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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違背了承諾，那麼凋零者將不會再幫助你和你的軍團！」

因為傷口的腐蝕而滿頭冷汗的王后死死的抓著大騎士的手腕，她厲聲喊到：

在荊獸們吼叫著沖向伯拉勒斯城牆的那一刻，在大地震顫之間，城牆上的火炮開始瘋狂的開火……任何有理智的人都能看出來，一旦被這些遠祖荊獸接近城牆，會造成的多麼可怕的後果。

一些站立不穩的士兵們哀嚎著墜向城牆下的地面，從這種高度摔下去，簡直是十死無生，但他們並沒有死去，在半空中就被揮舞的藤蔓死死纏住腰部，然後扔向了城牆後方，在那裡，一些德魯伊們正在看管著幸運的戰俘。

大騎士塞勒斯回頭看了一眼城牆上越來越多的死亡騎士和骸骨，以及那些苦苦支撐的士兵們，他咬著牙，對身後的年輕人喊到：

泰瑞昂看著那高大德魯伊的雙眼，他輕聲說：

在提拉加德海峽的戰場上，同樣詭異的事情也在影響著親身前來戰場的泰瑞昂。

「別管我，塞勒斯！城牆，守住城牆！」

「跟上它們！佔領這座城市！」

滿臉血漬和黑灰的大騎士沉聲說：

「走吧！別回頭！」

「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說完，大騎士提起自己的長劍，帶著一隊士兵衝上了戰況焦灼的城牆，而在他身後，預備兵和傷員們正有序的撤離，海島之國民風彪悍，士兵們並不畏懼死亡，尤其是在保衛自己家鄉的時候。

「準備好了嗎？」

泰瑞昂本人倒是沒有因此憤怒或者生氣，作為一手推動凋零者建立的幕後黑手，他很清楚凋零者高層的想法，而眼前的德魯伊的態度，很明顯只代表他個人……任何組織都有內部的權力鬥爭，就包括凋零者和塞納里奧議會，也有同樣的矛盾。

「你答應過我們，不能殺太多人！不能破壞生與死的循環！」

「注意你的態度！德魯伊……你在和死靈之王交談！」和*圖*書

到處都是火油傾瀉被點燃的臭味，而天空中，則因為火藥的大量使用，而引發了黑色的硝煙，甚至遮蓋了天空的光芒。

瓦倫丁上校還想說些什麼，就看到大騎士一把抓起了手邊的火把，在漫天怒卷的硝煙中，這位大騎士回過頭，他灰白的頭髮在黑色的煙霧中飄蕩著，他看著身後那些撤離的士兵們，他輕聲說：

一名高大的德魯伊對泰瑞昂說：

凱瑟琳王后被幾個皇家侍衛抬著沖入了城牆下的指揮部，這位要強的王后親手砍倒了一個爬上城牆的死亡騎士，但很快就被刺傷了手臂，如果不是大騎士眼疾手快，恐怕戴琳國王回歸之後，就要以葬禮的方式和自己的妻子見面了。

這是泰瑞昂親口說過的，因此，這些活著的戰俘在戰後會被送往德魯斯瓦或者荊棘谷，也許會成為新的凋零者，也許會成為林精們的「好朋友」。

而這些本地人根本沒見過的，高達5-7米，全身覆蓋著厚重的木甲，手握木質戰刀，如荒古猛獁象一樣的龐然大物，在出現的瞬間，就引起了一直關注戰場的伯拉勒斯士兵們的驚呼。

以及……一名真正的英雄。

「如果有尖嘯者跟隨，也許只需要一波衝鋒，就能拿下這座充滿了銅臭味的城市……真可惜。」

大騎士咬著牙，揮起劍，將眼前襲來的下級騎士一腳踹下城牆，他高聲喊到：

「塞勒斯將軍，請讓我一起……」

戰死的那些歸於黯刃，活著的就讓他們活著。

大騎士喝令到：

「轟！」

「城牆不能失守！城市裡有整整70萬人！」

「嗯！」

泰瑞昂騎在骷髏戰馬上，他的手指舉起，下一刻，那手指猛地揮下，指向前方：

「我們在城牆上安置了火藥……那些死靈不會那麼容易突破這裏的，但接下來的戰鬥，就要在普羅德摩爾要塞里進行了……外城區還殘留的平民，管不和_圖_書了那麼多了！」

……

這樣的設計能讓小型商船通過港口進入越來越複雜的城市中，能有效的降低城市內商業交通線的花費，能讓城市的各個區域被非常有效的聯合在一起，但若處於戰爭之中，這種設計就非常糟糕了。

而任何結界法術都需要遵循基礎的原則，也就是作為結界承載體的核心，不能被摧毀。

唯有強大的敵人，才能讓人真正團結……這就和黯刃與人類帝國的關係是一樣的，泰瑞昂在壓迫人類帝國的同時，也在等待著屬於自己的機會，一個讓黯刃內部初顯端倪的各個山頭勢力真正團結起來的機會，其實雙方的處境，都非常相似。

「普羅德摩爾家族有幾個年輕人？」

泰瑞昂的目光落在了眼前海港城市潔白的城牆上，伯拉勒斯作為一個巨大的商業港，它的城市建設是環繞著海灣進行的，是一個半圓形，籠罩于海灣之外，而城市中還有和外界勾連的水道，密密麻麻，如血管一樣遍佈於這座城市之中。

「嗯，很好。」

上校雙眼中銜滿了淚水，他咬著牙，帶著最後的士兵們撤離了城牆，而就在他們到達安全區域之後，他們聽到了一聲雄獅般的怒吼。

「騎士們！」

「好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高大的德魯伊和泰瑞昂對視了幾秒鐘，然後悄然轉過了雙眼，他轉身走向背後的密林，片刻之後，伴隨著密林和大地的震動，30多頭龐大的荊獸載著背後的凋零者德魯伊和林精們，瘋狂的衝出了密林之外。

也許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兄弟姐妹，甚至是他數目廣大的人民都已經忘記了他和他的艦隊，但泰瑞昂沒有……在另一重記憶里，坦瑞德依然清晰的存在於泰瑞昂的腦海中，儘管他從未見過這個庫爾提拉斯的三王子。

泰瑞昂回頭看著軍陣之外，那些忙碌的凋零者德魯伊們，豐收男巫奧爾特正在用盡一切時間和*圖*書追查關於枯敗之界的秘密，因此趕來支援的，是一些泰瑞昂沒見過的陌生德魯伊，而他們對於死靈的態度很矛盾，一方面，他們知道凋零者崇拜的新秩序的建立，離不開這些死靈的攻城掠地。

「呼，呼！」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力量通過一個介質，從另一個維度悄無聲息的擦去了一切關於坦瑞德·普羅德摩爾存在的痕迹，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種如抹布一樣擦拭掉記憶的動作和觸感，能感覺到記憶中缺失的一環，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力量。

而且相當強大，但泰瑞昂不認為那位深淵里被囚禁的上古之神，他的「老朋友」，千須之魔恩佐斯能隨意使用它，就比如抹去坦瑞德的記憶，必然需要一個介質一般，泰瑞昂抬起頭，看向剛剛被摧毀的燈塔，在那海面上，還殘留著一些沒有散去的霧氣。

「我曾和你的父親，瓦倫丁元帥同事，我們一起對抗過獸人，他死的非常英勇，現在，是時候看看你有沒有繼承你父親的英雄氣概……帶著兄弟們撤離城牆！」

「另外，幫我告訴小泰莉婭……我很抱歉沒能親眼看到她長大。」

但那種詭異的力量並沒有能抹掉他的記憶，因為泰瑞昂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雙重的，一種來自於300年時光的見聞，另一種來自於與生俱來的先知先覺。

「2個，德雷克·普羅德摩爾，以及吉安娜·普羅德摩爾。」

但這種戰場上的「人性閃光」，改變不了整個戰場的殘酷局勢，在荊獸們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之後，城牆的每個角樓，都有用死亡之握飛快攀登的高階騎士，在暗紅色的死亡能量的縈繞和爆發中，冰冷的寒霜一點點的覆蓋在了城牆之上，而那些無腦的骸骨則用「人牆」的方式，攀登著伯拉勒斯的城牆。

「是時候用生命來履行忠誠了，一定要把王后安全的送到要塞里！快去！」

這德魯伊的口氣有點和圖書沖，就在他說完之後，艾爾騎士便握緊了手中的利劍，他用冷漠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德魯伊，他沉聲說：

但另一方面，生這對於死者本能的厭惡和恐懼，讓這些原本崇尚自然的德魯伊們很不適應。

下一刻，驟然爆發的火光吞噬了整個城牆，在地動山搖的爆炸中，一切都被帶入了最後的死寂里，連同城牆上的死亡騎士，亡靈，城牆下的荊獸。

信徒就那麼多，你多佔一些，就意味著我會損失一些……

「瓦倫丁上校！」

「也許這能讓他們感覺到壓力，壓力之下，要麼摧毀，要麼新生。」

「我們不殺害手無寸鐵的平民，女人和兒童。」

三頭始祖荊獸在凋零者德魯伊的驅使下，從三個方向，冒著城牆上的槍林彈雨，狠狠的撞在了城牆的同一處區域，它們蠻橫而強大的力量宣洩而出，讓整一面城牆都感覺到了那種可怕的搖晃，而被撞擊的區域，更是在毀滅性的打擊之下，開始剝離出磚石和塵土。

已經被轉化為高階騎士的埃弗利元帥平靜的說：

「里德元帥！」

而在密密麻麻的死靈軍陣後方，在高階騎士的指揮下，骸骨亡靈們排著隊進入水中，亡靈不需要呼吸，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船隻將他們送入城市裡，他們完全可以從水下自己走進去，那些庫爾提拉斯人安放的水雷，泰瑞昂根本不會去擔憂，他只需要派出骸骨士兵去觸發它們，就能以極其廉價的方式，從內部摧毀這座城市。

「他們大部分都撤入了普羅德摩爾要塞里，王后……缺少艦隊的艦炮支援，城牆守不住的。」

「來啊，亡靈崽子們，來看看庫爾提拉斯人的勇氣！」

但相信我，這對於守城一方來說，其實是一種仁慈。

黯刃之王將這件事扔在腦後，庫爾提拉斯的君王傳承他並不在意，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攻破伯拉勒斯，將庫爾提拉斯在海島之上的統治徹底抹去。

「若你們不和圖書相信，大可以隨軍前進……只是現在，我需要你們的荊獸上場，為我摧毀眼前的城牆，你們準備好了嗎？」

在他身後，駕馭戰馬向前涌動的黑色騎士如潮水一般湧向前方的戰場，而泰瑞昂則安靜的站在原地，就像是最安詳的戰場第三方的觀察者一樣，他似乎並沒有加入戰場的想法。

泰瑞昂突然開口問到：

除非恩佐斯放棄了持續這種「遺忘」的法術效果，否則，坦瑞德就會活的很好……甚至可能連自殺都做不到。

越開越多的城市水道需要更多的士兵守衛，在和平時期，這些水道就是小偷強盜們的樂園，而在戰爭到來的時候，這些無法被完全守衛的隧道，則會成為守城者的夢魘，在士兵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凱瑟琳王后只能下令在城市水道中安放水雷。

「轟！」

至於黯刃和凋零者之間的矛盾，泰瑞昂根本不擔心，一旦雙方的勢力開始涉足卡利姆多的時候，凋零者最大的敵人，塞納里奧議會就是他們繞不過去的坎，到那個時候，當殘酷的信仰戰爭打起來的時候，勢單力薄的凋零者，就只能藉助黯刃的力量。

這種敵我皆傷的武器的使用，毫無疑問證明了伯拉勒斯的虛弱。

「剩下的事情，結尾的事情，交給我！」

他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肯定，坦瑞德·普羅德摩爾王子，這位可憐的人，已經落入了恩佐斯手中……而他本人，就是那種抹掉所有人關於他的記憶的「介質」。

泰瑞昂搖了搖頭，看來那種依靠介質散發出的影響已經遍布了世界……這些上古之神的力量，還真是詭異。

但黯刃之王也基本可以肯定，坦瑞德只是被恩佐斯囚禁于某個神秘的地方，他肯定還沒死，而且他會活很久……原因很簡單，上古之神雖然強大，但還沒有可怕到可以瞬間操縱整個世界的所有靈魂的地步，他藉助坦瑞德作為介質釋放的這種「遺忘」效果，其實更類似於一種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