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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遺產吧？

「就是，誰知道你們家那個窩囊廢有沒有收了回扣？」旁邊石有保也幫腔道，「我當時來的時候，就覺得這事兒有蹊蹺，怎麼來了就那麼巧，參加什麼試驗項目，好險，我差點被騙了一百萬！現在想想，那什麼實驗名額，都是假的吧……」

但石有才當然不知道。

「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是你姐！這都是為了咱爸！」旁邊，那女人被兩個人圍攻，淚花都在眼眶裡打轉，「如果不是你們，爸的病也不會拖成這樣，現在你們還不讓醫生治療，剛才爸跟我說，早上的藥物，都被你們給倒了，你們……你們……」

但仔細想想，這確實是莊主家的風格啊。

說完之後，石有才昂然等著，似乎覺得田院長要納頭便拜。

就在此時，庄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石有才，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你姐！」

庄不遠好幾把張打懵了石有保。

當初庄爸兩巴掌打懵了石有剛。

「什麼？」

「石有保，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你看你的錢比看爸爸的命還重，這種時候還假惺惺什麼？」

「作為同行，友情提示一下，你們的研究方向是錯誤的，之前我們已經嘗試過你們的方案，後來發現完全是由於實驗過程中的不可控因素導致的讀數誤差……」

我們之所以沒有發表論文，不過是因為這成果你還沒有資格看而已。

田院長的憤怒一閃而逝。

「你們這些白眼狼，一個個恨不得爸好不了是不是！你們到底是不是人！」

然後，對面一片兵荒馬亂，亂七八糟的聲音，撕打聲。

「石先生，你聽過一句話嗎？」田院長放棄了和石有才爭論。

好，莊主不想說，我來說！

堅果州就了不起嗎？

難道老媽開始動手了？

這個時候，他還是以學術辯論的方式來交流的。

庄不遠接到電話，剛說了一句喂，就聽到了那邊田院長道：「不好了，莊主，快來救駕！」

他果然看到了石有才的名字，在非常靠後的位置不說，那題目，也讓田院長看的直接笑噴。

我們醫務人員和研究人員，踏踏實實做學術，燒了好幾年的生命出來htｔｐs://m•ｈetｕｂｏｏk.ｃｏm.cｏm成果，礙著誰了？

庄不遠納悶了兩秒鐘，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說實話，此時田院長的心中，是義憤填膺的。

但田院長並不同情他。

石有剛不說話了。

不對！

就算是你們不在乎莊主的心血，你們至少尊重一下我為此付出的幾年時間！

身為他的主治醫師，田院長都不知道石從先的身體，到底是被病魔折磨的，還是被自己的兒子折磨的。

而且，和這家人接觸越多，田院長就越理解庄不遠不願意和這家人多接觸的心理，覺得如果自己有這種親戚的話，果然也是要離得遠遠的，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來人！」庄不遠的聲音瞬間尖銳又高亢。

那還猶豫什麼？趕快嫁了啊！

救駕？

田院長也有點傻眼。

田院長撇了撇嘴：「沒聽過。」

嫁了一個好老公，生了一個好兒子。

可架不住別人自己作死啊！

不算庄不遠建設楓橋研究所的支出，不算庄不遠投入的莊園資源，也不算田院長為此付出的幾年時間，為了治療石從先的病，從前期方案指定，到中間的臨床試驗，到目前為止，庄不遠一共真金白銀的投入了這麼多錢。

你也知道？

「哈哈哈哈哈……我見過騙錢的，沒見過這麼騙錢的，張嘴就要六個億，你當我是傻叉嗎？」旁邊，石有保也哈哈大笑。

還有這種操作？

庄爸正在處理一批釀酒材料，看到庄不遠的表情，嚇了一跳：「怎麼了？」

庄不遠的眼睛紅紅的，直直衝進了釀酒坊里。

你們石家的人，都是奇葩嗎？

一點也不意外，不意外！

這話……

身為一名醫生，田院長對石從先有責任。

庄不遠的眼睛瞬間瞪圓。

現在庄媽一個人carry石家三兄弟。

說到這裏，石有保突然理順了思路。

「你特么的是想要騙我嗎？」石有才的眼睛，頓時豎了起來。

但可惜的是，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變數，那就是庄不遠。

田院長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女士，只覺得眉眼果然和庄不遠有好幾分相似。

這論文，大概就是重複了他們之前幾年實驗和*圖*書中的一個分支，而事實證明，這個分支是走不通的。

田院長來不及說話，拿出手機就直接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田院長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們試過的錯誤路線，足有幾十種，現在時間那麼緊張，哪有時間一一寫論文發上去？

這年頭，騙錢還能這麼騙？

庄不遠在電話里也是聽得非常解氣。

「說實話，我非但沒看到你們發表的癌症領域的論文。」石有才其實也是有備而來的，「你們團隊之前的論文，我們也看過了，不好意思，一切以論文說話，你們提到的技術，學術上都沒有突破，怎麼可能進入臨床領域……」

「一等的成果做產品，二等的成果做專利，三等的成果發論文。」

媽蛋，那些藥物，都是我親手調配的，你們知道我花了多大精力嗎？而且每一份製劑，都是專門針對老爺子的基因開發的，你們知道成本多少嗎？

「……」

我跟你說學術，你跟我扯國籍！

「對，肯定是這樣，那些人都是托，是醫托，專門騙錢的！」

庄不遠做這麼多，唯一的原因，也就是為了自己的母親罷了。

前期實驗？田院長仔細看了看石有才，發現和石從先長得挺像的。

「石有才，你摸著良心問問，你心裏有沒有考慮過爸的病情？你該不會是拉人去參加你那個實驗吧！」

……

我們家老莊？

6.37億。

老媽幹得好！

雖然庄不遠壓根什麼也不想得到，他只是打算盡到自己的責任，救自己外公一命，然後離這家人遠遠的。

「真……真的？」石有保的表情沒那麼篤定了，「老三，不然……咱們不轉院了吧……」

「虛城二院也在進行實驗，而且前期的實驗很成功，現在已經在給爸配藥，準備治療了……」旁邊，石有剛道。

怎麼看這情況，是庄媽一個人carry全場？

但他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願意拿這麼多錢救自己的命……

這真是親兒子？讓父親推掉十拿九穩的治療方案，去參加什麼前期試驗？

就在此時，庄不遠聽到了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看著這家人自己內鬥，田院長本來還覺得挺爽的。

「所有的ｍ•ｈetｕｂooｋ•ｃoｍ•cｏｍ費用，都是有財務記錄。」田院長咧嘴笑了笑，整個合作的所有過程，都有備忘錄，每一筆開支，都有記錄可循，「不信的話，就去查吧。」

世界上的癌症那麼多，為什麼人家非要投入到淋巴瘤的治療上？

媽的，這麼多頁數，這麼多的作者，誰特么稀罕去看？還記住你的名字？

媽的，你是不是州內人！田院長想要抓狂。

「6.37億。」田院長又重複了一遍。

媽蛋，你竟然打我媽？

當庄不遠說要讓他們把錢都結清時，田院長不知道庄不遠指的這個所有費用是多少，但是他寧願相信，是真的「所有費用！」

不但名字沒聽過，田院長見過不少國外的專家，其中也不乏所謂的權威，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我們最先發現了一組對癌症起作用的關鍵基因，通過修改這組基因，對癌細胞有明顯的抑制作用……」石有才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然後道：「給你說這些，你也不懂，我來之前已經調查過，田院長你在這個領域，壓根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就……」

媽蛋，早就想要這麼鬧一出了。

媽的，就算是不能嚇死你，也要噁心死你。

也難怪他不知道石有才的名字，畢竟這種論文，也只能讓他看看題目一掃而過了。

「你說，你是不是也收了回扣？不然你早不來晚不來，非要這個時候來！」

你真當自己是國寶了？

不得了，老莊主夫人駕到了！

田院長的表情是獃滯的。

你當我們的時間那麼多嗎？

但是身為一名旁觀者，田院長覺得這位病人簡直是活該。

等等，不是說讓莊主來救駕的嗎？

他不覺得這家人能拿出來這麼多錢。

「啥？」別說石有保了，就連石有才的洋鬼子人設都崩了，帶著鄉音的普通話就蹦了出來。

「你聽他胡說！」旁邊，石有才卻是一臉不相信：「你以為我沒讀過書嗎？還想騙我？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治療方案要花6.37億！就算是州內幣不值錢，這也不可能！除非你從頭開發一種療程，呵呵呵，這世界上，哪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錢……」

一個諾獎太有說服力了和_圖_書。

僅此而已。

「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家老莊幫忙找的醫院，我家老莊還能害咱爸不成？」

「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我家老莊，我老公和兒子哪裡對不起你們了！」

「你們別折騰了，你們真要氣死我是不是！」就在此時，病房裡傳來了石從先虛弱的聲音。

這些人一個個戰五渣的模樣？

似乎看到了田院長的表情，石有才昂然地看向了田院長：「沒想到我會拆穿你吧。你也是搞研究的，總該聽過我的名字，我叫威廉姆斯·石！我們最近的研究成果，發表在上期的科學雜誌第八十三頁，我的名字在第四個……」

可問題是，庄不遠投入了這麼多錢，他得到了啥？

「還有剛才這六億多！媽的，一定是知道我有錢，想要騙光我的家底！」

就算是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這到底是耳根子軟，還是毫無主見，又或者他本來也是一個這樣的人，因為人之將死，才有所改變呢？

田院長看了一眼，頓時就嗤笑一聲。

「大哥你閉嘴，如果不是你，爸的病也不會拖成這樣。」

世界上得癌症的人那麼多，人家憑什麼非要給你治療？

什麼？

就在此時，旁邊又傳來了一個女聲：「老三，你少說兩句！爸都這樣了，你還折騰！你看爸還能不能折騰得起？」

「帶上人，跟我去虛城二院！」

田院長冷笑不語。

「孤陋寡聞。」石有才搖頭，「連我的名字都沒聽過，你們州內的研究，也就這樣了……」

田院長的目光猛然轉移到了旁邊的那個女性的身上，瞪大了眼。

我騙你？我稀罕騙你啊？你有那麼多錢嗎？

「哥，你不懂！別人隨便忽悠忽悠，你就信了。」石有才不屑道，「我就是研究這個的，州內專家水平有多少，我還不知道？呵呵，還實驗很成功？恐怕是紙面上的成功吧，州內的技術，州內的風氣，有人踏實做學術嗎？不說別的，你看看諾貝爾獎，州內有幾個？我老闆就是諾貝爾獎得主，你信我還是信他們？」

誰想到石有才呲笑一聲：「算了吧，你們州內的研究，也不過是吹兩句而已，連個能刊登的成果都沒有，你說我們的研究是錯誤了，你怎麼證明？不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靠嘴吧，論文呢？」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世界上醫療機構那麼多，願意投入那麼多真金白銀研究癌症治療的，又有多少？

「就你們州內人的研究……」石有才又笑了。

「莊主？發生什麼事了？」

媽的，你們不想活也就罷了，還連帶著踹我們幾腳？

但聽到早上的藥物都被他們給倒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早就聽說你們有些醫院，專門騙外面的人錢，媽的，差點著了道！」

石有才對自己的專業領域是有自信的，他的自信本來也沒錯。

就算是你們不在乎我付出的幾年時間，你們至少尊重一下我們投入的真金白銀！

田院長要抓狂了。

什麼叫白眼狼？估計這就是了。

「爸，你聽我的，州內哪有這種技術，治好你的病？他們就是想要騙你的錢！」石有才道，「我的老闆，就是這方面最權威的專家，我們堅果州，也是這方面最先進的，正好我們有一個試驗項目，已經可以招募前期志願者了。我已經從我板那裡求來了一個參加前期試驗的名額……」

誰想到，石家人果然奇葩，人家石有才竟然直接遞了一本厚厚的期刊過來。

「誰敢打你媽！想死！兄弟們，操傢伙！」

我跟你講道理，你跟我扯學術！

田院長覺得是後者。

等等！

你倒好，一次次容忍自己的兒子作惡，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有關係在後面幫你撐著，就憑你的這幾個兒子，不早就被醫院趕出去了？

「閉嘴！」石有才道，「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這世界上有幾個人願意花6.37億治病？而且還不是給自己，是給別人。

你當自己是國寶熊貓啊？

難道這位是老莊主夫人？

這群人，簡直都是找噴！

雖然這位石從先，看起來對莊主有一些舔犢之情，也有修好之心，但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每次都是無力地抗爭，然後任憑自己的兒子牽著自己在歪路上越走越遠。

還不是因為你有個好女兒！

田院長搖頭，他之前並不是研究癌症的，當然在這個領域沒有研究，這個不怪石有才，不過……

「爸，有人打我媽！」

雖然現在田院長覺得自己也不算是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