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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有道：「若是梳理不出線索呢？」

回到雲霄洞府，與雲歡一碰面，雲姬揮手先讓侯擎天等人退下了。

牛有道：「記住，不要大張旗鼓，要秘密前往，越隱秘越不容易惹對方懷疑，我那邊有人和他勾結上了，他自然會知道消息。你所需靈丹的事不用擔心，我那邊還有幾個門派的靈丹用量，足以將你的用量悄無聲息的抹平不惹懷疑……」

見他願意出手介入，那就說明上了同一條船，有禍得跟著一起承擔，雲姬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安排。三個月後的那一千顆我通知雲歡推辭掉。」

歸根結底，還是剛好撞在了百里羯的手上，否則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雲姬：「為什麼要盯上我們，渡雲山重要嗎？靈珠的事我之前未向任何人提及過。」

同行的管芳儀不時看看雲姬，心中嘖嘖有聲，發現還真是沒有道爺親自出馬辦不成的事，借兵的事還真被道爺給輕易搞定了……

雲姬也沒久留，對兒子一番秘密叮囑后，隨了牛有道，四人一起乘赤獵雕而去，赤獵雕的負擔不輕。

袁罡沉默了。

牛有道也不跟她爭論這個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爭論下去也沒意義，來回踱步一陣，「恐怕不是恰好，恐怕他早就盯上了你們，所以才和雲歡來往獲取雲歡的信任。他針對渡雲山經營多年，事情撞在他手裡一點都不意外。」

牛有道：「他送了多少過來？」

牛有道徹底無語了一陣，低聲質問道：「你瘋了吧，你明知道m.hetubook.com.com你的事情見不得光，這樣的事情怎能屢次託付給一個外人去辦，不知道分批分人去操辦嗎？」

如果是之前，大不了直接找茬將公孫布給處置了，可如今雲姬那捅破天的事又牽扯了進來，這兩個可是在百里羯一條線上的，雲姬的事解決起來不能出任何漏子。

袁罡知道他的意思，若真是縹緲閣的話，那就麻煩了，百里羯壓根不需要怕什麼，抓了撬開了嘴也不能放回去，有如此頂天的背景，苦神丹也控制不住。

怕的就是縹緲閣的人，牛有道還給點了出來，雲姬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已有些方寸大亂，「你懷疑他是縹緲閣的人？」

牛有道：「這批靈丹下發之後，你立刻組織渡雲山的人手秘密前往我青山郡，借兵之事怕是要弄假成真了！」

雲姬：「一千顆！」

雲姬顯得有些悲觀地搖頭，「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你權傾一方，所乘的飛行坐騎赤獵雕是我們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東西，你名門正派出身，一出山走的就是天下法則之下的正途，不懂我們這些沒地位修士的苦，渡雲山的財力怎能和外面那些有持續財源的門派比，平常只能發些錢，讓小妖們自己積攢下錢財后自己去購買，突然買上這麼多，不合常理。」

牛有道：「你準備怎麼弄？」能親自過問，可見重視程度。

牛有道頓時牙疼了。

回到山莊的牛有道第一時間找到了袁罡。

好一陣后ｍ.ｈｅｔｕbook.coｍ.cｏm，他才從母親嘴中明白了挨打的原因，後背亦驚出了一身冷汗。

雲姬卻不認同，「下發一次不夠，還要再給下面小妖下發一次嗎？這未免太不正常了。」

牛有道：「我只是這麼一說，什麼人都有可能，沒弄清楚底細前不要亂動，否則是自找麻煩。你讓對方送了幾次靈丹？」

雙手扣在杵在身前劍柄上的十指動彈了一陣，牛有道徐徐出聲道：「若實在不行，百里羯不能輕易動，一旦動了就必須能將他給控制住。摘星城城主莎幻麗，冰雪閣閣主雪落兒，這兩個人你下點工夫研究下，看看綁哪個合適！只要得手，無論動公孫布還是動百里羯都沒有問題。」

雲姬反問道：「歡兒也沒打算讓那個百里羯一直操辦，只是暫時託付給他，待兩三次后便換人，怎會知道百里羯恰好有問題？」

牛有道搖頭：「與重要與否無關，有些人的玩法和你們渡雲山的玩法不一樣，不是你想象的那回事。」

袁罡遲疑了一陣道：「我這邊先儘力吧，如果實在不行，不妨在公孫布身上做做文章。」

袁罡皺眉道：「手伸這麼長，來歷怕是不小。」

袁罡臉頰綳了綳：「果然有問題。」

來回踱步思索了一陣后，他有了決斷，停步在雲姬面前，沉聲道：「這一千顆靈丹，你不能用了，決不能偷偷隱沒，立刻安排下發給下面的小妖。」

袁罡沉吟道：「只能儘力一試，沒辦法進順風堂內部去查，也不可能一直跟和*圖*書蹤百里羯，很容易暴露。」

看他神情變幻莫測的樣子，雲姬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想也能想到，換了常人為了自保怕是要出賣她！

加上他虱子多了不怕癢，身邊呆了一隻聖羅剎同樣是天大的雷，與這事的擔當沒什麼兩樣，終究是沒放棄這邊，還是介入了。不介入也不行，只要他不出賣這邊就要介入，否則雲姬出了事他就要被拖下水。

問題的關鍵，還是百里羯的身份，他聯想到了令狐秋，現在反倒希望百里羯也是曉月閣的人。

沒了外人，雲歡上前問：「娘，談的怎麼樣了？」

「不能推辭掉。」牛有道連連擺手，「若他真有什麼問題，要盯已經盯上你了，繼續讓他採購，不要打草驚蛇。」

「朋友？我跟你兒子可是結拜兄弟，我們平輩而交不合適吧？」

他也有點頭疼了，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這可是犯了那九位的大忌，惹的那九位出手的話，那便是滅頂之災，天下無人能擋！

有過類似的先例，縹緲閣寧可殺錯也不放過，如螻蟻般屠了個徹底，壓根沒任何道理可講！

誰想，雲姬又火上澆油地補了句，「歡兒和他說好了，讓他三個月後再送一千顆過來。」

牛有道：「借曉月閣的苦神丹用用，撬開嘴后視情況而定，不能留就做……怕就怕是我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好，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雲姬頷首，快步離去。

「這便是順風堂。」袁罡指點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我判斷，這應該是和_圖_書百里羯傳遞消息的一個據點，若是秘密據點的話，必然要跟幕後聯繫。已在四周設點觀察，所有飛離此地的金翅想全部跟蹤到位是不可能的，全部短距離跟上一跟，把每隻金翅的去向給摸出來，匯總後我再梳理一遍，看能不能找到可循的規律，然後再鎖定一隻跟到底看看。」

兩人嘀嘀咕咕密謀許久，將一些細節給敲妥后，雲姬鬆了口氣之餘，忽問道：「為什麼這樣幫我？你不怕給自己惹麻煩嗎？」

牛有道盯著地圖琢磨了一陣，目中閃過一絲狠厲，「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沒辦法就別費這勁了，直接將百里羯給秘密抓捕，撬開他的嘴巴！」

可你又不能不查個清楚，負責茅廬山莊情報中樞的人出了問題，萬一不是縹緲閣呢，豈能任由敵對勢力猖狂？

俯看下方熟悉的山山水水，臉上已經蒙了一掛白紗的雲姬暗暗輕嘆了一聲。

啪！雲姬揮手就是一記耳光抽在他臉上，下手不輕。

袁罡將他迎進了自己的房間，門一關，回頭走近便問，「怎麼樣？」

慶幸的是，牛有道做事有底線，向來恪守「道義」二字。

「……」雲歡踉蹌而退，捂著臉，瞪大著雙眼，被打的莫名其妙。

袁罡：「他若是不招呢？」

「當然怕，可我也不能見了麻煩就躲！」

袁罡回頭走到桌旁，拿了一疊白紙翻了一陣，從中抽了一張出來，竟是一副地圖，鋪開在了桌面。

牛有道呼出一口氣，「就是百里羯！」

「這個百里羯的身份必須弄清楚……和_圖_書」牛有道把雲姬的事講給了他，「雖不知他對渡雲山有沒有歹意，可我感覺不妙。」

牛有道走近一看，發現袁罡已經把摘星城的大致地圖給弄出來了。

「……」牛有道無言以對，最終苦笑道：「不說了，我不能久留，你趕快準備一下跟我走。」

雲姬：「歡兒說這是第一次，前面歡兒自己去采賣了一次，之後就託付給他了，這是他第一次將靈丹送到。」

一千顆說多也不是很多，說少不少，牛有道鬆了口氣，「問題也不大，一般的門派採買時一次採買個上千顆很正常，渡雲山的妖修畢竟不少。」

雲姬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要這邊的妖修出力，這是牛有道給予的報酬，頷首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事情也許不至於那麼糟糕，畢竟連百里羯的背景都沒弄清，可實在是非同小可，她不敢賭，牛有道也不敢賭，這種事哪怕是萬一的危險也承擔不起，只能是怎麼安全怎麼來。

若是百里羯回不去的話，百里羯所牽涉到的所有線上的被盯目標只怕全部要倒霉。

雲歡站在山崖邊目送。

「不用管他。」

牛有道：「若真是縹緲閣，你覺得公孫布是敢反我，還是敢反縹緲閣？」

一行抵達茅廬山莊已是深夜，牛有道並未將雲姬直接帶回山莊露面，而是安排在了一座客院，從三派調了兩名女弟子過來伺候日常。

讓他將雲姬舉報出賣？不說道義上說不過去，他自己的屁股也不幹凈。

他若隱瞞不報的話，他自己便要跟著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