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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東番，開設科舉，其實有些操之過急了，要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設公學，教識字才對。

楊必歸撓頭道：「就算是這樣……那把《論語》通篇背下來……也未免……」

「必歸，對於你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為將來學習重要的東西，打下基礎。比如說，學習很多東西都要通過書，如果不識字，也就看不懂書，因此要先識字對吧？」

其實並不難，難的是能看懂的人太少了，識字是一切的基礎。

楊必歸點頭：「繞不過我的！」

楊必歸陷入了更繁瑣的思考，這樣的話對於他的腦袋來說實在太複雜了。

對於楊長帆來說也就是菲律賓全境，以馬尼拉呂宋國為首，還有一些土藩，這個區域由於利潤有限，暫時未被弗朗機侵略，葡萄牙在談判中也對這個區域比較寬鬆，如果楊長帆皈依天主，可以承認他的統治。

楊必歸深深點頭：「這個道理我服！就是這樣的，什麼事只要爹一說，ｈttps://ｗwｗ•ｈeｔｕboｏk•ｃom.ｃｏm立刻明了！」

「哇！」楊樂嘆道，「那這一輩子有好多東西要去學習！」

楊必歸聽得頭暈：「所以……這裏面沒有《論語》就對了？」

一兒一女紛紛點頭。

「別急，爹還有別的要求。」楊長帆囑咐道，「這次臨走前，爹親手寫下幾本書，你和妹妹都要讀。這幾本會是雜書，告知你們四書五經以外的東西，自然、地理、工學等等等等。爹不會寫的太深入，只是讓你們知道基礎的道理就好，你們也不必都背下來，理解即可。」

「是啊，根本學不過來的。」楊長帆點頭同意道，「所以我們需要把有限的時間，放在去學習更重要的東西上。比如踢毽子，不學的話也無關緊要，而識字卻是必須學的，如果不識字，無法給爹寫信，也看不懂爹的來信。」

由此可見，許朝光在琉球的狂妄並非空穴來風，南澳與澳門更為接近，許朝https://www.hetubook.com.com光與葡萄牙沒有交情是不可能的。

與兩個孩子的談話，對楊長帆自己的所思所想竟也有些啟發。就像他自己說的，識字是一切的基礎，現下一切學科工事，都是師徒口授身傳，按照後來的總結，這個時代屬於有技術沒科學，而要有科學，就要有科學理論，有成本成書的理論。

「哈哈哈！」楊必歸大喜，「謝謝爹！」

同時，楊長帆發現印度洋的葡萄牙艦隊已經駛入馬六甲，大型戰艦共計五十余艘，中小型戰艦上百，如果再算上那些有武裝的商船，葡萄牙在東南亞已經集結了兩百余艘可以作戰的艦船。

信中提出，若楊長帆接受洗禮，皈依天主，並在馬尼拉、東番等地興建教堂，接納傳教士，葡萄牙有把握制定一份特殊的協議，在教皇的監督下，承認徽王府在呂宋島的統治地位，無論是葡萄牙還是西班牙都不會侵犯。

首先是馬老九，他與南洋華人、本地和*圖*書回回走得很近，通過各方消息，大概摸透了南洋的局面。

楊長帆接著說道：「所以必歸，為了將來能像爹一樣厲害，你要為學很多東西先打好基礎，不僅是《論語》，還有算數，還有畫圖，等等等等……」

「問得好。」楊長帆輕輕揉了揉女兒的腦袋，「這個問題是沒有固定答案的。對農民來說，學習種田最重要，對貨郎來說，學習算賬最重要，對爹來說，學習打仗，學習治國最重要。」

教育的難題，總算初度難關。

嘉靖四十年七月，楊長帆二下南洋。這一次隨之而來的，還有如毒瘤蝗蟲一樣的十幾股海寇，眾寇于馬尼拉領證而去，依楊長帆給出的海圖，各自殺向心儀的島嶼。

子女信誓旦旦點頭，他們相信楊長帆寫下來的東西絕對會比蘇先生教的要有趣很多。

「也許有《論語》，但爹沒有意識到，也許論語中的『三人行必有我師』教會了我謙遜，教會我不恥下問，讓我可以更快的去學習一切需要https://m.hetubook.com.com的東西，這都是潛移默化的，我也說不清楚。」

信中只講了這些，對於楊長帆此前提出的諸多要求隻字未提。

那麼，就投入一些時間精力，放在傳承上吧。

整個南洋，馬老九一橫一豎，直接劃分為四大部分。

「你先把字識透了最重要。」

「我呢？」楊必歸問道，「字我已經識的很多了，該不會還是要去學習論語吧？」

「對。」楊必歸點頭。

「而越重要的，越是別人學不到的東西，往往越複雜，需要越堅實的基礎。比如爹要學打海戰，首先要學駕船、操帆，還要學制炮，造火藥，要學看海圖，學指揮，學激勵軍士，學很多很多的東西。」

「所以剛剛必歸的想法是，蘇先生叫他背《論語》，是沒那麼重要的學習，這點你們認可爹么？」

許朝光的事先往後放，南洋大戰一觸即發。

「好的，這個訴求我接受。我會交代蘇先生，你不需要死記硬背，只要通篇讀懂，可以講出裏面的道理就好。」

ｈttps://ｍ.hetuboｏｋ•ｃoｍ.cｏｍ楊長帆愈發意識到，要做的事太多了，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做完的。

對方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

楊樂追問道：「那什麼是重要的學習，什麼又是不重要的學習呢？」

楊長帆笑道：「爹下面的話有點繞，不是爹成心為難你，實在是不好表達。」

那麼將這些理論總結下來，寫成書有多難么？

楊樂吐了吐舌頭：「好啦，聽爹的，娘也這麼說。」

其一，南洋東北部分——呂宋島。

另一方面，葡萄牙切斷了與東番的貿易，轉而與踞廣東南澳小島的許朝光展開合作。

小馬尼拉，楊長帆也終於等到了沙加路的回信。

當晚，楊長帆選擇了自己熟悉的書寫方式，提起西洋羽毛筆，輕輕沾墨，略微停頓片刻后寫下了書題——《科學基礎》。

「那我呢！」楊樂指著自己焦急問道。

馬尼拉總督府中，趙光頭鋪開大型海圖，徐文長、馬老九等人在旁，分別開始闡述現狀。

……

好傢夥，楊長帆自己也沒想到，在東海竟然出現了一位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