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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的族人都在遠處忙乎，沒有肯靠近大帳。

過完了領導癮，匠人們開始以技術人員的身份和我交流有熊城的建設情況。

「還有呢！這裏的土燒磚最好了，很容易成型，不用專門找粘土，所有的土都能燒磚和制陶，只是燒出來的陶比用粘土燒的要差一些。」

「兄長教我——這件事我該如何處置！」姜由的聲音憤懣中滿是痛楚。

「哈哈哈哈！」這幫子已婚或未婚的匠人開心地大笑起來。

這個禮節有點像後世的領導人接見群眾了吧！呵呵！

看來我進來，十多位離城門較近的太昊匠人忙停下手中的活計，讓徒弟們繼續工作，他們都跑過來向我問候。有幾名匠人幾乎直接就跪了下去，被我用手虛扶了一下阻止了，但這些族人大半年沒有見到我，重見時的喜悅之情寫在臉上。

在工地上「視察」過以後，公孫幹將我迎入先期建起的一棟磚房內，從位置上看，這裡是全城的最高處，不用說，應該和-圖-書是以後公孫氏宗廟所在的地方了。

感慨一番，我們沿另一支流溯流向上，再向姜氏的牛神山奔去。

不愧是公孫氏族長，所慮深遠，但這卻難不倒太昊族人。我只是感到奇怪——公孫干好像不知道大河的具體流經線路。至少是不知道全貌！對了，當年他們先是在冬季涉河東進，再經多年發展，后從姜氏由族學會農業，種黍于斟戈氏現在所居的大山，在姜氏內爭中捲入，又被炎族所逐，再涉河往南。一直以來，都沒有經過姜氏地域向南前進過，當然遠不如姜氏控制大河兩岸所獲得的大河知識多。

誰知才到姜氏築城的工地外，就聽到了姜由的怒吼。

數日後。我帶太昊騎兵踏上歸途，此時已經十二月中旬，但河中竟沒有一塊浮冰，比大河的水還要暖一些，河邊水草仍頗茂盛，不見枯黃一片的景色。看來公孫氏的先祖果然選了一個福地生息繁衍。

原來自我走後，近千姜和圖書氏戰士（裏面也有部分黎族戰士）和驪山族戰士一同往南方增援驪山族人，其中有幾位黎族戰士還是石頭城內的小部族族長，姜由本著「攻心為上」之意，打算讓這幾位族長起來關鍵作用，儘可能與原由族的部族間達成和解，從而避免姜氏族人流太多的血。

離開兩河匯流處，我們又長途跋涉了兩天，人困馬乏之後，本想在牛神山下得到必要的補給和充足的休息，再建立姜氏與公孫氏的聯繫，為將來建立我的「鹽路」打下基礎。

根據我們兩涉大河的線路計算了一番，這一次我沒有再向東往斟戈氏方向返回，而是按呂風的經驗，沿公孫氏所在的這條支流向東南方向前進，不數天果然到達兩條支流相匯處，這裏距離大河已經不遠，策馬站在河邊，不由得感慨造化弄人——近百年來廝殺不休的兩族，果然是同飲一河水的鄰族。

「這就不勞公孫族長費心了，太昊族自會將鹽送到公孫族！」我慨然hetubook.com.com表態。

姜由的咆哮聲在百米之外就已經清晰可聞。帳篷外空無一人，所有的族人——除了在大帳內戰戰兢兢的長老們——全都躲得遠遠的，不願在這個時候招惹族長。

說實在的，我還沒有在太昊頒布《婚姻法》呢！要是匠人們當起真來。我連「重婚罪」的罪名都沒法子給他們安！

姜由揮揮手，所有的長老如蒙大赦，魚貫而出——姜由的這個族長當得有點與眾不同，長老們眼下在他面前如對神祇，不敢多發一言。

「太昊族長雖然急人之難，願為公孫氏分憂，但大河天險，雨季更是水溢山川。千里為澤，若沿大河過來，一路所經部族眾多，如何渡過大河，又如何應付途中的部族呢？」

兄弟相殘在後世見得多了，這個世紀不是也還有炎族和由族的族內相爭么？

這下子我有點明白，為什麼春汛之後才到達這裏的公孫氏居然能開墾出兩萬多畝地了，在如此疏鬆的土質上，加上太昊的https://m.hetubook.com.com牛耕技術和巨量的牛群，不快才怪！

「族長，這裏的土地可好了！根本不用費力就能開墾土地，地下沒有石頭，一張銅頭犁就能耕上千畝地，有時一天一張犁就能開墾近十畝呢！」

誰知這一次面對的敵人有點複雜，少量是從石頭城中遷出的七個小族戰士，大部分敵人還是原來從由族祖地被驅離家園的由族人，這些由族人代代相傳，對炎族和其他曾相助炎族驅逐由族的姜氏部族恨之入骨。

經過多年與炎族人作戰積累了豐富經驗的這些由族人深知，每次只要將戰鬥引入到森林中，炎族就不再佔有優勢，由族戰士在叢林中的戰鬥也不弱於炎族人。所以有十數支由族人最後選擇了入林逃避，並讓炎族對這些有由族人的叢林敬而遠之。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先祖是否有什麼淵源，說不定也是同一先祖的後裔呢。

「就是就是！別說銅頭犁了，我們用銅刀削出來的硬木犁，一天也能耕上六、七畝地，還不會壞掉和-圖-書，只是慢一點而已。」

「我們燒制了幾張陶犁頭，都用了好久！」

落座以後，公孫干不再是剛才一副喜形於色的樣子，代以愁雲滿布。這時才表達出他的憂心。

我感到覺了事情的不平常，讓木駝帶其他騎兵原地休息，我單獨趕往姜由的大帳。見到我出現在門口，帳內的長老們面面相覷，略現喜色。

「大家辛苦了！」我逐個與這些太昊族「工程技術人員」握手道勞。

這一次從石頭城出走的黎族人為由族部落帶去了弓箭，讓由族人相信，可以大舉反擊炎族人的時機到了，說不定經過戰鬥，牛神山將落入由族手中！

攻打驪山族，只是一系列戰鬥的開端！

公孫干饒有興緻地和公孫氏的學徒們一起去踩用來燒磚的黃泥，看我們聊得熱鬧，也過來湊趣：「謝謝各位太昊族師傅了！等有熊城建完后，只要願意留下來的，公孫干保證——每人新娶一個老婆！」

……

公孫干幾乎落淚，躬身作禮，我連忙扶起。

「我要撕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