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沒想到冰庫里居然還會有存冰？」

王安石和呂惠卿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爹爹！」

這讓范寧著實奇怪，這後山上怎麼會有小鹿，這時，真兒忽然看見了爹爹，頓時高興得跳起來，也顧不得喂小鹿，丟下手中的麥餅，一陣風似的向這邊跑來，她已經一歲半，步履比較穩健，說話也很清晰了。

「才沒有呢！」

判官宋凌的作用就在這裏，如果發現兩個幕僚越權，宋凌就會打回去，並拒絕執行。

范寧在自己官房坐下，不多時，王安石和呂惠卿便匆匆趕來。

「兩位請坐！」

第三個是劉楚，范寧需要組員中有彈劾權力御史，劉楚能力出眾，調查經驗豐富，又是御史出身，關鍵是自己人，范寧決定把調進整頓司。

原來是房東柴靖送來的，他見妹妹在用麥餅喂鹿，便笑問道：「阿多，你用麥餅喂鹿，是不是太浪費了？」

「好！」

然後是一套班子，組長無疑是趙仲針，他出任代天子巡查京東路，組長之位非他莫說，自己任副組長，下面是成員，至少要五個。

「你這個小氣鬼！」

歐陽倩嗤的一聲笑出來，「你這個沒出息傢伙，志向就只有冰鎮酸梅湯。」

范寧來到後院，卻遠遠看見山下的空地上，妹妹阿多正帶著女兒真兒在喂兩頭小鹿，歐陽倩則含笑站在一和-圖-書旁。

她張開手臂，像只小鴨子一樣跑來，范寧一把將女兒抱起，在她小臉蛋上重重親了一下，指著小鹿笑問道：「小鹿是誰的？」

「那豈不是天天可以喝冰鎮酸梅湯了？」

……

范寧是在拜見曹琮的第二天啟程返回應天府，催促韓琦、去軍營調查以及寫第一份報告等等，他都沒有參与，任由趙仲針獨立去完成，有曹家的鼎力幫助，他對軍營底層士兵的調研不會有問題，至於第一份報告，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盡，如果趙仲針還寫不好，那他也是扶不起的阿鬥了。

在調研以及爭取朝廷支持的前期活動已經結束，下一步就是要組建班底了。

從現在開始，趙仲針開始進入名義上的主導，他也可以參与，但決定權都在范寧手中，這是趙禎定下的調子，趙仲針畢竟才十二歲，他可以有思想，可以有決心，但在具體做事方面，他還比較稚嫩，必須依靠范寧。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不信就算了。」

「好吧！先吃飯，我還真餓了。」

「那是我錯怪你了，這小鹿晚上住哪裡？」

范寧伸手攬住歐陽倩豐|滿的腰肢，開始有點心猿意馬，他見天已經快黑了，便在她腰間輕輕捏一把道：「我去內書房休息一下，你等會兒給我送壺茶來。」

王安石搖搖頭道：「好在我自己也有一隻鈞瓷官窯和-圖-書茶盞，是好友周敦頤贈我，算了，我也不借你茶具，以免摔壞了賠不起。」

第二個成員便是魯春秋，他是安撫使司副使，很了解廂軍情況，而且他是京東路廂軍中出了名的老好人，在變法小組中不能光用刀子，還得有潤滑劑。

次日一早，范寧來到了應天府官衙，他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來應天府了，他的知府權力並沒有放棄，只是分給了兩個幕僚公孫玄策和張博，遇到重大的決定，兩人都會主動來找范寧簽字。

王安石是第一個，范寧看了他準備實施的激進變法計劃，著實有點頭大，當然，王安石自己不認為是激進，而是銳意進取，反正范寧不想任由他折騰，把他拉進來，削弱他的精力。

「當然是住山上，山上給它們搭了一座草棚子，晚上就睡裏面，平時在山上自己覓食，山上還有一道清泉，它們喝水也能解決。」

范寧再三斟酌，他決定把新成立的機構叫做京東路廂軍整頓司，用後世說法就是改革領導小組，不叫變法，而叫整頓，就像不叫失業，而叫下崗一樣，含義一樣，措辭不同，將士抵觸情緒就會小得多。

但范寧又擔心應天府的知府、通判和司錄參軍都進了變法小組，對應天府的政務影響太大，范寧考慮了一路，他初步想了一個方案，還需要呂惠卿本人願意才行，和_圖_書還要想辦法說服王安石。

王安石瞪大眼睛，「你索性做人情送給我，不更好！」

但大多數細碎的瑣事依然由王安石負責處理，司錄參軍呂惠卿也到位了，有這兩個能人，就算范寧不在，應天府也運轉得十分流暢。

他翻身上馬，再一次馳騁疆場。

這時，歐陽倩走上前，小聲笑道：「是柴老爺子派人送來的，還送來好幾隻小松鼠和小刺蝟，你家女兒可喜歡了。」

他疲憊地躺在床上，歐陽倩伏身在他懷中，媚眼如絲，雖然外面天氣很熱，但房間夾牆內有冰塊，但房間里變得十分涼快，即使兩人赤身摟在一起，也沒有夏天那種黏黏的汗熱。

范寧終於如願以償時，已經是深夜了。

小傢伙一點不含糊，小鹿是她的。

范寧嘿嘿一笑，「誰說我的傢伙沒有出息，你再試試！」

「山上還有清泉？」范寧著實沒有想到，這座人工堆的土山上居然還有清泉。

這段時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使他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在官場上，忽略了自己家庭，現在雖然又有新的征程，但至少他的權力已經穩定下來，不用像前段時間那樣緊張了。

「帶爹爹去喂小鹿。」

范寧神秘一笑，「你們想要官窯瓷器，我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什麼三套五套的官窯，他將來都會送給你們。」

「不行，等以後你自己ｗwｗ.hｅtｕbｏｏk•coｍ.ｃoｍ有了官窯瓷器后，必須還給我，我要留給兒子做傳家寶的！」

兩天後，范寧抵達了應天府，此時已是黃昏時分，他直接返回了自己家中。

范寧見一向嚴肅的王安石居然為了官窯瓷器改了性子，著實感到好笑，他便笑道：「我有一套鈞瓷官窯茶具，一個壺兩個茶盞，是我在大相國寺偶然淘到的，後來給了堂祖父，他去世后又留給了我，要不我把這套茶具借給你。」

王安石瞪了他一眼，「除了天子，誰會三套五套官窯瓷器給你？」

阿多已經十五歲了，再過兩年就要找婆家了，可范寧總覺得她還是孩子。

「介甫不要，府君就借給我吧！」呂惠卿在一旁陪笑道。

歐陽倩白了他一眼，咬一下嘴唇道：「現在什麼時候？你先去吃飯，再去看看阿佩和母親，陪完家人後再去書房休息。」

「我要介紹給你們的人，就是將來的天子。」

梅開三度后，睏倦不堪的范寧才摟著愛妻沉沉睡去了。

想象雖然美好，但現實卻不給他機會，他去了京城八天，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要安慰一下大老婆的情緒，還要和母親聊聊天，還得等女兒睡著。

「為什麼是借？」

阿多嘟著嘴道：「平時它都吃青草，只有真兒喂它們時，才會享受麥餅的待遇，今天才是第一次喂麥餅，就被你看見了。」

歐陽倩笑道：「這座wｗｗ•ｈｅｔｕbooｋ.ｃｏm•ｃom山已經有上百年了，出現清泉也很正常，在半山腰，不過泉水很細，最後流入池塘。」

「是真真的。」

歐陽倩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笑道：「夫君在家時間不長，當然什麼都不關心，冰塊每年都有，柴家每年都會取走，今天因為是我們住了，所以冰塊就留給了我們，我前些天穿上大棉襖去冰窖里見識了一番，下面冰窖很大，裏面的冰塊至少有十幾萬斤。」

范寧笑眯眯請他們坐下，又讓茶童給他們上茶。

第五個成員，范寧有點猶豫，他需要一個內部協調人員，按慣例，應該是安撫使司的錄事參軍楊林比較合適，但范寧感覺他協調能力不行，做事總是抓不住重點，倒是新任司錄參軍呂惠卿能力十分出眾，把他拉進來非常合適。

真兒掙扎著下地，牽著爹爹的手向小鹿走去，兩頭小鹿並不怕生，瞪著大眼睛好奇地望著范寧。

其實曹琮的一個建議很對，對天子、對朝廷有必要稱為變法，但在對士兵對普通將領，『變法』這兩個字就太沉重了，會給人增加巨大的壓力，也會引發反感和抵制。

第四個成員是應天府廂軍都指揮使李翰，他是曹家的人，而且在廂軍中資歷很深，他可以作為廂軍底層將士的聯繫人。

王安石擺弄著手上的汝瓷官窯茶盞，十分羡慕道：「聽說你大婚時，天子賞賜你十套官窯瓷器，能不能送一件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