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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拜占庭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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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血染的七嶺之路 第11章 阿斯巴反逆

第五卷 血染的七嶺之路

第11章 阿斯巴反逆

而得知了這個消息,絲毫不覺得意外的高文,在城市宅邸里的後花園,冷笑著說了句,「滿腦子蠢血的愚夫,讓他遁去自己的城堡好了……」
接著,在場的奧森、卡列戈斯兄弟,還有其他的法蘭克、紅手旅團的將官們,都轟然嘲笑起來,阿斯巴咬著牙,握著拳頭,覺得天旋地轉起來,他活了四十多年,從來都沒人敢這樣折辱自己,即便當年年輕時刻,在費拉雷多斯將軍的帳下作戰,將軍也不會對他如此輕侮。
「是的,我曾經在費拉雷多斯將軍帳下效力……」
而後高文和鮑德溫,紛紛拍手,示意筵席可以繼續了。
結果當夜,阿斯巴就帶著自己的二百騎兵,憤然脫離了馬米斯特拉城營地,朝著自家的城堡馳去。
被晾在原地的阿斯巴,當即看著這一幕,就覺得遭受到莫大的侮辱,他的血氣翻湧,用拳頭擊打著鎧甲,鏗然有聲,「尊貴的斯特拉提哥斯將軍閣下,此次在蘭普倫一帶的游騎作戰,鄙人和鄙人的部屬私兵,和*圖*書也同樣立下汗馬功勞,為何如此厚此薄彼?」
還沒等阿斯巴豪情萬丈地表述完他的「有情有義」,高文的一聲怒吼就無情地打斷了他,「你的情義根本就是迂腐不堪,廉價的蠅營狗苟,若是在戰場交鋒的關鍵時刻,你私下放走敵人,是會坑陷整個戰局,並且害死無數的同袍的!」
高文大怒,「誰許可他私自回去的?」
梅洛頷首,便將匣子遞給了莫諾馬庫斯手裡,而後幾名軍仆與樂師,將莫諾馬庫斯邀請上了上席,甚至被鬆綁后的波利比也被幾名歡笑的舞|女推入了席位。
「把他的繩索給解開,偉大的將軍之子,理應是我們的座上客。」高文熱情地說道,而後他看到了梅洛對自己使了個眼神,心中有了計較,就繼續說下去,「但是不管如何,能讓傑瑪利契亞的主人來到我的筵席作客,都是鄙人的莫大榮幸——那麼宿營總管請告訴我,是哪位勇士取得如此的功勛?」
同時,消息果然傳來:得知高和圖書文要處分自己的阿斯巴,「悍然」襲擊劫掠了塔爾蘇斯和澤菲利姆間的多處村莊集鎮,而後逃回自己的科勒阿迪歐堡,集合全族固守,並和先前逃往莫吉布爾德堡的突厥貴族土倫(自澤菲利姆戰役里脫逃)結為聯盟,成犄角之勢。
過後數日,高文便穩坐在馬米斯特拉城,與鮑德溫「論功行罰」:波利比身為俘虜,馬上返軍時囚禁在塞琉西亞城裡,他的傑瑪利契亞城堡歸奧森將軍所有,但奧森不可侵犯波利比的妻子子嗣,而要一併送往塞琉西亞;卡列戈斯三兄弟得到了西奇斯特拉城,作為報酬;所有戰利品,大約摺合十萬拜占特金幣的財貨,高文得六萬,鮑德溫得四萬,如此分賬;阿莫諾斯山下直至敘利亞門的七座城堡,全被鮑德溫分封給屬下的諸位伯爵、男爵、騎士們。
最後高文|做出處斷:即刻沒收違反軍令、私自離去的阿斯巴所有的田邑,一半收歸聖俸地產,一半恩賜給莫諾馬庫斯·斯科萊魯——m.hetubook.com.com莫諾馬庫斯接到這個「綠墨賞賜文書」后,是冷汗浹背,連呼慚愧——幸虧當初自己遵從了梅洛的要求,不然而今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端起乳酪汁,正準備和歌德希爾德碰杯的高文,滿臉納罕,接著怒氣勃發,狠狠摜下了酒杯,汁水灑出,對宿營總管怒氣沖沖,「這種功勛,梅洛我的摯友,你為什麼沒有及時對我彙報,這是你的巨大失誤。」
梅洛當即就靠近了他,低聲說了幾句,高文點點頭,而後當著所有將官的面,對阿斯巴質詢說,「宿營總管方才告訴我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您在戰場上,居然出於情義,而私自放走了敵人?」
「這是個多大的戰利品?」鮑德溫笑著說到。
馬米斯特拉城的筵席上,各色高原上採摘來的美味水果,在金銀的盤子上堆成了山,每位領主和將官的餐盤上,都擺滿了精細美味的羊肉、乳酪、鹿肉、狍肉,鑲著珍珠松石的華美酒壺,端在美麗的撒拉森舞娘手中,她們像鳥和圖書兒般隨著輕快的琴聲和鼓聲,穿梭在筵席的各個座位上,用流利的希臘語或拉丁語(這也是她們必備的謀生技能)和得勝的勇士們調笑打趣,到處歡聲笑語。
「閉嘴,無能蠢夫!現在塞琉西亞的軍政府也好,紅手旅團也罷,都不歡迎像你這種不顧軍典條令,自以為是的傢伙,滾回你的城堡里去當山賊匹夫,此後你只有交稅的份兒,沒有在戰場上博取榮耀的機會——宿營總管,給這位吉那特老爺分配的戰利品,全部取消,而後叫他和他的『勇士』們滾蛋。」說到「勇士」這個詞彙時,高高坐在椅子上的高文,故意用了諷刺性的語調,「此次行軍作戰的全部所得,都賞賜給莫諾馬庫斯閣下。」
整個筵席上,樂師與舞|女隨著將軍的這聲怒喊,嚇得尖叫連連,接著就是死般的寂靜,所有的領主和將官,大眼瞪小眼,但沒人敢多言語,就連坐在高文身旁的莫諾馬庫斯的腦袋,也急速運轉起來,只顧低下頭,而站在筵席殿堂中央的阿斯巴被劈頭蓋臉和*圖*書數落一頓,難堪地渾身顫抖,「我,我可是奇里乞亞享有盛名的……」
「費拉雷多斯將軍的兒子,傑瑪利契亞城堡的主人。」梅洛伸手介紹說。
「昨夜在筵席上,是您叫他滾蛋的。」
梅洛穿著漂亮的絲織披風,挎著長劍,帶著兩位西奇里乞亞領主,及被捆縛起來的波利比·布萊查米奧斯,押到了高文和鮑德溫的眼前。
「我昨夜是喝醉了,難道這也能作數?」
周圍的宿衛武士強忍著笑,心想一直喝乳酪汁的將軍閣下,居然也會喝醉,明顯是在尋找借口。
第二天,待到高文起身後,佯裝詢問起阿斯巴的去向,梅洛和其他營務官端著文牘表冊,報告說:阿斯巴帶著所屬部隊,離開了宿營地,渡過希德努斯河,返回了自家的科勒阿迪歐堡去。
「是勇敢的奇里乞亞吉那特,莫諾馬庫斯·斯科萊魯閣下。」梅洛上前,接過高文遞來的精美匣子,「太好了,裏面是三百枚拜占特金幣,請交給我面前的這位勇士,並且邀請他來到我身邊尊貴的席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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