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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手中轉動著翡翠球，看得出張凡臉上的忌憚，於是低聲道：「這人很厲害？」

至於李涯的事，他想都沒有去想，有那功夫還不如去給老爺子請安，或者打兩套八卦掌來的實在。

要知道，陷害李涯的人是余則成，這次行動就算不是老余帶隊，出動的人也不會是簡單角色。

王旭瞧得清楚，這些人很多混的都不怎麼樣，有的做車夫打扮，有的做苦力模樣，有的看著像店鋪里的掌柜，有的好似走街串巷的郎中。

「看到張師弟，我就想到了當年，老爺子帶我們打拳的日子。這一晃，就過去了二十來年了，當年的小師弟也長大嘍！」伴隨著濃厚的鼻音，從遠處走來了一群人。

這種情況下，李涯還能逃出去，哪怕是身受重傷的逃走也夠厲害了。

「王先生，王先生！」

晉察冀地區，百團大戰打的如火如荼，因為事先得到了日軍的布防圖，我黨在前期打的特別順利。

「是跑了，可李先生渾身都是血，他又能跑到哪裡去啊。王先生，你是李先生的好朋友，勢力又這麼大，你可得幫幫李先生啊！」程蝶衣和圖書是來求救的，可惜他找錯了人。

「你是說，李涯中了幾槍，最後還是跑了？」王旭沒提救人的事，反而對李涯能夠逃跑，感覺很不可思議。

王旭很欣賞李涯，卻不代表他，會站在李涯這邊幫他。要不然三個月前，余則成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就不會給余則成出主意了。

這個人是程蝶衣，只見他臉上擦著紅粉，身上穿著戲服，居然連妝都沒有卸，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王先生，不好了，李先生出大事了。」

而天津城，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期，顯得格外孤冷。

從肖默武的話里，他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好似這個二師兄有點針對他。

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籠蟹黃包，還有四個精美的小菜，王旭早餐吃的非常滿意。

程蝶衣連連點頭，嬌弱無力的趴在車門上，憂愁道：「就是李涯先生，今天早上的時候，戲班子突然衝進來一群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那些人說，李先生做的事情發了，站長已經得到證據，證明李涯先生的真正身份是日本人，他們要公事公辦。」

程蝶衣用手捧心，一副奴和*圖*書家怕怕的樣子，哀求道：「王先生，這可怎麼辦啊，你得快點救救李先生呀，他們會殺了他的。」

像是後來那些人，雖然也是記名弟子，卻算不得登堂入室。

為首那位，看著五十來歲，眉毛很粗，骨架很大，撐得衣服鼓鼓脹脹。

「好了，你回去好好唱戲吧，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王旭心裏沒打算出手，臉上卻不動聲色，還開口安慰了程蝶衣幾句。

「然後李先生說，這不可能，一定有人在陷害他，他要去見站長。結果那些人就說，站長下的是死命令，只要李先生的命。李先生可慘了，被那幾個惡人，一瞬間就打了好幾槍，最後撞破窗戶逃了出去。」

不知不覺，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間就到了十一月份。

短短兩個多月，每天的戰報上不是前天收復了哪座縣城，就是今天又打死了多少鬼子。

「李涯是日本人？」王旭啞然失笑，不用想也知道是余則成動手了，於是又問道：「然後呢？」

看著程蝶衣的背影，王旭收回目光，微不可察的搖搖頭，淡然道：「開車，去馮記吃早餐。」

「和_圖_書張師兄，好久不見了，上次看到師兄您，還是八年前的時候。什麼，這位就是小師弟，哎呦呦，小師弟真是一表人才啊！」

肖默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帶著七八個二三十歲的壯漢，一看都是習武之人。

所以說現在的李涯，會走到這個份上，王旭一點都不意外，他一直都是這件事的親身經歷者。

老爺子自己也說過，真正得到他真傳的人，還是最早的那一批弟子。後來徒子徒孫成百上千，老爺子就不怎麼教徒弟了，都是由年紀大些的師兄們代勞，其中尤以大師兄孫忠義為首。

城內車水馬龍，人員往來絡繹不絕，彷彿與外面是兩個世界。

只有少數人混得不錯，看上去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另有七八個人，穿著乾淨的大褂，身邊帶著各自的弟子，好像也開館收徒當上師父了。

這些師兄弟們，最小的也是中年人了，類似張凡這種四十多歲的年紀，在這裏一抓一大把。

要知道，王旭手上的翡翠球，練得可是手指的靈活度，肖默武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他依然這麼說，看樣子來者不善和-圖-書啊。

「哈哈，老爺子祝壽我不能不來，三師兄，六師弟田震來了！」

一看到這個人，一直端著三師兄架子的張凡，立刻換上了謹慎表情，小聲道：「這是二師兄肖默武，很早的時候，因為偷學別家武功，被師父給趕了出去，沒想到這個人也來了。」

「什麼李先生，李涯嗎？」王旭降下車窗，有些奇怪的問道。

期間，程蝶衣又找了王旭幾次，連他的人都沒有看到，就被隨行的保鏢擋在了外面。

「二師兄人品雖然不太好，卻是習武的天才，當年我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也不好說。」張凡這些排名靠前的師兄弟，每一個都是老爺子苦心打造的，那時候老爺子剛剛開館收徒，對於資質的要求非常高。

王旭坐著的汽車剛要發動，耳邊就傳來了急促的呼喊聲。

聽到張凡的說法，肖默武摩擦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上下打量著王旭，道：「不錯，不錯，小師弟的功夫雖然我沒看出來，但是財力一看就知道不菲啊！師兄我弄了個玉扳指，整天就稀罕的跟寶貝一樣，小師弟手上那麼大兩顆翡翠球，混的可比師兄好啊。和-圖-書」

程蝶衣不知真假，哭的梨花帶雨的走了，女裝大佬的風範顯露無遺。

一轉眼，十月八號到了，老爺子的壽辰也到了。

天津城，敦煌酒樓……

三輛汽車停在路邊，開口喊他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甚至幾次出動援軍，不但沒有給被包圍的城市解圍，反而陷入了圍點打援的僵局，讓日軍司令部盡皆稀聲，開始了嚴查內鬼的活動。

王旭眯著眼睛，看了眼身邊的張凡。

華北地區日軍總部，被我黨打的措手不及。

「多少年了，有十多年吧，都沒聽到師父他老人家的消息了，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到他老人家……嗚嗚嗚。」

敦煌酒樓外面，王旭與張凡站在一起，熱情的招待著前來拜壽的師兄弟們。

「二師兄，這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小師弟王旭。」張凡雖然對肖默武忌憚，說到底卻也是師兄弟，該有的熱情還是沒少。

因為他們接到的戰報顯示，好似每一次我黨出擊，都能準確摸准城內的兵力與部署情況，連周圍可能發動的援軍都一清二楚。

王旭抬頭看了眼倒車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開口道：「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