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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吧。」高正陽笑著答道。

高正陽執意要贏，並不是單純為了鬥氣，更多是為了證明自己。

可昨夜在悟空心佛界一戰，居然失手敗給了悟空。

而且，多一個九階強者的認可，也能多一分支持的力量，少一分阻礙。

「呵呵……」圓真傻笑兩聲，興奮的撿起掃帚去掃地了。

無相就是有這樣的器量，才能脫穎而出，早早就主持佛門，成為東神州的佛皇。

天岳都，天馬寺。

晦明本來對圓真還算滿意，打算以後慢慢培養他做親傳弟子。

看著圓真驚慌失措的樣子，晦明真的有些生氣了。這個弟子天賦很好，心思淳樸，又有毅力，很適合修鍊金剛拳。

對於他來說，只是想想即將到嘴的糖酥，就足夠開心了。

拜晦明為師已經有六七年了，圓真從沒見過晦明站起來過。

如果高正陽太過熱情，周玉他們反而會看不起，覺得高正陽太過諂媚功利，是個俗人。

為了三年後的佛誕大會，高正陽必須要爭取晦明的認可，儘力學到金剛拳神髓。

周玉身旁是周雲婷和方文秀，那個吳濤也跟在後面。最後面是兩名護衛。

「不過是些衣物、香米、香燭等俗物……」周玉介紹道。他到不是故作矜持，這些東西看起來不少，其實不值多少錢。至少，在他眼裡不算什麼。

應該說把圓真和高正陽比較，本身就是笑話。

接下來的時間，圓真就像身上長了蟲和*圖*書子一樣，坐卧不安。

收功后圓真放鬆身體，體內熱汗蒸騰起來，整個人都裹著一層白氣。

心情大好的圓真，異常的勤奮。一個人搶著把所有活都幹完了。

晦明想到這又是一陣鬱悶，絕滅也不知什麼運氣，找了個這麼逆天的徒弟。

圓真看著太陽已經偏西，就迫不及待拉著高正陽道：「師兄，今天不會有人來了，我們去趙家園子吧……」

因為天氣太冷，直到下午也沒有一個香客。

高正陽隨口安慰著，心裏卻在想著晦明剛才的目光。

圓真滿足的搓搓手，拿起掃帚就想打掃院子，一抬頭卻看到晦明站在正房前的台階上，正默默的看著他。

「周某冒昧來訪，還請大師不要見怪。」

大早上的，天色還有些昏暗，突然在房間外面看到晦明，圓真真的被嚇到了，一個激靈，把手裡的掃帚都扔了出去。

因為有這樣的器量，無相能不計宗門、個人的得失，把高正陽送到這裏。

饒是晦明沒什麼火氣，也憋悶的不行。

周玉說著一揮手，後面的護衛領會意思。出去招呼了一聲，就有幾個僕從抬著箱包走進來。

「還請幾位施主裏面敘話……」高正陽也不能白收禮物，主動請幾個人進去說話。

高正陽的金剛拳入骨入心，金剛宗上下也沒誰能在拳法上穩勝他的。

送一些衣物、香燭等日用品，還是比較合適的。既能表現出結交的和-圖-書誠意，又不會讓人多想。

「大師。」高正陽從房間中走出來，對著晦明合十施禮問候。

話音未落，就有幾個人從大門外走進來。

圓真在院子中練著金剛拳，拳法呼嘯，虎虎生風。

為首的一身白色皮裘，頭戴錦冠，俊美非常，正是那天和方文秀一起過來的周玉。

送禮很考驗眼光，不同的人的需要就不同。像高正陽這樣的佛門天才，就不適合送太珍貴的禮物。

可晦明就是輸了。他這樣的身份，也不可能耍賴。

周玉也看到了圓真的表情，他客氣的笑著說道。

正要出門就來人，圓真的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小孩子也藏不住心事，圓乎乎小臉就有些發黑。

晦明作為九階強者，也有這個資格和能力指點他修行。

「你慌什麼……」晦明老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帶著兩分斥責。

「師兄，你不是騙我吧？」圓真可不知道高正陽心思，他都被糖酥所吸引，圓圓大眼睛閃著興奮的光。

和上次相比，他也的確是放下了幾分身架，也多了幾分誠懇。

到了他這種層次，早就不在意人的五官外貌。他更看重的是心性、器量、天賦。

「呼呼呼……」

全身氣血沸騰的圓真，渾身上下暖融融一片，再沒有一絲寒冷的感覺。

和高正陽一比，圓真就成了笑話。

大早上的特意起來，看圓真練拳。

天地人三榜？高正陽來了興趣，想了下道：「那就叨擾施和圖書主了。」

高正陽一笑，對周玉點頭道：「周施主有心了。無故收禮，貧僧慚愧。」

高正陽在這個年紀，還沒進入天階。他對元氣修鍊上的天賦的確不算太好。也許，還及不上圓真。

周玉所說的薄禮，很快就擺滿了天馬寺小小的前庭。

大雪過後，天氣陡然轉冷。圓真嘴裏呼出的熱氣，在空中化作一道長長的白氣。

圓真更慌了。晦明總是那副沉鬱的樣子，極少開口說話。一開口訓斥就代表著他特別生氣。

心性才是人的根本，器量則決定了人的格局和高度。

「上次來的倉促，沒有準備禮物，有些失禮。這次給大師帶了些薄禮，還請大師不要客氣。」

至少，事情有了一些轉機。

能贏晦明一拳，那是在特殊條件下的特殊情況。

「周施主客氣了。」高正陽合十回禮。

天賦固然重要，卻從不是最重要的。

晦明什麼都沒說，深沉的目光中卻有了些別的意味。

高正陽可不會那麼自大，覺得贏了晦明一拳，武功拳法就比晦明高明了。

絕滅當年搶了《金剛經》，還把人打死了。晦明對他有怨氣也正常。

圓真的想法很簡單，「師兄要請客吃糖酥，那就不能讓師兄幹活了。」

「別怕別怕，等晚上我帶你去趙家園子吃糖酥……」

昨天輸給他了，難道老頭有些惱羞成怒？

高正陽身材修長，月白僧衣整潔無塵，站在那從容施禮，氣度洒然出塵hetubook.com.com又沒有鋒芒，讓人不由的心生親近。完全沒有勝利后的得意和張揚。

晦明要不是念了二百年佛經，一身火氣早都磨光了，昨夜真會一掌拍死高正陽。

高正陽有些同情圓真，好歹師傅也是跺跺腳就能震動八方的九階強者。居然連吃一文錢的糖酥都成了奢侈。他摸摸圓真光溜溜腦袋，笑道：「師兄騙你幹什麼，幾文錢還是有的。」

說穿了，和高正陽在魔界殺死九階強者一樣。在特殊限制下，高正陽的優勢發揮到極致。被壓抑元氣和力量的強者，就只能認倒霉了。

哪怕在心佛界中，高正陽這一拳也沒能打實，對晦明更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老頭總是看不起他，他心裏也始終憋著一口氣。昨夜在心佛界一戰，高正陽也證明了自己。

說實話，能贏晦明一招，高正陽心裏是特別爽的。

晦明心思轉動，目光在高正陽身上停留了好一會，才慢慢轉身回了房間。

九階強者失手輸給五階，不論什麼理由都說不過去。

周玉也笑了，他很高興。這些禮物當然不算什麼，高正陽收下那也是給他面子。

憑著金剛般的身體，連續三千拳錘，轟破了晦明拳架，在他胸口上來了一拳。

圓真瞪大眼睛，那些紅木箱子和綢緞包裹，鮮麗的讓他炫目。從小到大，他還沒見過這種陣勢。

高正陽上一世天下無敵，可也沒停止過學習。在這個世界上，他要學習的東西就更多了。

一來一和圖書去，差的可太多了。

高正陽的態度禮貌，又帶著幾分淡然疏遠。可越是這樣，周玉等人越覺得高正陽有高僧風範。

但他身體天賦卻無人可及。拳法更是恢宏、剛猛、霸烈。由拳知人，可見他的心性和器量都有皇者之姿。

方文秀走過來低聲對高正陽解釋道：「大師，周玉傾佩你人品才華，並沒有別的意思。」

高正陽又覺得不太可能，晦明那樣的身份，也不可能真的和他一般見識。

站在一旁的圓真，局促緊張，和高正陽相比完全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心裏很清楚，晦明的拳法的確高明之極。在元氣、武魂、拳法的融合上，比他強十倍百倍。

這其中的恩怨對錯，只怕絕滅復生也說不清楚。高正陽也不想參与這些恩怨。把宗門傳承下去，才是他的責任，才不辜負絕滅的期望。

等晦明離開，圓真才大大的鬆口氣。壓低聲音對高正陽道：「老師他怎麼了？」

「今晚玉春樓將會發布天地人三榜，我已經定下包廂，大師何不一起？」周玉邀約道。

一套金剛拳從頭到尾打了二十遍，圓真才收拳作勢，長長的吐了口氣。

從今天晦明的反應看，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

「嗯，應該是。」圓真用力的點著光禿禿圓頭，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剛才嚇死我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句話實在是太對了。

這種沉穩、平和的心性，就像是幾百歲的老僧。成熟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