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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像宋司士這樣租房居住的官吏有多少？」

「城外也住了不少，大概七成人住在城內，另外三成人口住在城外各個鄉村小鎮內。」

「大概有二十餘人吧！都是比較年輕的底層官吏，有的是買不起宅子，有的是不知道自己要在應天府幹多久，不敢買房。」

范寧淡淡笑道：「那就去看看吧！」

范寧微微笑道：「宋司士請坐！」

范寧點點頭道：「我對應天府還不了解，以後還要靠宋司士多多支持。」

「卑職出身貧寒，妻子也是多年的結髮夫妻，家裡有一子一女，目前在城內租房。」

譚慎知吃一驚，瞪大眼睛問道：「這種小事情能彈劾到楊渡？」

范寧又問道：「我是指歸屬於應天府的稅賦收入，聽說還不錯。」

宋凌苦笑一聲道：「府君也知道，各地官府的收入都是歸朝廷，然後由朝廷撥付經費給各地官府，而官府的額外收入只能靠官田和官房出租收入，以及牙稅收入來補貼，應天府一是田宅較多，這一塊收入比較大，另外經濟較繁榮，牙稅收入也較大，所以總的說來，手頭還是蠻寬裕的。」

府內牙人就是權力掮客，收錢替人打通官府各個關節，渠道hetubook.com.com很廣，各種消息都十分靈通，范寧需要從他們那裡了解這個宋凌的底細。

……

「稅賦收入如何？」

他也沒有讓阿雅收拾行李，自己帶著幾名侍衛走出客棧，門口有十幾匹馬和一輛馬車。

這就是范寧對宋凌主動站隊的表態了，以後還請他多多支持，把他視為自己人了。

雖然楊渡要給范寧一個下馬威，但作為府衙主事，張齊卻一點不敢怠慢，他絕對不敢拿幾輛牛車來迎接新任知事。

司士只是從九品小官，應天府的司士地位稍高一點，任職官員大多是從八品的承奉郎，但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們在范寧面前坐下，范寧給他的待遇令宋濤受寵若驚，這實際上也是一種態度，第一個公開站隊者總會得到一些厚愛。

范寧剛剛吃完午飯，正坐在屋裡喝茶，翻看昨天的報紙，這時，朱龍來報：「啟稟官人，戶曹司士宋凌求見！」

只要錢給足，什麼情報都能給你摸出來。

「他……他住在府衙后宅。」

「那我們該怎麼辦？」譚慎知急忙問道。

「可你這樣會得罪楊渡的！」

……

范寧並沒有接著話題往下說，他對這個宋凌還不了解，交heｔubｏoｋ.cｏm•coｍ淺不宜言深。

朱龍躬身行一禮，匆匆去了。

宋凌呵呵一笑道：「那你就不懂了，我和你打賭，范寧絕不會把事情捅去太常寺，太常寺他只是說說而已，他一定會捅到御史台，你可別忘了，他是左諫議大夫，同時還掛有御史中丞頭銜。」

「也是八畝左右！」

宋凌喝口酒悠悠道：「寧可雪中送炭，不可錦上添花，我準備現在就去拜見范寧，搶先站隊。」

「這個范寧確實厲害，一來就住進客棧，拿官宅來說事，這下楊渡麻煩了。」

「請他進來！」

「是嗎？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官宅。」

譚慎知低頭想了想，嘆口氣道：「我還是等一等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不敢得罪賈昌朝。」

待對方坐下，一名丫鬟上了茶，范寧這才問道：「宋城縣現在有多少人口？」

就在宋凌剛走，范寧立刻對朱龍道：「你去找府內牙人，花錢去收集這個宋凌的所有情報，務必詳細！」

張齊心中忐忑不安道：「應天府官宅不少，屬於我們府衙的官宅有十一座，目前空著的官宅只有三座，這是最大的一座，是前任府君的宅子。」

宋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既然決定了，我現和圖書在就去！」

「卑職是杭州人，嘉佑二年進士科第三百一十四名，去年出任應天府戶曹司士。」

宋凌卻搖搖頭，「卑職認為這隻是宋城的先天條件好，和楊渡關係不大，甚至如果他不在宋城縣，宋城的老百姓或許會更好一點。」

中午時分，在宋州酒樓的一間雅室內，兩名官員正在喝酒閑談，兩名官員一人叫做宋凌，另一人叫做譚慎知，兩人分別出任戶曹司士和士曹司士，都是嘉佑二年進士，既是同科進士，也是同鄉，關係十分密切。

「小事情？」宋凌冷哼一聲，「你就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是另外兩座官宅，或許會像你說的那樣，范寧為一點待遇斤斤計較，但這是府衙官宅，必須由主官居住，主官可以不住，空關在那裡，但絕對輪不到通判住進去，楊渡首先就破壞了朝廷的等級規矩，說嚴重一點就是僭越。」

說完他轉身出了官宅，帶著幾名侍衛揚長而去，留下張齊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

宋凌大喜，起身行禮道：「卑職一定會全力支持府君。」

「都住在城內？」

范寧進宅看了一圈，沒有任何表態，又問道：「應天府有幾座官宅？」

范寧坐上馬車跟隨他來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府衙附近的一座官宅前，這是一座佔地約八畝的官宅，六成新，年代比較久遠，房齡至少有三十年以上。

「宋司士的家也在應天府？」

譚慎知嘆口氣道：「說實話，楊渡在這件事上做得過分了，府衙后宅從來都是主官住的，他一個通判卻住進去，前任趙知年惹不起賈昌朝，只好忍了這口氣，這位范爺是賈昌朝的對頭，他會容忍嗎？」

「我討好他又有什麼用，我們又不是他的人，提拔升職輪不到我們，現在機會來了，我不抓住才是傻子，兄長要跟我一起去嗎？」

「一定會！」宋凌肯定地說道：「楊渡不准我們去見主官，要給范寧一個下馬威，這下子反而被范寧抓住把柄敲打了，這個范寧可不是趙知年，應天府要上演龍爭虎鬥了。」

范寧不肯住官宅的消息立刻傳遍了府衙，頓時在府衙引起軒然大|波，新任府君明擺不買帳，還要捅到太常寺去，看樣子準備把事情鬧大，府宅各個官員從事，有人歡喜有人憂。

范寧又笑問道：「宋司士是哪裡人？應該是科班出身吧！」

范寧點點頭，對張齊道：「多謝你的安排，不過這裏不是我住的地方，如果應天府不好安排，那我讓太常寺來安排，httｐs://ｗｗｗ•ｈetuｂook•com.ｃｏｍ你們就不用管了。」

「那你說范寧會彈劾楊渡嗎？」

范寧並不奇怪，今天上午已經擺明了態度，應該有人會來見自己了，不過第一個上門之人，多少有點勇氣，范寧還是很欣賞第一個吃螃蟹的官員。

「府衙后宅多大？」

譚慎知眉頭一皺，「也不一定，太常卿羅禮聽說是賈昌朝的人，范寧這個投訴未必會有作用，說不定人家還會說范寧不顧大局，在待遇上斤斤計較，范寧反而會失分。」

「那楊通判住在哪裡？」

范寧心中大怒，臉上卻沒有任何表露，他微微笑道：「我第一次來應天府，對這邊情況不是很了解，以後很多地方還要麻煩張主事。」

不多時，宋凌被領了進來，他躬身行禮道：「應天府戶曹司士參見府君！」

「回稟府君，戶籍人口約十三萬戶，加上外來人口，應該有二十萬戶，超過百萬人口了。」

「那倒沒有，只是府君來應天府上任，應該住官宅，怎麼能住客棧，官宅早已準備好，什麼都有，請府君移步去官宅就住。」

宋凌端起酒杯冷笑道：「楊渡想給范寧一個下馬威，人家卻反戈一擊，不住官房，讓太常寺來解決，這下楊渡該麻爪了。」

范寧淡淡一笑，「看來楊渡還是有幾分本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