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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顫抖著，生怕再次睜開雙眼時，一切又回到了曾經的樣子。

只不過走近一看，臘肉根本沒有切過的痕迹，顯然許家珍沒捨得吃過，讓他僅有的笑容也消失了。

土炕上鋪著席子，席子上是兩雙被褥，還有一個小飯桌。

許家珍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胸脯劇烈起伏，磕巴道：「你，你不是出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但是看到她的新家時，王旭發現新家依然很破舊，還不如以前富貴留下的房子。

「這，我，你……」許家珍有些語無倫次，難以置信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包裹掉在地上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怎麼還在給別人洗衣服，女權協會不發工資嗎？」王旭臉色有些黑，不管怎麼說，許家珍是第一個走進他心靈的女人，他希望她能過得更好。

民國不是現代，現代中二十七八歲的女人，要是不注意保養都會顯老，生活條件更差的民國就不用說了。

「哎呦！」沒有你三個字剛出口，許家珍就覺得身體一輕，被人直接抱了起來。

王旭走到她的身後，將她輕輕抱在懷中，低語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委任狀是委任許家珍，和-圖-書為女性|服|務協會幹事，與女性權益協會會長的任命。

房樑上吊著鹹魚干，小魚乾一指粗細，大概有十幾條的樣子。

許家珍不說話，只是微微抬頭看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房間內傢具很少，只有一個柜子，兩把凳子，還有睡覺的土炕。

兩年過去了，許家珍早已不住在徐富貴留給她的家裡，而是帶著孩子搬到了南城居住。

第一次見到許家珍，還是1940年，一轉眼五年過去了，人生又有幾個五年。

「這是什麼呀？」舔著嘴角，許家珍不明所以的問道。

他已經成了年近30的中年人，許家珍與他歲數差不多，今年也有二十七八歲了，歲月真是無情啊。

王旭看著許家珍的臉，肉眼可見之間，許家珍的皮膚就白|嫩了一下，看上去也沒有之前粗糙了，就像年輕了好幾歲一樣。

那時的許家珍真美，二十二三歲的年級，身上穿著淡藍色的國服，既有少女的風情，也有少婦的風姿，讓人難以忘記。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許家珍說完這話，慢慢低下了頭。

倒是掛在窗戶上的臘肉，讓王旭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欠條上的內容也不一樣，有的是借和-圖-書錢，有的是借米，數量也不相同。

「抬頭，看著我……」王旭扶住許家珍的胳膊，輕聲呼喚著她。

魚乾下面是個長凳，凳子上擺著蘿蔔，土豆，豆角，量都不太多。

那個曾經中，自己紅顏已老，沒有年輕的外貌，也……

許家珍沒有化妝品用，平常又要給人洗衣服賺錢，風霜的痕迹在臉上很明顯。

很快一瓶不明液體喝下去了，許家珍覺得全身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在王旭的想法中，她應該住著豪宅，穿著旗袍，出入上流社會，已經是人生贏家了。

王旭雖然經過了大風大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被許家珍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道：「不認識我了？」

「放開，你，嗚嗚嗚……」

「自己看看。」王旭拿出一面鏡子，塞到了許家珍的手上。

米缸裏面被人用木板隔開了，大米估摸著有兩茶缸，白面也不多，最多的是玉米面。

與精神奕奕，宛如二十二三的王旭站在一起，說是他媽媽沒人信，說是大姐肯定不會有人反對。

當年年少春衫薄，王旭認為愛是放手，不能當禽獸。

許家珍慢慢抬頭，對上王旭的目光，有猶如小鹿般低了下去。

二人就這樣看著m.ｈetubook•ｃｏｍ•coｍ彼此，很快在許家珍臉上多出了紅霞，整個人也扭捏了起來：「你幹什麼呀！」

王旭沒有去敲門，而是直接翻身而過，一步就躍進了院子中。

感受到嘴邊冰涼的觸感，許家珍認命的閉上眼睛，也不去問王旭給她喝的是什麼，輕輕張開了嘴。

王旭坐在席子上，打量著房間，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青澀年華。

翻開席子看了看，下面有幾十張欠條，打欠條的人有張大花，李曉梅，楊春華，張玉仙……

「剛回來，來看看你。」王旭主動走過去，將地上的包裹撿起來塞到許家珍手上：「我帶了點滷肉，這都快天黑了，你肯定沒吃飯吧，咱倆一起吃。」

王旭是幻覺，自己變年輕也是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王旭粗略的計算一下，借出去的錢糧加起來，足夠在鄉下蓋兩間小院了。

王旭不等她躲開，便一把將抱住了她的腰，同時將瓶子放在了她的嘴邊。

低矮的圍牆，掉了漆的木門，不大的小院，破舊的房子。

王旭將欠條放回去，走到許家珍的西廂房中，看了看放在牆角的米缸。

王旭瞬間就明白了，他喝過不老泉當然不會老，許家珍卻沒有這個能力。

「別鬧。」許家珍到底不是小女孩，被王和_圖_書旭的動作弄得又羞又怒，仰著身子向後躲。

入眼，許家珍正抱著一個包裹進來，二人四目相對，盡皆無言。

來到南城，王旭按照張凡給他的地址，找到了許家珍的新家。

「咦！」王旭一低頭，發現牆角的席子下面，好像還藏著東西。

既然人生就是一場遊戲，為什麼不少點遺憾。

啪！！

「濃縮型晶核進化液，生物技術改良版本，並且添加了延壽魔葯，你值得擁有！」

王旭微微抬頭，在牆壁的東南角上，貼著兩份委任狀，還有一張黑白照片。

「怎麼會這樣？」許家珍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害怕這一切都是幻覺。

許家珍起初還沒有在意，當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突然年輕了三四歲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難怪身兼兩職，許家珍的日子依然艱難，她的錢都被借出去了，這些借錢的人有能力償還嗎？」

許家珍現在是女權解放協會的幹事，還兼任著天津女權協會的主席，說是天津的女性代表都不為過。

「搞什麼，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錢糧都借出去，腦袋有病啊！」王旭心裏帶著怨言，還沒等他再看看別的，外面就響起了開門聲。

許家珍睜開眼睛，看著還在自己身邊的王旭，低語道：「也和_圖_書沒有你……」

照片就了不得了，那是許家珍與宋夫人的合照，在這個沒有PS的時代中，沒有人會認為照片是假的。

伸手推開門，王旭走進了許家珍的房間。

帶著撒嬌的語氣，一瞬間，就讓王旭跨越時間的場合，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許家珍掙扎著，拍打王旭的胸膛，嗔怒道：「你幹嘛？」

許家珍不在家，女兒秋霞也不再，院子內掛著給別人漿洗的衣服，王旭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竹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許家珍抱著木盆，坐在院落中給人洗衣服的畫面。

一口，兩口，三口……

王旭不說話，手中一晃多出了一個瓶子，小聲道：「乖，張嘴。」

王旭不等她低頭就伸出手，輕輕勾住了她的下巴，讓許家珍能夠看到他的臉。

喝下這瓶濃縮型進化液之後，許家珍的細胞更具活力，頃刻間便增加了二十年壽命，彷彿又回到了二十三四的年級。

「人生若只如初見，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就想跟你上床，你勾起了我的回憶，你說我要幹嘛？」

更大的變化在頭髮上，民國時期的人很多都營養不良，頭髮看上去乾燥枯黃。

王旭聽到聲音一愣，趕緊向外走去。

現在過去了那麼多年，再回想當時的想法……真是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