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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生得晚了所以比較笨啊？她哥就是名牌大學畢業，現在做醫生挺賺錢的，她沒有她哥聰明。」

一家三口手牽手的回家。

「有個老奶奶怕我冷，說送給我穿。」小姑娘怯生生的說。

「這題的思路是這樣……」

女兒在學校里怎麼過的，一個人在電話亭寫作業經歷了什麼，別人偶爾會給她錢和東西，她會怎麼想，老陳夫婦估計想不到。

老陳是一名環衛工人，負責某家醫院門口的地段，其妻也是環衛工人，他們還是這附近的「名人」。

早些年電話卡流行，打電話變成了很簡單的一件事，隨便一條街就可以找到電話亭打電話。後來手機降價，電話亭就廢了，電話卡又變成了充值撥號上網的充值卡。又過了幾年，上網變得容易了，電話卡就沒見過了。

「不許說笨，不能讓她聽到。」

最初的互聯網工作室這會兒開始形成了。

周大海是一名高中教師，小學三年級的數學內容他不一定教得有一般小學老師好，就這還有多人競爭上線？

老陳半晌沒睡著，忽然說：「小學三年級的東西我還能和_圖_書教女兒，四五年級我就不一定能教了，現在讀大學才能有好日子，咱女兒這成績能讀什麼大學？」

一家人飯也沒吃，先裝電腦看了視頻。

「要是你今年期末考能考進班級前30，爸爸就送你一雙皮鞋。」算上妻子的工作，兩人一個月收入有6000，但三人的伙食費不過區區500，別的都存了起來。這會兒給小女孩買好點的皮鞋，一兩百是需要的，但老陳沒有絲毫心痛，只要女兒學習變好。

老陳和女兒打鬧了一下，掀起女兒的褲腿，女孩有點瘦，小腿上灰的、黑的疤痕不少，都是蚊子咬了抓破形成的。老陳心疼的問：「這兩天還有蚊子嗎？」

大門忽然打開。

夜裡。

老陳夫婦今年45，年紀不算大，夫妻倆工資加起來5000元，這點錢在這會兒的嘉興能幹什麼？老陳工作要很晚才能休息，其妻下班早一些，晚上去飯館做服務員。

小女孩懵懵懂懂的聽著，不時的點頭，最後恍然大悟。

「數學還沒有。」小女孩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準備飯菜的時候，老陳還ｗｗw•heｔuｂooｋ•ｃom.cｏｍ和妻子商量，是不是要給女兒報名一下學習班，畢竟尖子生都在報名呢……

如果是聰明人，這會兒估計能一眼看出問題，小女孩不是笨，她多半是自卑，有心理問題了。父母離婚、家裡有人重病、自己和小朋友們「與眾不同」、貧窮，都可能讓孩子整天胡思亂想，看不進書。

成名是因為他們的女兒。

教書反而是個高難度的內容，特別是想要把內容講得生動。

「以後不許要別人的東西，明白嗎？」

看著自己想了一晚上的題，自己老爸三兩下就解決了，她忍不住就撲到了老陳背上：「爸爸真厲害！」

這是學校附近的電話亭，附近人多，又是天天看著學生們上下學的人，對小孩子都沒惡意，老陳和妻子三年前商量了很久，才不得不「狠心」讓女兒在這裏寫作業等他們。一開始有老師不放心看著，小女孩懂事，這兩年就自己待著。

「有，有的。」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全國數以萬計的地方，周大海第一期為數20集，每集10分鐘的小學三年級數學教學視頻，上傳一htｔps://ｗｗw.hｅtuｂooｋ.ｃｏm•ｃｏｍ周累計點擊突破10萬！

「我組裝了台電腦給妹妹學習，裡邊我下載了幾個教學視頻，教得特別好！以後我會經常下載新的帶回來！」

教師薪水這會兒普遍低，再往前幾年看，很多人是找不到工作才去做老師。龔海雁讓周大海拍教學視頻，這個很容易學，暫時算是兼職吧……

老陳一看女兒要哭，就笑著問：「最近成績有沒有進步呀？」

「呵……」

老陳有三個哥哥，都是大學生，混得很好。再加上兒子也是大學生，也混得不錯，老陳夫婦認定了讀書可以改變命運。

小小的電話亭里，一張破破爛爛的藤椅被當做書桌，破箱子是板凳，一個小女孩坐在那裡寫作業。

……

其實現在任何東西的「核心技術」都很容易學，如某個著名的「國產電腦」品牌，他們的核心技術隨便找一個師父教三天，包教包會：組裝電腦。

當年他和妻子在外打工，兒子是留守兒童。大家都是留守兒童，最多就是想爸媽，還是看得進書的。等到女兒出生，兩人覺得不能讓女兒像兒子那麼可憐，就帶在身和_圖_書邊。

小女孩眼睛一亮。

「作業寫完了嗎？」

老陳皺眉道：「你上次買什麼點讀機，一點用都沒有。」

感覺到人靠近，小女孩轉頭一看，就跳了起來：「爸！媽！你們下班了！」

「沒有了，天冷了就沒有了。」

「來，老爸輔導你做作業。」老陳蹲下去，看了一眼，三年級的數學，他還是會做的……

不是老陳狠心把女兒丟在這裏寫作業，而是沒有辦法。他要晚上才下班，不可能來接女兒。他妻子下午倒是下班一次，但那時候小學生還沒放學，也接不走人。讓小女孩自己回家更不行了，他們住的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周末了，老陳夫婦做好了飯菜，兒子說今天回來。

這名利場上，今天好得和一家人似的，明天就送對方去蹲班房，那真是數不勝數。

小姑娘看完10分鐘的教學視頻，整個人呆住了，之前好不容易死記硬背才記下的內容，這會兒她居然有了很深刻的理解……

這一天，老陳晚上下班，到飯館把妻子接了回來，往回家路上走，路過一家電話亭的時候停了下來。

嘉興。

原時空他們的女兒一直hｔｔps://ｍ•ｈｅtｕｂook•com•com到6年級，被人採訪曝光，因為成績太差，擔心貿然升學變得更差，一家人商量著給女兒留級。

電話亭慢慢的被拆，也有些被遺漏了，成為了城市的風景線，這是時代的痕迹。

「這次不一樣，這是唐覺曉特地找高手做的教學視頻，現在就已經做完了三年級數學內容，我看過了，那真是金牌講師團隊聯手啊，阿妹肯定能懂！」

小女孩很委屈……大人硬要留下東西，小女孩怎麼阻止？

回到綠城，周大海趕緊在朋友圈裡詢問，有誰教小學數學特別厲害的……

一個胖胖的男子抱著個紙盒箱進屋，老陳問：「兒子你這事？」

「阿哥！」小姑娘正在看電視，放下遙控器就跑了過去。

用周大海是唐覺曉一貫「安插親信」的做法，像朱俊那麼玩，遲早得失去對各部門的控制，所以唐覺曉偶爾會「任人唯親」。但如果出了什麼事，他也會毫不猶豫「大義滅親」。

周大海終於還是搭上了盛唐這輛高速列車，不過他並不是高中時唐覺曉心目中的神裝隊友，他只是龔海雁的一名下屬。

老陳的妻子忽然指著椅子說：「這是什麼？」那是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