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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不服。」楚無方道：「冷非，你為何能把謫塵指練到這般境界，為何能壓得住心劍？」

「哈哈……」周慶山接著大笑：「就讓咱們看看誰能撐到最後！」

「呵呵……你能撐得住，我是不成了。」周慶山擺擺手道：「就在今天了。」

「我也不成了。」周慶山嘆一口氣：「娘的，真夠能耗的，還是耗不過他們！」

他們三人擋著，其餘人來得再多也無益，沒什麼幫助，根本無法擋得住虛空之門。

這是延命奇功！

「我說冷非，有了這個，是不是咱們一直死不掉？」周慶山笑呵呵的問。

冷非搖搖頭：「不清楚，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還能撐得住。」

他如此奇才，還有大好的年華可以揮霍，可以心情的享受世間的美好。

這是心劍傳承者的意志，意志如劍，不可摧折，否則心劍無法練成。

楚無方道：「我資質絕不輸於你！」

冷非睜開眼睛，看一眼兩人：「他們估計也撐不住了，就等咱們放棄呢。」

和_圖_書楚無方閉上眼睛，白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一刻鐘后已然全部黑亮。

可惜他們威力增強，光門的威力也在增強，好像在戲弄他們一般。

「我也不知。」冷非道：「先撐住罷。」

想要阻止只能靠他們三個。

周慶山看著他如此，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呵呵笑道：「妙！妙！妙！」

彷彿在耍著他們玩，他們強，光門則強，他們弱，光門也弱。

楚無方道：「現在已經知足了，咱們能活到多久？」

楚無方也驚奇的看向冷非。

冷非點頭：「確實如此。」

楚無方道：「咱們總算是有佔先的了！」

現在就死，不如等虛空之門打開之後，看看他們會不會讓自己活。

「冷非，你說咱們就這麼死了，然後虛空之門被打開……」周慶山呵呵笑兩聲，笑容滿是疲憊與自嘲：「是不是太可笑了？」

冷非道：「走不掉。」

可現在一切都不可挽回，自己正在走向死亡，走向煙消雲散。

「對！」周和_圖_書慶山呵呵笑起來：「先走你一步也是先，臨了能佔一回先，快哉！」

這個念頭不時的鑽出來，攪動著他們心緒，卻馬上被壓下去。

他馬上便感覺到了充實，隱約的寒冷與虛弱一下消散，壽元一下增漲。

他們都在強撐著一口氣，不能輸給對方，明明已經堅持了這麼久，就這麼放棄委實不甘心。

他說著話，探掌分別按向兩人，左手按周慶山後背，右後按楚無方後背。

這隻是須臾，片刻之後，又恢復了尋常。

「哈哈，確實是運氣好，要是你在咱們死後才練成，那才真正冤枉！」周慶山大笑。

對於他們的修為而言，一聲聲驚雷般的巨響並不能真正干擾他們。

張雲四人忙點頭。

「唉……那倒也是。」周慶山搖搖頭：「從古至今，還沒有不死的。」

周慶山呵呵笑道：「資質更高唄，謫塵指的威力是不如心劍的，咱們也沒給師父丟臉，為何打不過，只能怨資質了。」

「你這話何意？」周慶山哼道：「咱們和_圖_書想走還走不掉了？」

冷非搖搖頭：「哪有不死之人。」

「不成了。」楚無方忽然開口。

楚無方悻悻哼一聲：「可惜沒辦法比一比，想比也沒機會了。」

周慶山搖頭笑道：「那隻能你自己撐著，咱們幫不上忙，要先走一步了。」

可再不甘心，還是感覺到了寂滅，觸摸到了真正的死亡。

這讓他們三個格外的絕望，彷彿在做無用功，到頭來終究是要打開虛空之門，既然擋不住了，何必非要擋呢？

「放心吧，沒人知道！」周慶山大笑著看向張雲四人。

一股清氣鑽進背心，直上腦海，頓時眼前一亮，世界彷彿一下變得清晰幾分。

可能因為有人陪著，而且都是最頂尖的人物，他們反而沒有恐懼，只有坦然與不甘。

「還指望他們會感謝咱們？」冷非搖頭笑笑：「咱們並不是為了他們而撐著的。」

撐不下去，那便煙消雲散，卻不能半途放棄，那將成為恥辱，活著還不如死去。

冷非搖頭微笑道：「你們想走，可沒和-圖-書那麼容易。」

冷非道：「算是我壓箱底的絕學了，你們可得保密！」

「那倒也是。」周慶山道：「咱們是為了自己，是不甘心不服氣。」

「會有多少人記得咱們？」楚無方道：「甚至他們會嘲笑咱們自不量力，白費力氣。」

他們現在都明白了虛空之門另一邊的意思，就是消耗戰，看誰能消耗到最後。

冷非道：「總算找到了辦法，能夠助你們一臂之力，也算是你們的運氣好。」

「哈哈……」周慶山大笑：「不會吧，冷非，你還有這本事？」

楚無方道：「我也在今天。」

這般心境下，心劍的威力大增，遠勝從前，恐怕已經達到了心劍的巔峰之境。

冷非道：「咱們能撐得住！」

兩人都能感覺到勃勃生機，還有悠長的壽元。

「呵呵，冷非你能熬多久？」周慶山笑道。

冷非笑著搖頭：「你資質不如我。」

差距便是差距，不會因為他們感覺恥辱而不存在，也不會因此而彌補。

他們三個衰老，顧恙張雲孟祥趙光耀ｍ.hetｕbｏｏｋ•cｏm.cｏｍ四人卻仍舊生龍活虎，毫無疲態。

已經到了這一步，再退已經來不及，有進無退，唯有死撐到底。

冷非他們三人消耗極大，他們卻沒什麼消耗，原本的恥辱也漸漸麻木，徹底認命。

他現在已經有了清晰感應，壽元已經是最後一天，過了今天，便是他煙消雲散之時。

「對，這回看誰能撐過誰！」周慶山哼道。

驚才絕艷的前輩多不勝數，可惜沒一個能不死，所以自己也做不到。

周慶山笑道：「咱們三人怕是沒有下一輩子了，要徹底煙消雲散，想來確實不甘。」

他們沒想到冷非還有這般奇功，而且有這奇功，先前竟然不施展，現在才開始施展。

他現在沒懷疑冷非故意不施展，對冷非已經極相信，一起苦撐結下的交情，而且是化敵為友，亦敵亦友。

他們已經壽元消耗巨大，再延續一個月，他們便要燈枯油盡，壽盡而亡。

偏偏並沒太過痛苦，也沒有不舍，只是有一絲不甘心罷了，能與冷非楚無方一起消徹于天地間，坦然而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