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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間，聊了半個時辰，楊長帆嗓子都幹了，汪滶這才說出召楊長帆回來的目的。

想當年，為誘老船主上岸，放汪滶回九州，海盜首領們沒什麼政治頭腦，並不怎麼殷勤，唯有楊長帆，畢恭畢敬，請吃請喝送姬妾。

楊長帆立刻答道：「在坐弟兄們，同樣也會得一證。如果商隊之證為『通商證』的話，諸位的證則可稱為『私掠證』，我徽王府授權在南洋海域進行私掠活動，弟兄們也不再是海盜，而是私掠艦隊，由我徽王府提供支援和保護。」

在大明及大清屬國中落得如此下場的，琉球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絕對是最徹底的一個。

登岸后，楊長帆不急著去處理政事，也不急著回家抱孩子，而是叫船員推上一車南洋貨，讓妮哈帶上兩位南洋美女，直奔徽王府。

就此，大事已定，剩下的都是細節。

大明是一定不會相救的，大清也不會，誰都不會，因為這裏未來的名和-圖-書字叫沖繩。在不遠的將來，德川幕府就會來佔領那霸，順手劫走某位尚姓國王，從此同化琉球，更名沖繩。即便是二戰後的富國與獨立浪潮之中，琉球也休想起死回生，只因美國特意將這個地方留給日本，同時留給自己做一塊軍事基地。

尚元王聞言一喜，這頓飯總算沒有白請。

「我單在福建東番設此證已是舉步維艱，東海不可能。如此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也就不再認我了。」楊長帆隨即湊到尚元王耳邊道，「我已趕製重炮二十門，精銃二百柄，很快就會送來。」

「長帆，你看，我也是這個歲數了。」汪滶的笑容可謂是憨態可掬，「婚事，是不是要抓緊了。」

若是換個人，楊長帆獨攬大權，主公怕是早就急了，可汪滶楊長帆之間，卻是半點裂隙也不曾有過。

時至今日，楊長帆取東番征南洋，威風漸超老船主，四方周旋，還肯拜汪滶這個王，汪滶就已經很和*圖*書滿意了。因為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來主事，徽王府這三個字必然早已成為歷史，經歷了半生的牢獄之苦，汪滶更知平安之福。楊長帆的船主並非是他封的，他徽王之位卻算得上是楊長帆賜的。

這一走就是小兩年，若不是徽王召見，怕是要再久些了。楊長帆知道汪滶多半沒什麼正經事，但身為人臣，君主開口，還是要回來的。

再之後，汪直身死，群龍無首，除幾位老江湖外，其餘首領們並無什麼大節大義，領袖一去，這便開始吵著分贓散貨，也正是楊長帆，恩威並施，以杭州之利為誘，穩住局面，而後一舉奪杭州祭老船主，立威的同時一步步穩定局勢，終是維持住了徽王府。

楊長帆誠惶誠恐趕來，與徽王鞠躬行禮：「琉球議事，耽誤了行程，主公恕罪。」

楊長帆自信滿滿：「我不信他們有能耐仿製。再者，此煙花炮一季一換，我自會通知。徽王府駐城同樣如此，見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證，就不要再搶了。」

「哪裡的話，就是回家，早回晚回都是回。」

尚元王背脊升上一縷寒意：「日本幕府出兵的話，想必大明也會相救吧。」

人道法理的聖母只是相對的，利益貪婪的慾望才是永恆的，美俄的雙手並不比德意日乾淨多少。

王翠翹這才點頭：「搶別人的事基本明了了，再談談被搶的事。」

徽王府中汪滶聞訊，不及整理儀容，就興沖沖招呼上諸位官吏出府相迎。

如今，那些曾經的首領與海員，也通通有了官職名分，這個是丞，那個是使，著裝也隨明制統一，還真有些官員的樣子，只是主子並沒什麼主子的樣子，哪有主子這麼出府迎臣的？

「私掠證只授給我們？」

尚元王藉機混到楊長帆身側：「船主，通商證能否先給那霸一個？」

「另外，貴國百年基業，這些海盜終究是顛覆不得的。」楊長帆最終不忘扎針，「要防的不是他們，和_圖_書而是九州薩摩國島津氏，他們可是盯著這裏很久了。」

「設好防務，只要不勤出海，該相安無事。我不能深保陛下，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呵呵。」

王翠翹威望實在不假，徐海入獄之時，正是她維持運作調息關係，合作分成等一應事宜，首領們都只有找她才放心，如今王翠翹談了這買賣，大家才算放心。

見眾人迷茫，王翠翹這便解釋道：「南洋，必然也有本地海盜。無論是弗朗機人還是南洋人，我等入南洋，必會與之產生衝突，甚至咱們之間也會有衝突。先要問問，船主是站在哪邊的？」

二人相見，汪滶半句政事都不問，只聊楊長帆出東番南洋的見聞，楊長帆也投其所好，聊些土著、呂宋國的事情，汪滶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老遠見楊長帆一行走來，汪滶第一個興奮呼道：「長帆讓我等得好久！」

「不敢說，但一定只授給華人。」

楊長帆很無奈的拒絕：「那只是南洋之證，東海不管和*圖*書用的。」

楊長帆與眾人打過招呼后，引出兩車南洋特產與呂宋美女，汪滶著實眼睛一亮。若是幾年前，他當即就會親自收了，但現在還有很麻煩的事情，他這便賞貨物與眾人，令僕人安置呂宋美女，自己則只拉著楊長帆進廳，單獨議事。

九州平戶，楊長帆隨貨船隊低調歸來。

「既然船主如此威望，何不在東海也設證？」

王翠翹托腮思考片刻后說道：「我認為可以試一試。既有船主對付弗朗機戰艦，我等跟隨入南洋，夷人之利，也該讓給咱們了。」

但諸多官吏都理解汪滶，很理解。

只因汪滶能安心的在九州吃喝玩樂，全是拜楊長帆所賜。

楊長帆出外多年，無論東番南洋，都是暴晒的買賣，如今身材緊了一些，膚色更是黑了一些，神情也多了些領袖不得不有的冷峻。汪滶卻相反，徽王府養尊處優的日子讓他添了不少膘，無論體態還是神色，都多了些中年人平和的味道。

……

「……」

「多謝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