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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爵位，他只是伯爵，遠遠比不上大哥的吳江縣公。

蘇亮把范寧拉到一邊，低聲道：「程澤對我說，他很對不起你，他想搬出去住。」

劉晉整理一下衣帽，這才提著襕衫快步走進書房，張堯佐正站著窗前喝茶賞雪，劉晉連忙上前躬身道：「卑下參見國丈！」

「我給他說，你並沒有生他的氣，讓他不要多心，安心住下去，而且現在外面客棧非常難找，據我所知，城內客棧都爆滿了，兩三個人擠一間屋，他又帶著妹妹，住到哪裡去？」

「三阿公和范寧在一起？」

朱元豐便將范寧和蘇亮去妓館贖程澤，不料正好遇到禮部清查，蘇亮被禮部官員一起帶走，范寧跑來求助之事說了一遍。

劉晉是張堯佐推薦上位，是張堯佐的心腹，他有資格進張堯佐的外書房。

「你說，什麼事情？」

「這麼多木炭至少值兩貫錢，咱們得把錢還給他。」

「是這樣，今天一早，禮部和開封府聯合抓捕嫖娼士子，結果抓獲了一百七十餘人……」

來到外書房門口，張群躬身道：「二叔，劉少尹來了！」

「回稟國丈，他嫖娼！」

「那你怎麼說？」

朱佩有點急了，「三阿公快告訴我，他出什麼事了？」

這時，有管家來報，「老爺和圖書，佩姑娘來了！」

范寧笑道：「正好肚子也餓了，走！我請你吃飯去。」

「早上那個老者送來的，師兄還在睡覺，我不要，他非要留下來。」

朱元豐笑眯眯道：「然後我們中午喝了酒，我告訴范寧，你相親去了，范寧那個臉色難看啊！哈哈！真的很有趣。」

正因為他是庶出，他在朱家的地位並不高。

「回稟國丈，就是國丈要卑下尋找范寧一事，卑下有他的消息了。」

蘇亮見范寧沒有吭聲，又道：「這件事和圓圓無關，我不想她受到牽連！」

「這小子出了點事情，我去幫他解決，他本來找你幫忙，但你不在，正好遇到我。」

朱佩急得一跺腳，「三阿公別亂說，我哪裡是去相親？」

劉晉跟隨著張群向府內走去，很快便來到張堯佐的外書房。

「師兄放心吧！」

只見朱佩站在門口笑道：「我來給你說一聲，我搬家了，搬到三祖父那邊，你有什麼事，可以去那邊找我。」

黃昏時分，一名官員騎馬張堯佐府門前，官員翻身下馬，上前對門房道：「請速稟報國丈，就說開封府少尹劉晉有急事求見！」

張堯佐愕然，半晌大笑道：「劉少尹在開玩笑吧！他最多十三歲，他那hｔｔｐs://wｗw•ｈｅｔuｂｏoｋ•coｍ.ｃｏｍ話兒硬得起來？」

「這種事情找他們下面人就行了，給幾十兩銀子的好處，他們偷偷放走一人，上面根本就不知道。」

門房迅速飛奔而去，不多時，張堯佐的侄子張群出門道：「我叔父請劉少尹到書房一敘！」

「那你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范寧今天中午教我提煉香水，我一直在做試驗呢？」

……

范寧見他精神不錯，便笑道：「那你把木炭分一分，讓大家敞開用，夜裡睡覺時可不能用。」

朱元豐雖然是朱氏三兄弟中的老三，但他實際上是庶出，他生母是妾，去世得早，當時朱元豐只有七八歲，被正房夫人養大，視為己出。

這時，蘇亮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范寧，我找你說件事！」

這時，她鼻子聞了聞，奇怪地問道：「三阿公，院子里怎麼很香啊？」

「找到他的住址了？」

「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估計你二祖父今天要被你氣死！」

朱元豐的酒已經醒了，他正在書房裡試驗蒸餾香水，他試驗了十幾次都失敗了，但他還是找到了一點竅門，關鍵是密封好，不能讓香氣從縫隙中跑出來。

「小姑奶奶，誰敢欺負你啊！」

范寧一覺睡醒，天色已快到黃昏和_圖_書時分，他來到井邊洗了把臉，混沌的頭腦頓時清醒了很多，范寧這才發現，靠井邊的牆根底下放著五六袋木炭。

「然後呢？」朱佩又問道。

朱元豐走出來笑道：「是不是對柳家小官人不滿意？」

「你——」

「我已經說了，下次再給他解釋吧！」

「不僅找到住址那麼簡單？他犯事了。」

「不是！其中一個士子叫做徐績，他為了減輕罪責，便揭發范寧也在妓館，只是他換了小廝的衣服逃脫了，卑下又特地去妓館，找到了那個換衣服的小廝，證實確有此事，他答應指證范寧。」

「我贊成！」李大壽舉手笑道。

朱元豐自言自語笑道：「她莫非是相親失敗，跑來找三祖父安慰了？」

「朱佩來了！」

管家又小心翼翼道：「老爺，她好像是搬過來了，帶了好多行李。」

這句話頓時讓范寧心中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頓時被搬開了，他心中瞬間變得舒暢無比，連忙迎了上去。

她帶著劍梅子匆匆走了，朱元豐探頭出來，嘿嘿笑道：「小丫頭，這下露陷了吧！」

范寧一怔，連忙喊道：「大壽！」

張堯佐頓時有了興趣，轉身笑道：「你說說看，他犯了什麼事？」

朱佩一肚子火道：「母親昨晚對我說，一早帶我去給前輩和圖書拜年，好！我就跟他們去了，最後我才知道，原來是帶我去相親，為什麼要隱瞞我？我一怒提前離去，二祖父還怒氣沖沖斥責我得罪柳家，在他眼中，恐怕我就是用來和親的工具，我的尊嚴，我的意志統統不重要，只要我把柳家討好就行了。」

「其實不是他出事，是蘇小哥出事了。」

李大壽從懷裡取出一張紙條，「這是他留的地址，邀請師兄過年的時候去他家裡坐坐。」

「那是他自己找的，我可沒有罵他，我就據理力爭，他爭不過我，我就走了。」

蘇亮沉默片刻，低聲道：「我明白！」

不過朱元豐繼承了朱家的商業，在他幾十年悉心打理下，朱元豐掙得財富越來越大，堪稱富可敵國。

……

「劉少尹，有什麼急事找我？」

范寧心中冷笑一聲，這個程澤很有『誠意』嘛！想搬出去住，不給自己說，卻給蘇亮說，他明明知道蘇亮不會放他走。

「別提了！」

范寧點點頭，「你要留他，我也不反對，但我要告訴你，他其實已經被省試除名了，說得難聽一點，他現在就可以回家了，他之所以不肯返鄉。恐怕還是和你有關係。」

朱佩聽說不是范寧出事，稍微鬆了口氣，她皺眉問道：「三阿公和開封府有交情嗎？」

「請進！」

朱和*圖*書佩看了看天色，還是下午時分，她便對劍梅子道：「劍姐，我們出去一趟。」

說完，朱元豐又返回書房。

朱元豐的宅子位於潘樓街附近，是一座佔地十幾畝的大宅，府內僕從眾多，各種設施用度都極其奢華。

和三祖父說了一通話，朱佩覺得心裏好受了很多。

張群回頭笑道：「劉少尹請吧！」

范寧接過紙條看了看，就在西城外不遠的柳家村。

張堯佐大笑起來，這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范寧終於落到自己手上了。

「確實是這樣，卑下不敢亂說！」

「莫非其中有范寧？」

論官職，他只得一個團練使的從五品虛職，掛一個名，每月區區二十兩銀子的俸祿，其他都沒有了，遠不能和二哥的樞密院副使相比。

范寧轉身要走，外面傳來李大壽的聲音，「師兄，朱佩來了！」

范寧拍拍他肩膀，「這件事我就不過問了，由你來做決定，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全力以赴準備科舉。」

范寧指指牆角的木炭，「這是怎麼回事？」

片刻，李大壽跑了過來，「師兄醒來了？」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只聽朱佩氣呼呼道：「三阿公，你如果也欺負我，我就回吳江了！」

朱元豐揮揮手，「你自己找地方住，我還要做試驗，就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