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父親你覺得再新造個頭銜，給大蠻子如何？帝國第四榮耀者，讓他能夠在小亞細亞放手去做，也能牽制監察其餘法蘭克的朝聖者。高文對女兒，是絕對忠心的，我想您先前對他是有所誤會。」安娜輕聲撫慰好母親后，就起身恢復了往日的嬌憨可愛，對著阿萊克修斯提出了古怪精靈的要求。

畢竟是女兒，只是不希望我對她母親艾琳做出過激的行為。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戈弗雷大惑不解。

這時候，一名宦官忽然起身，指著宮殿高樓外的日晷台，「至尊的陛下，似乎有重大的情況自遠方傳來。」

在亞德里安堡外，突厥軍仆木扎非阿丁，牽著高文的戰馬，吶喊著戰歌，朝著東面的方向而行，跨坐在馬鞍上的高文，戴著紅手羽飾的帽盔，其下的眼睛斜著睥睨著城牆上瑟瑟發抖的拜占庭守軍，緩緩執轡而過，他身後是六千名紅手大連隊將士。

安娜也眺望了過去，翻滾的煙火，照應著薩拉布瑞亞的火隧台，接著一個連著一個，和圖書不是從小亞而來的，而是自西方而來的。

紅手十字劍旗幟下，高文指著那邊的人群，「叫他們在輜重隊伍和匠師連隊的後面，排好隊再跟上我，如果有條件的話，部分體弱的可以乘舟順流而行，在日落時分，準時宿營，此外叫戈特沙爾克來到我的營帳當中，彙報君士坦丁堡的動向。」

而僥倖從索菲亞里逃出來的安德羅尼庫斯·布拉納斯也萬分不安，俯視著在他下面，迤邐而過的千萬朝聖軍馬，「塞巴斯托克拉特閣下身陷敵人的手中，還收到了他的親筆書信，雖然得知閣下應該性命無虞，但是具體如何，真是讓人心急如焚啊！」

「你對我的所謂的愛，是上帝和魔鬼對我的懲罰……」髮鬢散亂，冠冕滾落在地的皇后，低聲啜泣著，無奈而絕滅地如此回答說。

「你是說，兄長進入了皇都后，就不再歸來？還有，希臘皇帝的都城內，大約應該是發生了內訌和戰鬥……」入夜後，坐在營帳里的高文，在得到了狂信修士和圖書戈特沙爾克的報告后，幾乎肯定了自己的預測，「諾曼人也急速朝著都城而去，既然現在還得不到尤多希雅的書信，那麼結果簡直是一定的——艾琳皇后，和帝國凱撒已然慘敗了。那兩頭豬玀般愚蠢的福爾謝和賴諾爾德，也帶著七萬朝聖者渡海了。」

這時，高文與戈弗雷的行軍，不但是在陸上的，並且許多朝聖者自動變為了船工和槳手，把自普利文蘇斯河而來的船隻，加固加高，浩浩蕩蕩，推入了與其相連的色雷斯河，是聲勢浩大地自亞德里安堡而過。

但是大連隊里湧出了無數的騎兵，揚起了灰塵，攜帶弓箭和長矛，還有特有的恐怖呼喝聲，嚇得這群朝聖者急忙蜂擁往後跑動著，而後這些騎兵不斷變換隊形，就像牧人驅逐著自己的牲口般，在短短一分后，就將原本準備親密靠過來的平民朝聖者，給圈在了河邊的曠地之上，不讓他們隨意逾越靠近大連隊的行軍陣列。

「這很容易，現在頭銜和勳章的授予權，官職的委和-圖-書任權，完全在朕的手掌心。」做出了這個承諾的皇帝，而後也放低了姿態，扶住了女兒，並對伏在地上的艾琳勸解道，「艾琳，你我都是身為父母的人，並且一起掌控著這個帝國，朕的姐姐是你兄長的妻子，你又是朕的妻子，難道這個帝國姓科穆寧還是姓杜卡斯，就那麼重要嗎？凡事無需那麼偏激，你養病這段期間，朕會經常來探望你的，還會同你繼續生育撫養更為優秀的孩子的，為了兩個家族，也為了這個國家。」

看著日晷台升起的紅色烽火，阿萊克修斯·科穆寧踱到了宮殿的圍欄前，一會兒后他說到，「安娜，這個火焰標志著，斯蒂芬·高文已經闖過了索菲亞城，逼近了朕的皇都了，還是未能困住他嗎？伊薩克這傢伙實在是讓人失望。但你無須擔憂，朕答應過你，要與高文這個蠻子和解的，朕說到做到。」

這樣一來，三萬余朝聖者就規矩多了，他們舉著各自的物什，乖乖地跟在大連隊與戈弗雷軍隊間，到了規定的時間，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立營，劈柴生火，休息進食。

說著這話，高文凝住了他很有氣勢的雙眉，顯然在思索著什麼，而後對著身邊的秘書官分析說，「現在，我們面臨的情勢非常複雜。科穆寧皇帝，諾曼的博希蒙德，還有那個布雷努斯，對我們都可能亦敵亦友，大連隊隨時都能遭受到他們的反目攻擊。而七萬渡過海洋過去的朝聖者，在面對科尼雅蘇丹時，怕是要化為血銹炮灰，這是混賬阿萊克修斯的借刀計策。另外，據說法蘭西的王弟『尊貴的休』，還有羅伯特與雷蒙德的大軍，也已在我們的身後，他們會不會接受阿萊克修斯的策動，夾攻於我……義兄彼得，還有皇后與長公主的安危問題，都是牽動全局的。而我的手中，只有伊薩克·科穆寧這一個有力的籌碼。」但接著，高文摸了摸下巴，「不，戈弗雷與鮑德溫，也算是一個。」

韋薩特·梅洛，已經帶了其餘人馬趕來會合，至於鐵門堡，高文與戈弗雷以慷慨的名義，交給了匈牙利的參事接管了和圖書。

次日，戈弗雷走上了營地邊的山坡，驚詫地看著前面的紅手大連隊，列成了拒戰的隊形，擊打著雷鳴驟雨般的鼓點，朝著希臘皇帝都城的護城河方向逼壓而去，「公侯閣下，諾曼的博希蒙德，已經帶著軍隊，在君士坦丁堡城南的朱昆蒂娜宮與聖瓦西里皇陵左近立營了。」

「現在的上策是，堅決聯絡戈弗雷與鮑德溫，穩住博希蒙德，與阿萊克修斯對抗到底，暫且不釋放伊薩克，觀察而後的局勢，再做決定。全軍，推進到薩拉布瑞亞的曠野處，威逼君士坦丁堡布拉赫納宮西側城牆處立營！」

「是高文大公的旗幟啊！」這會兒，從色雷斯河灣的草叢裡，先是躍出了幾名衣衫襤褸的朝聖者，接著越來越多，好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很快就有成千上萬之多，蜂擁著朝紅手大連隊的行仗隊列撲來，這全是戈特沙爾克的屬下。

高文的手指，摁住了安德奧達特的記錄書卷，秘書官頓時注意力更加集中，他明白這是大公的習慣，代表著有重要關鍵的言論和指令要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