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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作者:驛路羈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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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死亡滲透·大革命 第40章 洶湧

第十卷 死亡滲透·大革命

第40章 洶湧

范克里夫發泄了一通,他後退了一步,看著眼前的將軍和聖騎士,他低聲說:
「國王已經不在了,現在,是時候讓我們自己選擇自己的使命了,是毫無意義的戰死?還是為了保護平民而選擇低頭?」
范克里夫對眼前的兩個指揮官說:
「這片大地已經墜入地獄了,我能做的,只是盡我所能,為人民在地獄里建立一個新家,如果你們願意一起來,我會在西泉要塞等你們,如果你們不願意……在你們死後,我會跪在地上懇求死靈之王,放過你們的屍體,給你們一個安靜的歸宿。」
「就和我現在勸說你們一樣,而戈爾將軍最終同意了我的看法,我相信,你們也會這麼做。」
麥克斯韋爾憤怒的說:「他可是和我還有雷吉納德一起入伍的老兵,那個懦夫!」
「你說,范克里夫能管理好這些人嗎?」
泰瑞昂站在城市的運河邊,看著還存有一絲硝煙火氣的河水,他問到:
清晨的西部荒野草長鶯飛,露珠掛在草地上,彰顯著這片大地的肥沃與希望。
「皇帝洛薩帶著那麼多軍隊都失敗了,就依靠哨兵嶺的5500人,你們能做些什麼呢?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而且你們的死去,只會讓我們的敵人變得更強。」
面對這種懷疑,范克里夫嘆了口氣:
「對於我們而言,任何活人都不值得信任,但選擇范克里夫總比選擇其他人好得多,這個人因為自己的遭遇,對於正義和公理的渴求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而他內心對於人民的保護欲,那種渴望成為被人認同的英雄的想法,會讓他成為我們最好的助手,竭盡全力的為我們管理好這片土地。」
麥克斯韋爾將軍固執的說:
「我不能相信你!范克里https://m.hetubook.com.com夫。」
中年將軍毫不掩飾自己對於范克里夫的厭惡,但後者並不在乎這些,他整了整衣服,輕聲說:
「他們都活著,除了那些拿起武器和亡靈戰鬥的人之外,其他的平民都已經被送到了赤脊山,在湖畔鎮的廢墟里重新開始了生活,我的戰友阿厲克斯在管理著他們,幫助著他們開始新生活……他原來是暴風城的建築師,他擅長管理。」
閃閃發亮。
「你投靠了亡靈,也許你只是在用陰謀試圖瓦解暴風王國最後忠於國王的力量,你只是在……」
卡德加平靜的說:
「很簡單,卡德加。」
「就算你們現在攻回暴風城能做什麼呢?」
「這不能由死靈來完成,因為說到底……我們,只是無法站在太陽下的贗品罷了。」
「我只是想讓那些活人們在我的指引下,從文明的泥潭裡爬出來,真正擁抱這個世界,在文明前進的階梯上,總有一頭名為『愚昧』的野獸在攔路,它的表現形式很多,以血統鑄造的王權,毫無意義的貴族階級,以及日復一日的勞作,看不到任何人生意義的平民,生命……生命不該以這種醜陋的姿態活著。」
將軍罵了一句,但范克里夫卻甩了甩手,他無意和這位將軍爭吵,他只是實話實說:
「這裏已經沒有國王了,瓦里安保護不了我們,昨晚的一切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你對國王的忠誠什麼都改變不了,勇氣改變不了冰冷的現實,醒醒吧,將軍,你想要榮耀你就自己拿著劍去找那些死亡領主單挑,而不是拉著所有人為你陪葬!」
大巫妖看了一眼沉默的死靈之王,片刻之後,他帶著一絲疑惑的問到:
范克里夫帶和圖書著一絲失落的說:
埃德溫·范克里夫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嗯?」
泰瑞昂握緊了拳頭,在大巫妖若有所思的注視中,他的拳頭又緩緩鬆開,他睜開眼睛,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那灰白色的長發,那枯瘦的臉頰,那冰藍色的雙眸,還有那全身纏繞的厚重味道,那不屬於生與死的循環的味道。
「你們親自去赤脊山看看就知道了,湖畔鎮周圍山區里作亂的豺狼人被亡靈們清掃一空,就連石堡里最後放下武器投降的戈爾將軍和那些士兵也沒有被殺死……他們被收繳了武器,現在都生活在湖畔鎮,亡靈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生活一年的物資,然後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我不相信那些亡靈,我不相信泰瑞昂的許諾,但最少在現在,他們確實表現出了對於平民的容忍,但如果沒有足夠睿智的領導層來管理平民,任由他們對亡靈的憤怒在光天化日之下滋長,想想吧,將軍,等到風暴被掀起的時候,會多少無辜的人因此喪命。」
「你覺得,他值得信任嗎?」
但沒有……從那雙眼睛里,他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欺騙和陰霾,只有一片誠懇,讓人無法拒絕的誠懇。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很難被相信,但就我個人和泰瑞昂陛下接觸的情況來看,被他統帥的亡靈只會無情的殺死和他們作對的戰士,對於平民……這麼說可能不太合適,但,他們對待平民,甚至比我們之前的國王還要……『寬厚』。」
……
「凡人世界是如何運轉的呢?」
范克里夫懇求道:
「你確定你不是在說夢話?亡靈會這麼好心?」
面對任何要求,他們都不會抱怨,除了那些有自己思維和意識hetubook.com.com的死亡領主以及高階騎士們之外,所有進入暴風城的亡靈們都在統帥的命令下艱辛的勞作著。
「夠了!」
「我只是……我只是想給我的人民留下最後一點火種……這和是不是忠誠于亡靈沒關係!我是人類,你也是人類,我們和亡靈格格不入!我們永遠成不了他們!看清現實吧!」
「那位黯刃之王讓迪菲亞兄弟會管理這片大地,他告訴我,這片大地上講沒有國王和貴族,所有人都將得到平等的地位,前提是不會掀起對亡靈的反抗,我嚴重懷疑他們的誠意,我的直覺告訴我,亡靈們在醞釀著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無法想象的陰謀,但聽我說……不管有沒有國王,我們的人民還要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
他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將暴風城坍塌的城牆清理乾淨,而在中午時分,當泰瑞昂走在暴風城的街道上的時候,甚至連一絲血跡都看不到……亡靈步兵們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他們將暴風城廢墟收拾的如同一塊被擦拭過無數次的硬幣一樣。
「說說吧,土匪,用你的巧舌從我這裏撿回一條命。」
「在數天之前,泰瑞昂陛下在夜色鎮召見了我,他告訴了我他對於這片土地未來的規劃,我不能確定那是真是假,但也許你們並不清楚,夜色鎮被攻陷之後,王國里到處都在傳說那裡的人民被亡靈們殺光了,其實不是這樣的。」
戰後的暴風城秩序恢復的非常快,亡靈們對於任何命令的執行力度,都是其他生命生物無法比擬的。
「哪怕生活在亡靈們的監禁中,哪怕接受他們的圈養,但不管怎麼樣,只要還能活著,就有希望,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且你們也知道我們在和什麼樣的力量和-圖-書對抗,就算你死了,你也不會真正得到安寧。」
「胡說八道!」
「我知道你們怨恨亡靈,他們不會就此停下戰鬥,這沒關係,我不在乎,就像是我組建迪菲亞兄弟會的初衷,我只想要給自己一個正義,你們也有自己的堅持,但不管怎麼樣選,保護平民不受傷害,才是我們做出任何決定的出發點……所以,請來幫助我吧!」
「雖然我很不理解,為什麼您如此執著的,要給那些活著的人第二次機會?如果要建立您想象中的新世界,用忠誠的亡靈來完成這個使命,那豈不是更輕鬆?」
「戈爾也當了叛徒?」
「所有的平民都轉交給了迪菲亞兄弟會,范克里夫向您彙報說,預計在幾天,西部荒野就會重歸平靜,而那時候,第一批平民將重新回到他們的家園。」
埃德溫·范克里夫轉身離開,他的腰桿從未挺得像現在這麼直,為一個崇高的目標而獻身,選擇卑躬屈膝的活著,這也是一種勇氣。
這一切都讓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一個選擇被扔在了將軍和聖騎士面前,這毫無疑問是個困難的選擇,而將軍則直視著范克里夫的眼睛,他試圖從那雙誠懇的雙眼中看到一絲欺騙,這樣就讓他有足夠的理由砍死眼前這個混蛋。
「把飛鳥掠空視為凶兆,把流星墜地當成災厄,人們惶恐的向牧師祈禱,卻不知一切皆已註定……信仰無法拯救生命,勇氣也不是最後的希望,這個世界的文明走錯了路,我要將它掰回正軌!如果說我的到來是肩負著某種使命,在過去300年的時光磨礪中,我已經看夠這個這種表面奇幻,內在醜陋的世界!」
「蹂躪它,摧毀它,這就是我的使命!重建它,那是大火灰燼之下等待破土而出的種子們www.hetubook•com•com的使命。」
范克里夫幽幽的說:
泰瑞昂回頭看著大巫妖,他眯起眼睛:
「說真的,如果不是我直到暴風城被攻破的情況,我甚至會以為那裡還被瓦里安國王管理著,甚至比之前更和平。」
麥克斯韋爾將軍和聖騎士對視了一眼,他狐疑的看著范克里夫:
泰瑞昂皺起眉頭,閉上眼睛,說:
「這是我能做到的所有了……從現在開始,我要跪著活下去了,為我背後的那些人,而你們……你們就站著去死吧,放棄一切責任和使命,像個懦夫一樣去死吧。」
「當我從死人國回望我來時的世界,看著那個醜陋的彼岸,我內心中湧起的火焰,那種重塑一切的火焰……」
范克里夫突然憤怒的打斷了將軍的反駁,他死盯著麥克斯韋爾:
「暫時放下武器,融入亡靈為我們留下的新世界里,平民需要被保護,一旦亡靈們翻臉不認人,他們會需要我們,人民會需要一支真正的軍隊……戈爾將軍不是投降,不是叛變,他是為更偉大的目標選擇了忍辱負重,我們都一樣!只有先保存我們自身,才有資格和希望談論未來。」
而在一處無名山丘上,麥克斯韋爾將軍在格里安·斯托曼聖騎士的勸說下,將自己的長劍,從范克里夫的脖子上移開。
大巫妖卡德加陪同著泰瑞昂行走在暴風城的小徑中,在兩側的房屋裡,他能感覺到那些躲在其中,惴惴不安的目光,那些被勒令返回建築物中的平民,依然生活在亡靈帶來的死亡的恐懼中,哪怕死靈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食物,而且並不打算殺死他們。
「是我親自去勸說他放下武器的。」
「他當然不值得信任,我的陛下。」
聖騎士和將軍都沉默了,范克里夫伸手握住了他們的手腕,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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