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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樣不好。」

程晨按下三樓：「今晚我房裡有人。」

然後隨手解開搭扣，把手錶也摘下來，放在了床頭柜上。

偏佟佳是個越挫越勇的，還笑著看司念，關懷備至：「編劇是不是不習慣新疆菜的口味？這個大盤雞就是這樣的味道，吃慣了最有滋味。」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然後呢？」她追問他，明明已經是過去時，還是緊張的不行。

「理論上很有經驗，」程晨用餐巾紙給她擦著眼淚，「我指導過一些床戲……」

……

司念抿唇安靜了很久，最後還是仰頭看他：「你是打算合好嗎？」

司念稍稍找回了一點理智，低聲喃喃：「程晨，大白天的……」他喔了聲，放開她，嘩啦一聲拉上窗帘，又回到了床上。她死命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團，不讓他掀開被子。

程晨不敢再嘗試，用手給她抹眼淚，到最後實在太泛濫，只能拽過來紙巾盒，幾張幾張地給她擦。司念恨的咬住他的手臂，狠狠很狠地發泄完，才問他：「你到底會不會？」

舌尖直接抵入，煙味濃重。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司念的眼睛還是腫著，時不時怨恨地看著程晨。

難道和_圖_書是要和我搞曖昧？

「那時候我找不到你，」他撐著頭看她，「很難過。你愛鬧脾氣，我以為就是失蹤兩天，讓我著急著急，沒想到整整幾個月都找不到你。」

程晨仔細給她擦完眼淚，她才美滋滋地鑽進被子里，緊緊摟住他的腰，感覺他滾燙的體溫和汗涔涔的皮膚，忽然很無厘頭地開了句玩笑：「程導你是有多可憐，這麼多年都是手工業勞動者……」

一個巧妙的文字遊戲，不動聲色，化解了很多年的分離。

「……說我要回上海。」

「本來想買兩瓶酒，徹底醉一次就不找你了，沒想到很倒霉買到了假酒。還好最後被人發現送到醫院。那段日子很難熬，後來復讀了一年，」他拉開被她攥住的被角，掀開來，把她抱在懷裡，嘴唇抿起個好看的弧度，無聲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你說我都快三十歲了，怎麼每次對著你，都能想起十幾歲的事情？」

「繼續？」他低頭看她。

司念忽然有些氣，想抽出手，程晨卻攥得很緊：「過來。」

司念蹙眉，她不抽煙，甚至對煙味有些過敏。他以前念書的時候從來不抽煙，這麼多年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去了，再見卻是煙不離手，這麼多年他還養成了多少自己不熟悉的習慣？

他個子高，她身子小，所以很自然就像是縮在他懷裡一樣。

司念還在默默想著剛才的畫面，隨口道：「電影劇本，你也算是個創作者，其實如果有問題，你和我電話說就好了，又不是電視劇需要改很多場口……」

他的呼吸，就撲在臉上，像是感覺到她的彆扭，終於把她橫抱著，放在了腿上。

他看了看左腕的表：「不急。」

司念眼淚嘩嘩地控訴

可怎麼可能不是他。

她還在說著，程晨已經拉住她的手，稍微用力，想要拉到自己身前。

「是不是不喜歡煙味？」他的離開的間歇，簡短確認。

昏暗的房間里，沒有燈光，他的眼睛卻很亮，只右手撐著頭，看著只露出一張大紅臉的司念，不說話。

司念抿起嘴唇，有些心疼。

到最後他把她抱到床上時，已經目光燙人。

……

他輕蹙眉，貼在她耳邊反問：「我們……說過分手嗎？」

「太膩。」

她沒吭聲，不敢動。

司念被他看的都快不能呼吸了，緊抓著棉被，努力勸說他不要如此急色www.hetubook.com.com：「不是很多人等你呢嗎……」

身子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被他抱住……

「疼……」

司念正猶豫是甩開他的手，還是繼續吵下去的時候，忽然身子被他拽了過去，毫無懸念懸念地整個人跌在他懷裡。

「你先說想幹什麼。」

司念詫異看他，程晨你到底要幹嘛？

座位的次序太喜感，程晨左邊坐著她，右邊本來是留給一個製片人，沒想到讓佟佳搶了先。剛才一坐下，佟佳就找到了一個非常正經的話題，和程晨請教著，沈哲始終笑得隱晦，不停給司念打眼色。

「你看不出我想幹什麼嗎？」

貌似不是說到哪兒，是做到哪兒了吧？

……

司念瞪大眼睛，心裏撲騰撲騰的：「你這麼多年，沒有過女朋友？」

她看著他的眼睛，張了張嘴巴，沒有任何能反駁的話，然後就看著他的視線漸漸移下來，飛薄的唇就很自然壓住了自己的嘴唇。

司念用筷子戳了戳雞肉：「有皮。」

他又退回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為什麼要回去？」

莫名就劍拔弩張了……

「還好，」司念很簡約地回復完，吃了口米飯，忽然看程晨，「你喜歡吃新疆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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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晨默不作聲，給她夾了塊土豆。

「不行不行，疼死我了……」

等到從飯廳出來，進了電梯，沈哲還是有的沒的笑個不停，拍著程晨的肩說：「程導，今晚我睡不著啊，要不到你房裡，咱們徹底長談？」

簡單的碰觸，她的心微微發麻著，說不出是難受還是好受……心臟只是緩慢而沉重地跳動著。門外有人走過的聲音，高高低低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忽然想起房門還沒有特地鎖上，張嘴想要提醒他，程晨已經微微張開嘴把她吻的更深了些。

「不喜歡，」程晨頓了頓，又補了句，「非常不喜歡。」

話沒說完，程晨已經把她拎出了被子：「是不是不疼了？」

剛才那麼些氣盡數退散，徹底沒脾氣了。他的心跳聲，似乎也有些亂啊，司念咬著嘴唇悄悄笑起來。

……

所有的一切，從綿長深入的吻開始。

程晨把雞肉夾到自己碗里，剝了皮，又扔到她碗里。

「再試試？」

她甚至在過去這麼多年裡，從沒對其它人，有過任何聯想。

司念嗯了聲，想解釋自己對煙草過敏時，他卻很快又堵住她的嘴，不給任何回答的餘地。司念眨眨眼，終於閉上眼睛，自暴自棄地任由https://m.hetubook.com.com煙味蔓延在唇齒。

如果不是程晨，肯定會一把推開這種抽煙的男人。

沈哲本來在喝酒，到最後實在綳不住笑，噗地一聲噴了。

……

她吃了口，放下來：「太肥。」

整個電梯安靜了，整夜嗡嗡嗡嗡的佟佳也終於徹底息聲，隨著電梯到三樓，聽著叮地一聲輕響后，看著程晨獨自走出電梯，又回頭：「司念？」

「忘了，」程晨也很無奈，「剛才說到哪了？」

要親你就親，不親就不要老動手動腳的……

司念忽然安靜下來：「就沒有什麼床伴什麼的？」

程晨依舊不吭聲，把新疆特色的酸辣白菜轉過來，夾給司念。

如果不是程晨。

程晨長吁口氣：「真有女朋友了，還能有你什麼事？」

很軟，也很溫柔。

「司念？」

大片大片的空白，好多好多年。她知道的只是他小有名氣后，那些例行公事的採訪。他從來不提讀書時代，好像是個莫大的忌諱。

「然後？」他似乎在回憶。

程晨也氣的直揉太陽穴。

大盤雞端上來的時候，程晨先夾了一塊給司念。

兩個人就這麼拉扯著，你瞪著我，我看著你。

她緊閉上眼睛，聽之任之，到最後終於忍不住，眼淚汪汪睜開眼：「不行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