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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道：「族長，他是商頌的弟子。」

銀姬笑了，「盛情難卻，好，我收下。」朝黑雲點了點頭。

銀姬搖頭，推掌拒絕，「多造就一個反抗九聖的元嬰期高手，作用大過給我們。」

提到女兒，銀姬瞬間黯然。

銀姬默默頷首，「我懂你的意思。」

牛有道抬手打住，「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怕老族長忍不住會去偷偷見女兒，你難道希望老族長再遇險不成？羅秋再出手的話，可就不會是挖去一顆豎眼那麼簡單了，發現豎眼不能置老族長於死地，必然是痛下殺手！若發現老族長要出去，你們一定要儘力相勸。若實在是勸不住，務必及時通知我一聲，也好讓我有辦法及時補救！盯著老族長，是為老族長好，不是害她，難道你希望害死老族長不成？」

「牛有道？」銀姬疑惑，復又問其他人，「他是？」

西屏關如此重要之事黑水台辦砸了，晉皇陛下震怒，而整個黑水台都辦不好的事，這位一來就是個出手不凡，一出手就戳在了西屏關守將陳長功的死穴上，只怕反覆無常的陳長功做夢也想不到將會有什麼事在等著他。

銀姬忽目光一凝，看著自己伸出的手，又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狐仙果？」

「原來如此，銀蝶兒竟沒跟他們夫婦走，竟被拘禁在了蝶夢幻界。」銀姬露出恍然如夢般的神色，復又問牛有道：「銀蝶兒如今還好嗎？」

來人道：「那邊探子每日三報，目前為止一切正常，都在大人的意料和-圖-書之中，沒有任何意外。」

牛有道略點頭，對於這點，與狐族交談過後他就有所猜測。

回過神的銀姬好奇，「你怎麼從九聖手上弄到的狐仙果？」

牛有道：「靠武力對抗，九聖幾百年的修為，多一顆少一顆的意義並不大，如果十顆狐仙果都沒用的話，那這多出的一顆也改變不了什麼。老族長，不要推辭，留下給狐族備用，沒別的意思，牛某的一點心意而已。」

牛有道：「老族長如此信任我？」

邵平波抬手示意了一下，邵三省心領神會快步離去，不一會兒招了一名黑水台的負責人來。

「好！」銀姬頷首，「但願你能做到。」

邵平波徐徐道：「尹除大軍，最遲明晚就要到了，決定三國命運的大戰要拉開帷幕了！」

黑雲當即上前雙手接了那顆果子退下。

這麼一說，黑雲沉默了，忽道：「你連果子都能弄來，憑你和莎如來的關係……你能不能想辦法把羅芳菲給弄來？」

黑雲當即代為解釋道：「族長，他也沒見過商頌，是商頌在蝶夢幻界布置下的隔代傳人……」把牛有道當初忽悠他們的鬼話向銀姬解釋了一下。

說到這個，來人看向邵平波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敬畏。

邵三省：「是的。」

銀姬：「難道要我坐視九聖屠戮我狐族而不反抗？」

美！這是牛有道看到銀狐化作人形后的內心評價，心中暗暗感慨，難怪能讓羅秋那種人物動心。

銀姬這才注意到角落裡的牛有道身上，凝視著，和-圖-書顯然有印象，脫口而出，「是你？」

夜風襲來，寒意襲體，他忍不住握拳嘴邊咳嗽了兩聲。

牛有道：「弄來容易，弄來幹嘛？將羅芳菲綁在這裏嗎？老族長能不放女兒自由？瞎想什麼呢？」

牛有道拱手謝過，「我的確有大用，對抗九聖我也的確是需要此物，謝老族長成全。」

邵平波：「知道我為何把人安排過去后遲遲不動嗎？」

這個問題就尷尬了，牛有道摸了摸鼻子。

離開時，牛有道悄悄向黑雲招了招手，兩人避開這邊后，牛有道對黑雲道：「幫我盯住老族長！」

他可不希望橫生枝節，起碼事發前要做到心中有數，也好及時防範，不想鬧出個措手不及的意外來。

……

牛有道：「老族長不露面，正是為了狐族好。您還有個女兒在羅秋手上，您能放下嗎？您敢保證羅秋不會利用那個女兒來對付您？只怕到時候再多的狐仙果也救不了您，也許還會讓更多的狐族白白送死。孰輕孰重，我想老族長心中有數。」

天黑黑，夜涼涼，兩鬢斑白的邵平波佇立在一座山坡上，目光中透著憂思深邃，眺望遠處山上的隱約燈火，燈火所在地正是西屏關。

邵平波：「派去西屏關的人怎麼樣？」

一旁的黑雲等人亦面色凝重，心情也很沉重。

銀姬之後與牛有道聊了很多，也談了很久。

恭敬著回了句，「明白，大人不想再給陳長功反覆的機會，一旦翻牌，陳長功再無時間做他想。」

他真怕這女人和_圖_書思女心切，忍不住偷偷跑去見女兒。

「不用客氣，狐族幫助你，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回報的。」銀姬說的很坦白，「我當年去往人間就是想尋得幫助，奈何人人畏懼八聖，不敢反抗，烏常敢反，卻是心懷不軌。你也敢反，但願你不要成為第二個烏常。」盯向牛有道的目光變得清澈而深邃，似乎想看穿牛有道的內心。

「商頌弟子？」銀姬一臉訝異，凝視了牛有道一陣，最終緩緩點頭，「是了，我記得，你化解我那一擊，使的正是商頌的《乾坤訣》，我初見商頌時曾與他交過手，不會有錯。你師傅人在何方？」

黑雲抬頭，瞬間熱淚盈眶，一個大男人竟有幾分哽咽。

邵平波：「明白就好，差不多了，通知那邊，明早可以對陳長功翻牌了。」

牛有道：「全給我做主嗎？」

目光投向眾人，似乎在問，你們弄到了狐仙果？

察覺到銀姬很關心外面的局勢，牛有道忽冒出一句，「老族長暫時最好還是不要外出露面的好。」

心裏那叫一個納悶，狐族一向對老族長忠心耿耿，自己一轉眼怎麼成了外人安插在狐族內部的內奸？怎麼想都感覺有些怪怪的。

牛有道伸手進了玉匣子，又拿出了一顆無量果，遞給銀姬，「這一顆老族長留著備用。」

銀姬一汪秋水般的明眸目光落在黑雲身上，微微一笑，「小黑！」

邵三省來到，抖開一件披風，披在他肩頭，「大公子，夜深了，外面涼，早點休息吧。」

苦笑了笑，復又問牛有www.hetubook.com.com道，「這些果子，你打算怎麼處置？」

銀姬：「不是信任，我狐族還有選擇嗎？有機會就要試試。至少你現在還需要我狐族，暫時不會幹出對狐族不利的事來，你說是不是？」

黑雲和眾長老站起，皆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個真的是說來話長，牛有道讓給了急於和剛恢復的老族長交流的狐族慢慢道來，他就在一旁聽著，偶爾會補充兩句。

伸手進玉匣子里觸摸了一陣，銀姬神色很是複雜，「從前，數不清的果樹，吃不完的狐仙果，後來就剩十二顆，九聖嚴密控制著，外人想見上一見都難，沒想到竟被你們全給偷了來。不知他們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飄然下榻，銀姬雙手向眾人虛扶，聲音柔美，「起來！」

這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黑雲指了下，「是得了他的幫助。」

牛有道默了下，搖頭道：「不太好。她一旦現出原形，立馬六親不認，我迫於九聖他們的壓力，不敢再把她留在身邊，只好將她送回了蝶夢幻界，如今是個什麼狀況不知。不過我估計遲早要出事，蝶夢幻界入口無法閉合后，九聖命萬獸門在蝶夢幻界擴種驅光草，意圖蠶食佔據蝶夢幻界，隨著佔據區域的擴張，修行界遲早要和她遭遇，後果可想而知。」

牛有道繼續道：「您恢復了豎眼，會讓羅秋懷疑狐仙果有失，只是我一方面的擔心。根據種種跡象，羅芳菲並不知道您這個母親的存在，您若突然出現，讓她如何接受自己母親是狐族的現實？和*圖*書她能接受嗎？別說羅秋，其他八聖又會如何待她？暫時還是不要去見的好。有些事情不妨慢慢來，不要急於一時。功到自然成，水到渠成，您說呢？」

牛有道拱了拱手，沒有過多打擾，告退。

也是，黑雲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銀姬：「無量果於我狐族來說，可有可無，早年真的只是當做一種特殊的果子而已，卻不想差點給我狐族帶來滅頂之災。我狐族為人形、為狐形對狐族來說有什麼區別嗎？聽了小黑他們的講述，東西留在你手上比在我們手上作用大，你拿去吧。」

「大人！」來人見禮。

開什麼玩笑，當這是你家呢？黑雲兩眼一瞪，就要發怒。

顯然有些訝異，她當年費盡心思都弄不到的東西，沒想到被下面的族人弄到了。

牛有道上前行禮，「牛有道拜見老族長。」

牛有道默了默，給出了一個承諾，「人妖殊途，將來若有那個可能，我會讓人間修士全面退出狐仙境，拆了兩界通道，將狐仙境還給狐族！」

前因後果道明，眾人領著銀姬到了密室，打開了玉匣子，讓其觀看剩下的十一顆狐仙果。

「唉！」銀姬嘆了聲，頷首，「銀蝶兒是有那個問題，一直需要商頌施法化解她體內的異種妖氣，才能正常。是了，商頌是先失蹤的，離歌遍尋不到，商頌不在，離歌也無法長期壓制銀蝶兒體內的異種妖氣，想來了就是因為這個，離歌才將她給拘禁在了大陣內。後來離歌也消失了，銀蝶兒一關就是幾百年……」唏噓不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