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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王侯

作者:一夕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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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暗潮湧動 第204章 再遇神之子

第四卷 暗潮湧動

第204章 再遇神之子

話聲落,君少卿腳下一踏,化為一道流光,轉眼消失黑夜中。
混沌霧海之下,一道更大的漩渦不斷的轉動,新的東西正在凝形,這一次卻不知道是什麼。
是快,又不完全是,那一劍,比起暮成雪出劍時,明顯要慢上一分,但他面對暮成雪,並沒有這種感覺。
第四日,寧辰試著拔出墨劍,然而嘗試了幾次,卻都不知道這一劍該如何出。
劍氣入體,君少卿血氣一陣劇烈翻騰,功體運轉,強行壓下心脈中四躥的劍氣。
再走百里之後,弱水留下的痕迹開始沿著山壁向上,一直蔓延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暮白沒有回應,他該說的話,在一夜已經說完,再沒有什麼可說。
「你也來尋邊彼岸花?」君少卿開口問道。
「很重要嗎?」寧辰以劍拄地,冷聲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夕陽將落之時,一直沉默的寧辰手中墨劍緩緩抬起,頓時,霧海翻騰,劇烈轉動起來。
君少卿側身,銀色流光同時改變方向,橫划而過,驚起一片燦爛的雪光。
既然不能久戰,那便速戰速決。
連最初的一劍都做不好,學劍百年,等於沒學。
三尺,一劍的長度,亦是學劍的開端,他學劍四十年,方可開萬丈混沌,此子第一劍能開三尺,已是不錯。
寧辰身後墨劍輕顫,周身氣息緩緩運轉,相應的痛苦伴隨而來。
峽谷的山壁下,依稀有著弱水流過的跡象,但弱水已經乾涸,半點不存。
「你見過荒城的劍。和圖書」君少卿沙啞道。
指掌相對,寧辰硬吞三分傷勢,劍氣透指而出,瞬破神之子掌心。
弱水和普通的水不同,不會蒸發,只要沒有人移走,永遠都不會消失。
那一刻,彷彿天地都凝結住了,一動不動。
「你認為可能嗎?」寧辰反問道。
寧辰站在霧海之中,仔細地回憶著先前的一劍,唯有親身體會之後,才知道方才的一劍,是多麼可怕。
深入峽谷百里之後,四周變得更加荒蕪,沒有生機,沒有聲響,有的只是萬古不變的靜寂。
一聲讚賞的輕嘆,暮白眼中劃過一抹認同的光彩,雖然悟性平常,但專註力還算不錯,悟了這麼久,總算是刺出了第一劍。
「暮白前輩,晚輩要走了,再次感謝前輩的指點。」
夜色落下時,墨劍歸了鞘,插在天地盡頭,寧辰遠行去尋找弱水的蹤跡。
在這些人中,神之子毫無疑問也是出類拔萃的。
他錯在哪裡?
先天下的巔峰強者,他見過不少,冥子,夏子衣,還有未踏入先天之境時的沐千殤,等。
至於眼前的年輕人能領悟多少,就不是他要考慮的。
同時被震開的兩人,先是詫異,然後無窮的戰意爆發。
寧辰也沒有去追,拄著劍一步步走到彼岸花前,輕輕拔起,旋即坐著鬼轎離去。
兩人交談,平靜不帶一絲火氣,就彷彿老朋友相見的敘舊。
這一夜,寧辰上了陸地之後,拎著劍,恭敬地朝著暮白行了一禮。
「知命侯。」
m.hetubook.com.com神之子不愧是神之子,那一劍,換作別人,絕對不可能反應過來。
君少卿腳步移動,避開一道道劍光,同時掌聚真元,澎湃而出。
劍之真意,最初時,只是存在於這簡單的一刺之間。
劍指氣息凝而不發,寧辰腳下首動,劍指破空,劃過一抹銀色的流光,直逼神之子心口。
就如同暮白斬開霧海的一劍,剛開始明明很弱小,後來卻越來越強大,最終化為無堅不摧的斬天之劍。
鬼轎西南而行,急掠而過,明月高掛之時,到達了峽谷之中。
從那一夜后,暮白再未說過一句話,坐在那裡,靜靜等候。
「暗之雷。」
昨夜,他已發現了弱水的蹤跡,今夜過後,不管找不找得到彼岸花,他都不會再回來了。
他能開三尺混沌,但是,也只有三尺。
親歷過這一劍后,寧辰手中的墨劍再也無法刺出一劍,他發現,自己不會用劍了。
劍之真意,快、准、集中,單純追求招式,只會越行越遠。
機會到來,寧辰身後,墨劍鏗然飛出,剎那間,寧辰急掠而出,一把握住墨劍,三尺禁區,一劍開天。
君少卿眉頭一皺,功體運轉,一掌震開前者。
石岩之上,彼岸花絢麗綻放,兩個相隔不過十步,卻沒有一個人妄動。
山路崎嶇,艱險難行,不過對於鬼轎來說,卻沒有太大影響,半個時辰后,突然,一株紅艷的花出現在遠方的石岩上,夜色下,傲然獨立。
可惜,沒和*圖*書能在此將其除掉,他很清楚,神之子離先天已經很近,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相見,會更加艱難。
暮成雪不修劍道,不過,天資和悟性古今難尋,一劍便截斷了百丈荒河。
天地盡頭,第一縷晨曦照在暮白身上,然後,迅速從東向西蔓延。
話聲落,君少卿手一舉,招起天地變,驚雷掩四面,狂風怒嵐中,再現的驚世之招,溝動天象變化,神之子手上,雷鳴滾滾,撼動天地,威勢恐怖的要將天地都撕裂開來。
鬼轎西行,快至極點,與來時不同,此時是背對東方日升的方向,會多出一些時間。
兩隻抓向彼岸花的同時,相視一眼,旋即毫無猶豫地一掌拍出。
寧辰以快對強,盡量不給君少卿還手的機會,劍指之上,銀色光華凝聚霜華,揮灑出一道又一道凌厲的殺光。
他記得,劍二昔日第一劍開荒河,同樣也開了三尺,劍三至今還未做到,唯有劍一悟性最高,第一劍便開了十三尺。
君少卿神色冷下,四周氣壓立刻降了下來,強大的氣息澎湃,不斷蔓延,威勢驚人之極。
劍前,哪怕一分,他都無法做到。
君少卿緩緩道,生之卷所鑄根基天下無雙,但他在寧辰招式間,感受不到那種絕對的強大。
「哦?」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緣分。」君少卿輕聲感嘆道。
寧辰神色也凝重下來,很久之前,神之子就被稱為先天之下第一人,如今再見,似乎更強了。
天地是不可能被定住的,他有此和-圖-書感覺,毫無疑問是錯覺。
天下間,幾乎所有的招式都要靠著真氣催動,而寧辰給他的感覺,招式精妙,卻後勁不足。
若非那個女人存在,神之子或許稱得上他見過最強的接天之境強者。
寧辰神色一喜,急掠上前,幾乎同一時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掠向前方。
這樣的景象,他如此的熟悉,和地府幾乎一模一樣,冰冷,寂靜,毫無生氣。
荒蕪的峽谷,什麼東西都沒有,一片荒涼和蒼茫。
寧辰落地,連退數步,嘔出一口血,穩住身形。
寧辰眉間有著不解,這裏若是弱水的源頭,怎麼會幹涸。
「呃……」
世間之人,太過注重招式,忽略了最本質的精髓,越是繁雜的劍招,浪費的氣力也就越多。
君少卿能在最後的時刻,抓住墨劍,這種反應能力,世間少有。
然而,交談總會結束,再次相見,兩人依舊是敵非友。
那一刻,他同樣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彷彿精神和肉身分離一般。
接下來的三天,寧辰再未動過天地盡頭的墨劍,整日站在霧海中回憶那一劍,眉頭緊蹙,一動不動,如同陷入魔怔。
「恩。」寧辰點頭道。
「你若交出生之卷,彼岸花我可以讓給你。」君少卿緩緩道。
「此次是我大意了,下一次,你便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劍未出,劍意先行,剎那之後,一劍掠出,三尺丈霧海瞬間分離。
寧辰坐著鬼轎離去,墨劍歸鞘負于腰后,極東之地,還有須臾之地他未和圖書尋過,昨夜他在一處峽谷外見過弱水曾經流過的痕迹,只是時間不多,他沒有進去尋找。
暮白沒再說什麼,這一劍,是替暮成雪所還,這也是他作為長輩,唯一能做的事情。
「再次相見,你讓我失望了。」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昔日被他一掌打下山崖的年輕人,後來會引起如此大的動靜。
「神之子風采,在下同樣一生難忘。」寧辰平靜道。
「你不該這麼弱的。」
寧辰沒有選擇,唯有跟著弱水的痕迹前行,看看是否能尋到彼岸花的蹤影。
暗之雷再現,乾坤震爆,寰宇倒懸,峽谷之上,山石崩摧,不斷塌陷。
「話不投機,手下見真章吧。」
避不開,擋不下,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他不會用劍,帶著這把劍也只是徒增負擔而已。
劍入心口,君少卿一把抓住墨劍,強忍劇痛,右手強硬回招,怒雷澎湃,轟然一聲震飛眼前之人。
混沌霧海中,寧辰自然不知道這些,看著手中墨劍,陷入沉思。
「神之子。」
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卻又有更多的地方不懂了。
寧辰的確被難住了,整整一天,眉頭緊皺,始終不曾松下。
可以說,神之子第一次讓他見識到了武道強者的強大,在那之後,他也拜其所賜,在輪椅上一坐,就是幾個月。
天地從東到西開始亮起,鬼轎疾馳,在與時間賽跑,遠處的東方,黑夜與白天的分割線,不斷西行,這一刻,就如同人間和地獄,看似遙遠,實際不過咫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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