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似曾相識燕歸來
簡潔大氣的商廈頂層，四周全是透明落地窗。
長桌左側、倒數第七個座位。
冰川不再開裂。
美堅國中心城市，富含科技美感的巨大建築，簡潔通透，無數鋼筋水泥撐起片狀建築，彷彿拔地而起的栗子。
或者正是這一滴血，吸引了來自地球外太空的冥鬼巨妖之根源！
……
「我也想不通。」
時間流逝，寒流漸漸消失。
只剩一道幽幽然的詭異嘆息，回蕩南極：「為了這一滴血液，我歷經數百個恆星系才終於找到……五萬年的等待，我不想再等了。」
假如與人類法境發起決定生死存亡的最終之戰，恐怕根本沒心思關注大西洋遺迹的出世，主上破封時間也要延後不知多久。
「？？？」
直到此刻，坐在此處，索千丘才更為清晰的看到真相。
「等到冰川盡數碎裂，主上終將蒞臨這片土地！」它們眼目瀰漫亢奮。
南極洲吹刮寒風，凜冽萬分，一望無際的純白雪景，彷彿永恆不動。
仿似淤積無數歲月的陰森深淵。
他們需要面對的，不止是冥鬼巨妖。
除了少數法境閑聊打趣，大多數法境都在悄聲議論。
單靠衛星圖像與無人機探測，根本收集不到太多信息。
「我還記得。」
韓東眨了眨眼睛，看向面前約有百米之長的合金長桌……華國五大至尊首次齊聚會議，張至尊坐在首位，兩側依次是至聖至尊、入聖尊者、御空真人。
……
裂縫沒了聲音。
「等著和圖書吧。」
遙遠悠久的盤古女媧時代，恐怕正是因為抗爭這個存在才滅亡，淪為歷史塵埃。
唿唿。
而這，愈加彰顯冰川裂縫的恐怖。
或許真正的恐怖災難，才剛剛浮出水面。
封余易吧唧吧唧嘴，靜靜坐著。
此乃生命本質的崇高，哪怕心性再怎麼堅定的人，也萬萬不可能直面這般深沉隆重的環境……彷彿神明林立的世界，隔絕萬物。
「怎麼了？」
張至尊環視全場。
汨汨煙霧冒出。
「雖然追溯我們歷史，如此古怪的現象從未有過……但目前最為重要的事情，應該是研究如何針對妖魔鬼怪，研發相關科技武器。」
「別亂猜了，反正這是法境至尊亞瑟魯克的指示，我們照辦就是。」
裂縫前方，一尊尊冥鬼畢恭畢敬的跪伏白雪——這些流露惶恐敬畏的鬼怪，盡皆是堪比至聖至尊的高等冥鬼！
「封印愈加鬆動了。」
旁邊的俞黎明更奇怪了。
「幸虧沒有全面入侵。憑藉大西洋遺迹內部的蛛絲馬跡，我們找到具體封印之處並且撬動了封印邊緣，否則主上怕是要繼續封印漫長歲月。」
帝都上方遍布霧霾，再加上凜冽冬季時節，看起來陰沉沉的，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壓抑，內心沉甸甸的。
可至少胸口不壓抑了，心情不沉悶了，眉宇不再緊鎖了，眼前的明亮房間更加明亮，甚至空氣都在泛著綠葉芬香。
主位左側，坐著三位至聖至尊。
殊不知，索千
和-圖-書丘正在哀嘆。
一月終末，華國中心帝都。
高約百米的冰川，顯得極其渺小。可從下到上的猙獰裂縫，時而冒出汨汨煙霧，反而取代所有奇景，成為天地間的唯一。
至於五層巨塔內部的金色血液。
「諸位。」
源自南極洲的寒流，影響全世界。
「這是你們存在的意義。」
想著想著，俞黎明搖了搖頭。
恰逢日光灑落，形成日照金山的奇特景觀，看似耀金的雪山冰川實乃潔白皚皚。此時披上金色，與天穹的極光雲影組成絢麗難言的詭異奇景。
「當時我在名皇商廈，極盡目力勉強看到江南學府的韓東，他面容清秀稚嫩，僅僅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
「世事變幻莫測啊。」
……
一位位法境存在，威勢氣息略微內斂，或是肅殺冷冽，或是面帶親和感十足的沉凝微笑，或是隱約蘊涵遠超雷電風暴的恐怖威嚴。
冰川閃耀微不可察的光芒，裂縫發出顫顫巍巍的茲茲響音，宛若一座封印囚牢，一如既往的運轉，阻擋想要從中脫離的恐怖存在。
可是在座法境之中，真正親眼目睹韓東成長曆程的人，其實僅有原先江南省守護者俞黎明！
他向來謙謙有禮，從不驕縱。
滿打滿算，也就半年多些而已！
法境仍然是人。
十余個科研人士正在相互討論：「為什麼要研究此次寒流？」
早從韓東考入江南學府，俞黎明暗中照拂，避免不必要的險惡，也算是對寧
和-圖-書墨離的尊敬……可俞黎明哪裡想得到，一年前尚且需要照拂的韓東，今日屹立世界巔峰。
他感慨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坐在旁邊的索千丘臉色有些不對勁。
高等冥鬼們紛紛開口，畏懼更甚。
「我坐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太顯眼了。」韓東攥緊掌心，繼續嘗試壓縮風流，增進武法境界。
經過長達半個月的探索，世界諸國終於察覺到了寒流來源，赫然誕生在地球最南端、南極洲。
腰背筆直。
……
「咳咳。」
他是御空真人巔峰，正好坐在索千丘旁邊，低聲問道：「索千丘尊者你沒事吧？」
俞黎明好奇問道。
這場史無前例的寒流，影響範圍遍布全世界，包括赤道區域都有不同程度的降溫，簡直打破了固有生態系統。
咔！
俞黎明相當重視韓東。
早在沒有成為法境之前，他曾想過法境存在究竟何等生命。而憑空想象當然比不了親身接觸。
韓東暗暗道：「是該公布了。」
百米長的合金長桌分成兩列，擱在桌子上的精美水果飲品，根本無人問津，所有法境皆在等待張至尊開口。
他掌心旋轉光風，無時無刻不在磨礪己身武術，同時也觀察華國的諸多法境們，面帶微笑，頷首示意。
人啊，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
再看如今。
正襟危坐。
主上，真的發怒了！
儘管世界局勢趨近於安寧。
此時此地。
主位右側，坐著武至尊，然後就是韓東。
諸多科研人士或和圖書是扶著眼睛，或是皺眉思忖。
當初韓東前往廣南省目氏荒山，御空真人封余易百般警告大鬼怪的恐怖可怕，並要求韓東隱匿行蹤，防止鬼怪將計就計圍殺之。
「從那時起，韓東就已經算是初露崢嶸，極盡克制鬼怪。」封余易摩挲下巴，藍發灑落雙肩，心情著實微妙難言。
「稟告主上，暫時沒有拿到。」
「從小到大，我一直輸給寧墨離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輸給了寧墨離親傳弟子韓東。」
一位位法境存在，位列當今人類最前沿。
聲音沉重，面色凝重，張至尊簡略描述這個猜想——人類即將面對的恐怖災難，不是冥鬼巨妖，而是冥鬼巨妖之上的存在！
與此同時。
既然為人，便有七情六慾，便有萬千情感。
巨大建築內部。
心中閃過這個道理，索千丘舒服多了……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比如勸誡自己似乎不該這麼形容。
全球諸國的科研人士全都集中一切力量與資源，試圖找出異常寒流的起源之處，要麼無疾而終，要麼無從分析。
「仔細算算，這才過去多久？」
「天可憐見，還有天理嗎？」
「唉。」
唯有高等冥鬼才有資格在此恭候，覲見主上。
封余易以前看待韓東，只是長輩看待晚輩的居高臨下。
「韓東。」以前曾與韓東有過合作的廣南省守護者封余易，臉色既是悵然又是欣喜，心情萬分複雜。
韓東身穿青袍，坐在座椅，暗暗嘀咕了一聲。
但遺和圖書憾的是。
咔咔！
「想想也是。」
坐在他的左側、相隔二十個座位的雷道宗入聖尊者索千丘，臉龐有點發黑，偶爾瞄兩眼韓東，欲言卻止，止言卻欲，似有千言萬語凝固心中。
開裂終於暫停，世界沉默。
聞聽此言，高等冥鬼駭得魂飛魄散。
索千丘搓了搓牙花子，摸了摸白髮蒼蒼的面容：「也許除了英俊面貌，我還真沒有什麼地方比得上寧墨離這貨。」
沉吟剎那。
「法境會議。」
冥鬼們悄然傳音，心有惴惴。
韓東一步步成長，坐在至聖至尊之下的第一個席位，象徵著至尊以下橫行無敵的事實。
他遠遠不如寧墨離。
它們深深明白——
俞黎明一臉茫然，不明白索千丘為何有這等詩詞雅興。
寒流的起源區域，無從知曉，無法推測。
索千丘瞄著韓東，長桌彷彿依舊，只是寧墨離換成了韓東，不由補充了一句感言：「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但實際上，凡是武宗境以上的習武人士與奇異人士，基本都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凝重氛圍。
索千丘搖搖頭：「沒事。」
這時。
不過，他們不得不承認。
「拿到血液然後交給我。」
但謙虛也得適當，若是韓東想要坐在長桌末尾，御空真人與入聖尊者們萬萬不敢當。
南極洲的晶瑩冰川繼續開裂。
驀然間，裂縫間傳出飄忽不定的聲音，極其微弱，極其模糊，怕是南極狂風可以將之吹散：「那一滴血，拿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