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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道士都不知道這位苦道人想說些什麼，都有些面面相覷的意思，不過卻沒有人敢插口。聽著他繼續道：「大執事錯了！」

金丹是精氣神三寶，金木水火土五氣的聚合，人身上一切能量的凝聚，神妙不可言論。如今傅說還只是剛剛成就，只能延伸到身周十余丈的地方，若是再遠，就沒有那種完全操縱的感覺了。

岳山秋眼中寒芒一閃，他以前是宮中供奉，殺伐決斷，不知道給皇家處理過多少陰私事情。對漳河河伯逃走，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冷聲道：「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廟。」

傅說閉上眼睛，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整個船隊有著十幾股強大的、赤章以上的氣息。其中有著岳山秋、燕赤霞，還有那位王錚北的，以及余極這幾個人的氣機，分散在船隊各處。

那道人忙道：「沒有，他的道法和儒家關係不大，不像是儒家神靈轉生。再說當年的儒家神靈，不是佛家鎮壓了，就是被天帝們給打落冥世，和_圖_書哪裡有可能是什麼儒家神靈轉生！」

但是還有著五六股赤章以上的氣機。卻集中在一條船上，那些都是道宮派來的高手了。今天對付漳河河伯，這幾個人甚至都沒有動手。動手的道士，都是赤章的氣機。

「我們查過這個新國師的底細，懷疑是上古神靈轉生，要不然就是突破天人界限的散修轉生。據說是在一場大病之後，忽然開悟了，力量增長得極快。」

傅說點點頭道：「馬上行文給地方官府，搗毀所有的漳河河伯的廟宇和祠堂。不準任何人祭祀漳河河伯！」

「按照傳統，道宮不能太過干涉朝廷的事情，所以歷代以來國師都是皇帝自己挑選，不能是我們道宮之人！」苦道人說著。他說話極慢，讓人聽著十分吃力，可是他說起話來，卻沒有一個人敢打斷，甚至沒有人敢不認真地去聽。

「那是我道宮不想太過深入地捲入王朝的氣運之中！」他慢吞吞地說著：「我們道和_圖_書宮能屹立在這世上千秋萬代，可是一個王朝，『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氣運鼎盛期，也不過就是百把年的時間，整個王朝，能有著三五百年，就了不起了。」

傅說的全副心神都鎖定在道宮的船上，隔著幾百丈遠，但是上面發生的各種動靜都逃不過傅說的靈覺，可惜的是道宮的船上有著各種符籙、法器，所有的重要地方，卻是一點都感覺不到。

岳山秋應「是」，馬上去辦了。傅說知道，這下子就是釜底抽薪了，徹底地斷了漳河河伯的根底。沒了信仰的神靈，就是等著要隕落的神靈。不過，漳河河伯既然插手對抗朝廷，捲入這天地劫運之爭，那就應該做好了隕落的心理準備了！

這個叫做苦道人，身份在他們之中最高，修為也是最深。那氣機已經不是橙色，而已經變成了金色。授的居然竟是上清三洞五雷經籙，身上神光隱隱。像是他這般，死後直接就可成為神靈了！

在五人中間放著一個白和圖書玉的鏡子，裏面漆黑一片。但是五個道士卻看得聚精會神，似乎想從中看出一朵花來。

「如果他是妖怪就好辦了，對付起來就容易許多！」地位最高的道士忽然說，其他四個連連點頭，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

這次道宮可真出了大力，不僅捐獻了八十萬兩銀子的軍費，甚至派下了足足一百人的道士軍團。其中赤章的就有著二十多個，還有著五個橙章的氣機，其他都是白章的。饒是如此，這般力量已經是十分恐怖了，起碼滅殺幾個地祇，沒有一點壓力！

就在剛才的靈界爆炸之中，漳河河伯就從靈界在陰世的那一面給逃走了，沒有受到靈界破滅的影響。

不知道怎麼的，望著那一片洪水過後的哀鴻，傅說就想起了這麼一段話！他不是糾結的文青，很快就把這事情拋到腦後了，淡淡地道：「漳河河伯逃掉了！」

「轟隆」一聲，這幾個平淡之極的字眼落在其他四個道士耳中，簡直就和驚雷一般，炸得他們個和*圖*書個面上變色，卻不敢說話。這話苦道人能說，他們連聽都不敢聽！

「還是什麼都看不到！」終於，一個道士忍不住開口了。

而當地官府這些，也只能是口頭上說說，求一個安慰而已。這無關道德，只是生產力的限制。生產力，和組織能力決定了朝廷的道德水平。而實際上，政府是毫無道德可言的！

一點點的風吹草動、水流摩擦船底、船上人的閑話、甚至底艙之中老鼠的跑動，都一一浮現在傅說心裏，纖毫畢至。這就是金丹的力量，甚至可以稱之為金丹領域。在這個領域之中，金丹能感應控制一切的天地元氣的變化。

「這個新國師看起來真的太神秘了！」另一個道士插口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普渡慈航那樣的妖怪！」

這時候，在道宮的船上，五個有著橙章修為的道士，聚攏在一個船艙之中。一顆明珠高掛在艙頂天花板上，發出的微微亮光能屏蔽一切的靈覺、陰神的偷窺，甚至連神力也都能屏蔽。ｈｅtｕbｏｏk•cｏm.ｃｏm

傅說擺擺手，他很清楚自己無力對這些受災百姓做些什麼，或者說現在不行。他帶領著三萬大軍日夜兼程，為的是速戰速決，出其不意，一戰滅掉今世大尊。決不可能在這地方耽誤時間來救災！

苦道人忽然問：「不會和上古儒家神靈有什麼關係？」

傅說知道自己這個徒弟，以前是宮中供奉高手，殺伐果斷，不知道為皇家清理過多少陰私事情，殺心極重。估計也就是殺人太多，見慣了人的生命是何等脆弱，才會有著這般堅定的向道之心！

※※※

「師尊。」岳山秋看傅說望著剛才被洪水肆虐過的土地，怕傅說有什麼想不開的，勸解道：「這種殃及百姓的事情，我們也是不想的……大不了，過後發文給當地的官府，讓當地官府組織賑濟而已！」

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放下心來，不是佛門，不是儒門，不是妖怪。那就是沒有傳承，沒有體系的散修了。這般就好辦了，沒什麼威脅了。怕的就是能傳承高等力量的、有體系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