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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無有雷霆手段，顯不出菩薩心腸。」寧采臣安慰著自己，看來自己確實不是搞政治的料子。

「難怪傅說把大廣朝廷……」寧采臣喃喃自語道。原來傅說已經想得這般深遠。

「那就成為強者好了，狼吃羊，狗吃屎。世間本來就是強者為尊！」郄祖輝叫道：「我等只要成為強者，那管弱者如何？頂多就是我等自律一些，善待百姓而已！」

看來這種制式怪異的城堡，能最大發揮火槍火炮的威力。當真不可小覷！

「可木巫師，你想投靠我，現在就要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我看看你們的長生天，究竟有多大的本事！」騎在馬上，鐵柱石十分倨傲地道。

其他人一起長嘆，只有郄祖輝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的軟癱在地上。

寧采臣驚道：「越陀國帶甲之兵起碼有可以動員三十萬，而且大小神靈。數不勝數。我們去攻打越陀國，怕是實力太弱了一些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桑歷羊微笑道：「掌教要出兵伐國，滅掉越陀國諸神。這中土山川神靈地祇，哪裡有不出力的道理！」

諸人再無言語，往遠處看去，群山隱隱，翻過這些大山，便是越陀國的所在了……

佛門是解脫，而仙道開闢的便是超脫。在這一刻，岳山秋更加清楚仙道的意義。並不是直接原本想象之中的狹窄……

諸葛卧龍一下子明白過來：「你是說百萬鬼兵？」

「見過大帥和-圖-書。」這年老巫師神情淡漠，一定不以見到滅族仇人而有任何動容。

鐵柱石道：「不，這些留著是對付傅說的。把可木巫師請過來，告訴他我需要他的幫助！」

鐵柱石原本還打算速戰速決，早早解決了這些羅剎人，回去收服邊軍，一句打回京師，以清君側，扶持慶安皇帝再次登基。可惜，朝廷對於糧草輜重管束太嚴，讓他不得不靠著莫吉故地來作為後勤基地，徵發糧草物資。要不然根本不用理會這些羅剎鬼子。

「不錯，當時我和他討論個那種制度更穩定，更加能帶來長治久安。把天下分為三五個王國互相對峙。還是虛君實相，甚至是恢復古代的三老五更，井田制……」

鐵柱石「哈哈」大笑，狀極歡娛，但是眼光之中卻是冰冷無情：「非我族類，其心可誅！看來你是想我把你們莫吉人全部斬草除根，一個不留了？」

「不肯聽令出兵的，也沒什麼。」桑歷羊還是淡淡地笑著：「只是打下越陀國之後，好處沒有他們的而已！」

所以這世界不可能擁有真正的萬世太平，佛門說人世皆苦。其實每個宗教都能看出世間的本質，知道逃脫不開去。所以都想找出一條路子，超脫出去。達者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宗教無非是走的獨善其身的路子，想要自己能夠超脫出去，或者還想等自己超脫出去，然後再來普渡世人和*圖*書吧！

歷業道人這般一說，幾人都是心驚，這可不僅僅是滅國之戰了。甚至連神靈都要剷除乾淨，等於是徹徹底底地毀滅一個文明。

諸葛卧龍將傅說的說法慢慢說出，當然不會這般本質，但是每個人聽了心思都複雜不已。良久寧采臣才道：「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傅說開闢仙道的意思。他是對著這個塵世不抱希望，所以開闢出這個解脫之道來！」

幾人再無異議，歷業道人和桑歷羊兩人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們對於傅說算是這些人之中了解最少的，聞聽這些也是心潮澎湃。這時候歷業道人方道：「各地抽調來的大軍。最多半個月就會雲集花山縣。這次奉掌教之命，我等要踏平越陀國。伐山破廟。將越陀國供奉神靈，全部給剷除！」

寧采臣奇道：「不可能，這是哪裡來的部隊。便是傅說再厲害，難道還真能剪紙為兵不成？」

「放肆！」、「大胆！」鐵柱石身後的一眾將領怒喝道。

「羅剎鬼子果然有一套，難道能統一極北之地，成了極北大國！」鐵柱石淡淡地開口道。

身後馬上響起不服的聲音道：「不過區區一些火器而已！大帥動用我們的兵家秘器吧，讓這些羅剎鬼子瞧瞧厲害！」

岳山秋神色複雜，心道原來師尊大智大慧，早已經不再糾結一時一地的得失了。只要仙道徹底建立起來，世人便有著從塵世之中解脫的希望和圖書，而並不僅僅只是為了長生不死！

「這次只能調集大軍足有。」歷業道人冷冷地說道：「只要負擔十萬軍隊的糧草輜重就行了！」

「這些是師尊考慮的問題！」岳山秋終於嘆道：「我的責任就是輔助……師尊，如今南疆局勢，便有我來做主吧！」

便是寧采臣這麼一個老實人，聽到桑歷羊所說也是暗地扁嘴不已。這般說話，也就是哄騙小孩子而已，不肯聽令出兵的，當然是心懷二心。心懷二心的，自然是被清除的對象。事實真相便是這般的慚愧。

棱堡上面每隔一陣，便會轟然巨震一次，數十門大炮一起開火。散碎的炮彈可以籠罩方圓數丈的範圍，所及之處，除非是修鍊了兵家秘技的高手，否則都是要碎成粉末。

鐵柱石騎馬矗立在一個小山坡上，渾身披在厚厚的黑色金屬甲胄之中，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雕像。他的背後同樣立這幾十騎同樣打扮的騎士，看起來連人帶馬騎馬也有千斤以上，虧得他們胯|下的馬兒能這般長時間的把他們馱起。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年老的莫吉巫師被請了過來，瘦的皮包骨頭一般，只是頭上戴著的羽毛卻是白山神鷹的羽毛，也就是莫吉人天命汗部落的圖騰！

而城下黑壓壓的都是人群，可以看到大部分都是莫吉人，穿著破破爛爛，在鐵柱石手下大軍的驅使下不斷地攻城。沒一炮下去，就能在炸起一地的斷肢殘臂。

和圖書「那結果如何？」岳山秋忍不住問道，這些事情他跟在傅說身邊，都有著涉及，但是傅說究竟會怎麼決定。就沒有人知道了。或許連傅說都還沒有想清楚。

「長生天的威能是你想象不到的！」可木巫師眼中閃過了一絲詭異的亮光：「長生天預言說，你要在這服遠城下，兵敗身死！」

鐵柱石手下都是清一色的騎兵，沒有絲毫的火槍兵存在。在他看來，那都是不上檯面的小孩子把戲。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小覷了火器的威力，想不到火器配合這種棱堡居然有這麼厲害！

半個月內能調集到南疆來的軍隊，不用說是南方鎮軍和衛所兵，戰鬥力不會很強。大廣的強兵猛將都在北方，就算是調集來五十萬南方軍隊。也不一定就能滅掉越陀國了。何況南疆多山密林，部隊運動困難，便是如何運送糧草輜重，都是困難之事，這要滅掉越陀國怕是沒有這般容易。

諸葛卧龍搖頭嘆道：「你還是沒有明白，弱者強者也不是固定。世間王朝不過三五百年，世家也不過千余來年。這些都算是強者了，結果又能如何？一旦這些強者太過貪婪，失去自律，把弱者逼得再無生路。那麼弱者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造反……古來王族血脈流落到現在為販夫走卒的還少了？其次，強者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有著爭競，有著失敗……便是強者也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無常！」岳山秋和圖書忽然想到了佛門的一個名詞，心道佛門「無常」兩個字用還真是精確！無常，沒有常態。沒有永恆不變。所以世人皆苦，就是因為無常。不論是生老病死，還是身在塵世，作為強者弱者都是無常……

「虛君實相，內閣主政。地方上恢復三老五更制度。實行元老議政。這制度雖然不完美，但是卻貼切現實！」諸葛卧龍長嘆道。

「那要是萬一不肯聽令出兵呢？」寧采臣問道。

幾里開外，便可以見到一條墨綠色的大江之畔，聳立著一座大城。那城，通體都是以堅硬的白色石頭壘砌而成，城牆居然是不是平面的，而是突兀的突出好些個角來。看起來更像是海星，或者是西方傳說之中的魔法陣。

諸人聽得無言以對，這些都不是他們平常會去想的東西。

「我仙道從來可沒有佛門慈悲的說法！」岳山秋淡淡地說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生天殺，道之理也。開創超脫之路，便是最大慈悲了！」

「正是！」歷業道人點頭微笑：「十萬部隊是我等收編的道宮私兵，最是精銳不過。天下神靈，也都要貢獻出手中一半的鬼兵戰魂出來，滅掉越陀國之後，那些土地山川之神位正好空出來。」

鐵柱石面目陰沉，這種城堡雖然怪異，可是威力當真非同小可。他調集的人馬根本攀登不上城牆去，每一個突兀出來來的城牆之角都可以射出火槍彈丸來。讓他的手下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