一種族。」

「他說……」萱涵猶豫著，看了一眼楚羽：「我還是不說了吧。」

楚羽忍不住感嘆：「所以說，這場戰鬥，依然還是要打下去的……」

「我會努力的。」楚羽點點頭。

「這就是人類的傢具嗎？做工太精細了！是怎麼想到的？」萱涵打量著一個水晶擺件，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觸碰，又飛快的縮回，回頭看著楚羽問道。

「沒有這種，跟這些完全不一樣。」萱涵坐到楚羽身邊，剛坐下，又嗖的一下站起身，一臉驚訝的回身看著ｈttｐs://m•ｈetu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沙發。

只是真正出來之後，來到這沒有始氣的地方，卻並沒有感覺到這裡有多麼污濁。

萱涵皺著眉頭說道：「他一邊痴迷人類文明，可另一邊，卻是對人族無比痛恨。整天在那說狠話。」

楚羽一臉無語，感覺萱涵說的，特別像地球重啟修真文明之前的很多年。

她也不行。

她自言自語。

「不過呢，你也別往心裏去，我哥跟你不一樣，那就是一個沒出息的紈絝子弟。整天遊手好閒，什麼都不學，什麼都不做。我從家走的時候，他應該連破虛境的修為都沒有。」

萱涵說道：「你怎麼會有我哥的畫像？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只是……他眉宇間沒有那道疤！除此之外，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哦？」楚羽饒有興緻的看著她。

從她身上甚至找不見半點孤獨的感覺。

「種族之戰？你說，先前跟我對戰的人，不是人族？」楚羽微微皺眉，他剛剛在畫面中看到的那些，就像一個過客，雖然看得無比清晰，但就像看電影一樣，所見即所得，無法精準的感知到裏面雙方的境界，更不要說分辨對方的種族了。

只是差一點！

塵世間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

只是，什麼時候，才算真正到時候呢？

「所以那些人真的很矯情。」

「我哥比我還要痴迷人類的文明，只不過他很怪！」

「說什麼？」楚羽問道。

「對hｔｔps://m•he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com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他們，畢竟他們都是我的長輩。」

「你哥？」楚羽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萱涵。

並沒有污濁不堪，難以忍受。

「所以就連您這種得道高僧，真正的大佛，也無法坐視？」楚羽看著老和尚問。

「說說看，反正人族跟界魔是敵人，說什麼都正常。」楚羽笑著道。

被稱為末法時代的那段歲月。

楚羽笑笑：「跟我說說你哥吧。」

嘿，老和尚這一手，玩的到是高明啊！

「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萱涵說道：「他整天說，人族必須徹底鎮壓下去，要摧毀人類的文明，打破人類的信仰，最好讓他們什麼信仰都沒有！然後讓他們推崇物質至上，享樂之上。最好連修行都徹底停止掉！這樣，不需要很久，可能只是眨眼之間，人族的根基就被摧毀掉了。」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擺脫所有人的存在而獨自歡快的活著。

「但不包括你。」

「所以沒有出來過的那些人，更矯情。」

多少有點難以置信的感覺。

她只是有些想念她家裡面的花花草草了，她覺得自己天生就適合做一個花匠。

說著，又看向楚羽：「人類的文明，真是強大無匹！」

楚羽臉上露出認真表情，衝著老和尚點頭示意：「我明白了！」

「或許吧。」楚羽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熏一步步走在虛空中，不斷進行著推演，時而皺眉，時而沉思。m.ｈｅｔuｂook.coｍ.coｍ

相比終日呼吸始氣的那種舒適，這裏的空氣似乎更加自由一些。

老和尚道：「那可不是虛無縹緲的虛名，那是天道的認可！為何世間萬物生靈，修行到一定境界，無論高低，最終都要化作人形？為何世間種族，都爭先恐後想要與人族通婚？人族受天道認可，人類的身體，跟宇宙相契合。也唯有人，才能修鍊到至高無上的境界。」

老和尚笑呵呵的點點頭，很坦然：「生而為人，然後才是佛。」

下一刻，楚羽驚訝的發現，時光彷彿在倒流，老和尚的身影越來越淡。

……

熏臉上又重新露出笑容。

楚羽靜靜聽著，老和尚講到人族和界魔群族恩怨的本源，講到群雄並起的時代，講到源天池……

出塵脫俗的氣質，讓她哪怕行走在這無人的空間中，也是那樣的鎮定自若。

想想剛剛萱涵還在誇讚的這一切，不正是那個時代的產物么？

欠人的，早晚是需要還的。

「你不是從源天池出來的。」

不還不行。

「倒是這人間一定有我沒見過的花草，可以帶一些種子回去，偷偷種下，看看在始氣滋養下，它們多久能夠生靈？」

然後用手試了試，又坐回去，彈了彈：「真好！」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虛名？」楚羽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老和尚。

林詩被菩薩帶走，徐小仙被她爺爺領走，再見時，說不定真的能給自己一個巨大的驚喜。

「我哥？那是個混球！」萱涵咬牙切齒和_圖_書，似乎一臉痛恨的表情，不過其實眼裡卻是充滿溫馨的。

「明白了就好，你所肩負的，和你要做的事情，遠比你想的要多很多。」老和尚微笑起來：「而且終究，還是要靠你來解決的。」

楚羽手一揮，兩人出現在一間客廳里。

萱涵一臉驚奇的四下打量著，摸摸這，碰碰那，然後一驚一乍的。

楚羽坐在沙發上煮水沖茶。

萱涵輕聲嘆息道：「用我父親的話說，這就是人類說的爛泥巴扶不上牆，還死鴨子嘴硬，非得說什麼自己的機緣不到，一旦到了，便可一飛衝天。」

到最後，連同整座古廟都消失不見了。

「你是天地間，極少數原始生靈之一。」

「不是，那是界魔群族的始祖。」老和尚輕聲說道：「天地本無極，生靈從無到有，如雨後春筍，大量出現在這片天地之間。其實這片天地，原本並不大。是無量的法力，讓它越來越大。到最後，分裂成無數個宇宙，形成不計其數的大域。」

楚羽忍不住搖頭失笑，然後看著萱涵道：「她們閉關修鍊去了。」

「你已經逃避了無盡的歲月，該回來了。」老和尚說完，微微閉上雙目。

老和尚看著楚羽，十分平靜地說道：「人族跟界魔群族的恩怨，也終將做一個了解。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你看到的另外那個人。你們兩個，缺一不可。」

好像差一點就讓他給實現了啊！

熏在出來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欠那些人的。和*圖*書

老和尚點點頭：「這並非想不想，願不願的事情，就算人族想要言和，界魔群族也不會答應。無數次的戰鬥，都是它們發動的。」

客廳是地球現代化的客廳，茶几上還擺放著一套茶具。

可生而為人，總是身不由己的。

楚羽還沒說完，萱涵便一聲驚呼：「你怎麼可能認識我哥？」

身旁的萱涵茫然張開眼，看著楚羽：「咦？剛剛發生了什麼？詩詩姐和小仙姐呢？她們怎麼都不見了？」

想了想，楚羽忽然將那眉宇間帶著一道疤痕的英俊男子形象用法術凝結出來，問萱涵道：「這人，你認得……」

唯有萱涵，這個可憐的天真孩子沒人要。

萱涵是界魔群族中的公主，人族這邊，又有哪個會願意收留她呢？

難道這些……都是那個傢伙曾經定下來的陰謀么？

老和尚道：「多少世，你們都錯開了，沒有再相逢過。或許，這是你們故意的。就如同人間的王不見王。不想見面，不願見面。一旦見面，便又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戰。」

就像老和尚說的那樣，生而為人，然後才是佛！

老和尚道：「所以，像這種期盼兩大種族能夠實現和平的孩子，當真天真。」

「那個人在哪？」楚羽問道。

「都沒出來過，僅憑出來過的人帶回去的那一點氣息便斷定這人間空氣污濁，到底是空氣污濁，還是他們的心……」

債這東西，欠不得。

源天池那裡的人，無論出來過的，還是沒出來過的，都說著塵世的氣息污濁不堪，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