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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麼做？」范寧問道。

范寧狠狠在她俏臉親了一下，這才是賢妻呢！

「我去給你二嬸說，你把地址給我！」

范寧苦笑一聲，「我這不是怕夜長夢多嗎？」

從奇石館出來，范寧又去了趙宗實的府邸，這件事范寧考慮了一夜，雖然他利用和薛氏的交易擺平了歐陽修，但他還必須得給歐陽修面子，請趙宗實做證婚人，將來趙宗實登基，歐陽修也敢對外人說，我女兒是官家做的徵婚人。

次日一早，范寧便去奇石館找二叔，他專門請了半天假，下午還得趕回諫院。

自古以來，在娶妾這件事上，男方家都是最好說話，多妻多子，事關范家傳宗接代，范鐵戈怎麼能不答應。

薛氏笑道：「你好像給她買了一座院子，就從那座院子出嫁，她父親身體不便，由我全權負責，你找個長輩和媒人一起來提親，然後再下三千兩銀子的聘禮，這銀子我不要，我會給阿倩做嫁妝，然後商量一個最近的日子，黃昏后，我用喜船把她送到你府上，拜堂之類你們自己安排，我們就不參与了。」

「那是以前，說不定以後你就有興趣了，你必鬚髮誓。」

「那孩兒去了！」

「好吧！婚慶店我下午就去安排，我這幾天在給明仁籌備婚事，婚服和全套金首飾正好準備了兩和_圖_書套，我就把明禮的那一套給你先用，保證給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范寧想到歐陽倩大姑已經去世，繼母又虐待她，她還真沒有女性長輩了，他心中不由一陣憐惜，「二叔，她沒有長輩了，能不能讓二嬸去陪陪她。」

她心中對范寧好感倍增，又巴結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妻子為難，保證用簡單的儀式把阿倩嫁給你。」

「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這叫娶妾，和納妾又不一樣，也算是明媒正娶的一種，不過儀式要低調得多，一般女方沒有嫁妝，但男方要下聘禮。

范寧實在不放心薛氏，他又低聲把自己和薛氏的交易告訴了二叔，范鐵戈粗濃眉毛一挑，果斷道：「那黃金和明珠不能給她過手，她肯定會起貪念，就送一份禮單，財物直接交給新娘，她可以存在錢鋪里。」

如果妾有了誥命，那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妾了，在世俗人眼中，她就是次妻或者平妻，只比正妻地位低一點，也算是給歐陽修掙了一點面子。

朱佩又堵住范寧的口，「你得向我發誓，不準蓄妓，不準嫖娼，那些文人喜歡做的噁心事情，你一樣都不準碰。」

范寧連忙摟住她笑道：「你說！」

趙宗實高大上的頭銜很多，就是沒有一個實職，都是虛官，再加上婢女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盡之事使天子對他不太滿意，所以這段時間趙宗實很低調，基本上都呆在府中，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在府中讀書種地，陶冶性情。

「也好，黃金替她存了，衣服首飾和明珠給她，這兩天得有個長輩陪她，這是規矩。」

「但你要想想，要請哪些親朋好友？」

范寧賠笑道：「就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敢了。」

納妾很簡單，給大婦奉一碗茶便可，但要娶妾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首先要妻子同意，其次是妻子的父母要同意。

朱佩恨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我這是在犯賤呢，把自己男人往別的女人懷裡推，還給他出主意。」

他一口答應下來，索性讓親家謝九齡做媒，他來提親，然後再送聘禮。

這就是歐陽修的妥協，宋朝的誥命頭銜一般都給官員的母親和妻子，如果大臣有特殊貢獻，也會破例再加一個誥命。

「那就謝謝二叔了！」

「明天我去給丈人和丈母說這件事。」

范寧來到他府前時，趙宗實正帶著十歲的長子趙仲針給後院的一畝菜地澆水，趙仲針就是後來的宋神宗趙頊，他父親還不是皇嗣，他也沒有改名，就是一個普通的皇族少年。

三千兩銀子的聘禮薛氏不是不想要，而是她得緩和一下和*圖*書和歐陽倩的關係，范寧不是一般人，說不定以後還得再求他幫忙。

趙宗實笑著擺擺手，「不用，他不是外人，隨意點無妨！」

朱佩柳眉倒豎，惡狠狠道：「就這一次，你以後再敢領女人進屋，我非把你下面咔嚓了不可，讓你做一輩子宦官，還有……」

范寧大喜，這個辦法好，婚禮很奢華，相關人卻不多，真的是既喜慶又低調，也讓歐陽倩風風光光嫁了一回。

「還有啊！你那個倩姐也是喜歡花錢買書的主，索性就拿五千兩銀子給她做嫁妝，女人手上若沒嫁妝，就像落毛的鳳凰一樣，走到哪裡都沒有底氣。」

薛氏大喜，一萬五千兩銀子到手，她五個兒女的婚事都能解決了。

入夜，范寧賣力地將妻子伺候得舒坦了，這才小心翼翼提出了對方的條件。

次日中午，還是清風茶館，薛氏得意洋洋的將一份歐陽修簽字的同意嫁女書遞給范寧道：「他答應了，不過他有兩個小小的要求，希望你盡量給他女兒爭取一個誥命，在得封誥命之前，他不會見女兒。」

這又是個難解決的大問題，范寧又是一陣頭痛，早知道自己就不答應什麼娶妾了。

另外，歐陽修要的誥命夫人，還得從趙宗實身上打主意。

「你還想以後？」

朱佩有個最大的好處，一旦原則上的事情她答應和*圖*書了，那細節上的問題她就不會太在意，歐陽修提出娶妾的條件，朱佩倒不反對，畢竟歐陽倩也是大家閨秀，她也將心比心，不想做惡人，況且對方是晚上入門，影響不大，朱佩答應了這個條件。

歐陽倩今天已經搬回小院待嫁了，范寧便把她的住址寫給了二叔。

……

范寧取出半塊玉佩，范鐵戈揮揮手，「銀子就從店裡支出吧！算你的分利，我給女方準備五百兩黃金和二十顆明珠作為嫁妝，你覺得如何？」

范寧笑道：「二叔，不用分幾次，這個只是儀式，既然對方已經答應，那做媒就是補一個媒妁之言，你今天就和謝叔一起去，直接送聘禮，出嫁的時間都定在三天後，正好是吉日。」

再說她手中有了一萬五千兩銀子，對三千兩銀子也不是之前那樣眼睛發紅了。

朱佩給他丟了個白眼，「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我去跑娘家，由我去給父母和三阿公說，你就去找二叔做媒提親吧！」

聽說范寧來訪，趙宗實對兒子笑道：「你不是很崇拜這位范鯤州嗎？你去替為父把他請到這裏來。」

范寧看了看歐陽修的同意嫁女書，便點頭答應了，「我答應！」

薛氏介紹了娶妾的大致流程，很簡化的婚禮，但確實又是一個兩全的辦法，既照顧了朱佩的情緒，也給了歐陽倩一個婚禮，范https://www.hetubook.com.com寧想到可以讓二叔出面，他便欣然答應了，「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趙仲針洗了手，便快步向府門外走去。

范寧點點頭，又問道：「還有一個要求是什麼？」

范寧取出另外半塊玉佩遞給她道：「口令是吉祥如意，這一萬兩銀子歸你了。」

范寧心中感動，又摟著妻子溫存到半夜，兩人這才筋疲力盡睡去。

「那還不如直接替她存了。」

范寧倒是想給歐陽倩一個風光的婚禮，但他不得不考慮朱佩的感受，要雙方都滿意，那就只能靠薛氏幫忙了。

「范官人，我可是言而有信，替你辦到了，那我們的交易？」

范寧無奈，只得向朱佩發了一個毒誓，朱佩這才滿意，不慌不忙道：「我估計倩姐他爹爹也不想太招搖，消息傳出去不更丟臉嗎？倩姐也未必喜歡，你就在布置上奢華一點，隆重一點，然後就把二叔和我三祖父請來做個婚證，再花錢請婚慶店的人主持，再請舞姬和歌姬來助興，就在翠雲樓的島上搭座青廬，然後給周圍鄰居散果子銅錢，這樣既氣派又低調，不是很好嗎？」

范鐵戈瞪他一眼，「你小子這麼猴急做什麼？至少也要一個月吧！」

「你請媒人，然後下聘禮，把她娶進門！」

「你知道我不好這一口，從不進青樓……」

「父親，應該去書房更有禮貌一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