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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更加順服。

「遵命！」四個人背後竟然冒出少許汗跡，即便衛皇安也不例外。

方運滿口答應。

四人暗中猜測，但始終沒有結果，只能靜靜等待，等待方運，也等待外地的大學士。

於是，血芒界龐大的官僚系統瘋狂運轉起來，每座城市把大量的公文運出屋外，然後分門別類註明，相關官吏垂首而立。

最聰明的是一些中低層官員，在任上一文不取，但卻處處幫助富商，一旦辭官歸家，各種名目的收入便紛至沓來，什麼潤筆費，什麼高價收購其字畫，什麼為大商行擔任榮譽掌柜等等，本質上與在位貪腐並無區別。

所有人頭顱低得更深。

方運發現自己的力量無法看到遠處，於是藉助血芒界的力量凝望，就見一頭巨大的烏龜正在向這個方向飛來。

離開龍城廢墟，方運準備返回聖元大陸，但是，東聖王驚龍的化身突然在雲中警告，有聖位力量接近。

「你得感謝本聖。有三和-圖-書頭妖聖得到一頭狐聖報信，想滅你血芒界，我正好聽到，先偷襲吞了一頭，然後與另外兩頭大戰。唉，被妖祖那老東西封印太久，我的實戰經驗還是欠缺，我堂堂負岳一族，竟然被打成這樣，不僅丟臉，連腚都快丟光了。不過……你這血芒界不對啊，好像剛剛跟誰打了一架？比我還慘啊！」

負岳一愣，仔細一看是方運，咧嘴笑起來，但笑到一半疼得呲牙咧嘴，急忙收起來，然後微微張開嘴傳音。

在人族和平時期，這種手段會被嗤笑，但是在特殊時期，這是增強一個族群最有效的手段。

方運喜怒，皆為天威。

「負岳？」

血芒界上空，突然烏雲密布，籠罩全境，即便有聖廟的地方也無法阻擋那瓢潑大雨。

方運沒有時間管，但定期處理一批無能之輩，是一種震懾，讓所有官吏心中有畏懼，讓他們知道有力量在約束他們。

所有官吏差役更加敬畏，即便大儒也做不到萬里閱書，這是聖人才有的威和-圖-書能。

四人心中都明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如果是人口稀少的小國小城，做到官吏清明非常簡單，一方之主一言便可解決。但是，任何人口官吏眾多的大國，都不可能存在絕對的清廉。

在人族的時候，其餘大學士或大儒可站立可落座，更接近君臣關係，但在水中宮殿中，雙方完全是主僕關係，所有水族都倒地跪拜，會議開完后才起身游出去。

之後，方運進入龍城廢墟中，見到了噬龍藤，囑咐他在近十幾年可以偶爾小睡，但不要沉睡，噬龍藤很愉快答應，甚至還希望方運多引一些半聖來，如果是大聖更好。

最後，方運飛到高空，看了一眼那些豢養的蠻族。

四人低著頭，心中卻盤算，那句『無能的蛀蟲』是重點，顯然，方運允許官吏有一定程度的灰色收入，但卻不容忍官吏不作為甚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突然，院子上空出現一對淡淡的半透明眉眼，猶如天目，又好似聖念。

與此同時，聖元大和*圖*書陸各地的文書房外，同時有淡淡的眉目浮現，所有的公文都在被同一時間翻閱。

聲如春風，心中驚雷。

不多時，方運眨了一下眼，道：「應急措施不完善，事後處理過於粗糙，血芒界不應以普通國家對待，乃是一處充滿寶物的寶地，任何事都應該謹小慎微。之後我會列出一份名單，列上罪名，該奪官的奪官，該重判的重判，此地不養無能的蛀蟲。」

方運立刻望向龍城廢墟的方向，心中不解，噬龍藤的實力遠超半聖化身，噬龍藤沒出面，半聖化身卻突然看到，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嘿嘿，別看本聖剛剛封聖，可一個乾死三個！就是差點被打成光腚。」負岳得意洋洋，說完還扭了扭屁股，它尾巴已經被打斷，屁股後面光禿禿的，只有一點地方殼蓋著。

為了對抗妖蠻，方運還特意獎勵一些生育力極強而且後代也不弱的雌性水族，讓其他各族十分羡慕。

最可怕的不是民眾造反，最可怕的是，民眾已經失去造反的能力和圖書，而官吏不再有絲毫敬畏，根本不存在約束他們的力量。

它們也沒有選擇。

聚雲城城主府的公文房外的院子中，擺滿了公文書籍賬目典章，數十官吏衙役肅立。

方運笑了笑，道：「你遇到什麼敵人了。」

水族的事情遠比人族簡單，會議的主要內容是繁衍，一定要儘快盡多地增加水族數量，所有新增成員多的部族，都會受到獎勵。

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像多年的老友重逢，又像遇到失散的兄弟。

方運深吸一口氣，身體還停留在血芒界內部，但神念瞬間挪移到外太空，同時化為一尊體長千丈的半透明巨人，望向王驚龍化身所指向的地方。

方運藉助血芒界的力量遙遙傳音。

「負岳，讓誰揍了？」

現在除了方運和眾聖，沒人天天吃得起龍紋米，即便一天只需要吃一粒。

明明只是隨口而言，就像只是對在場四人說，但血芒界所有七品及其以上的官吏耳邊都響起這個聲音。

方運遙望許久，緩緩道：「我來處理一下血芒界和-圖-書事物。」

族滅還是瘋狂繁衍，這不是選擇。

那些蠻族，已經淪為血芒界人族的磨刀石，它們唯一的使命就是幫助人族練兵。

現在的龍紋米可不再是當年的龍紋米，經過古地晉陞，又經過血芒界透支潛力，現在的龍紋米的價值是之前的十倍。

隨後，無形的風掠過那些文書，每本裝訂好的文書都發出嘩啦啦的聲音，被不斷翻動。

不多時，其餘各地大學士紛紛抵達，方運在偏殿召開會議，指出血芒界存在的大量問題，然後給出合理的建議，最後稱讚了一些官吏，並拿出神物厚賞，其中有一些基層的小官吏被獎勵不少龍紋米，連在場大學士都為之羡慕。

雖然此刻負岳後背的山頂消失，龜殼處處破損，身上滿是傷口，外殼都被打扁，但氣勢十足，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好像得到獎勵的孩子。

解決完人族事務，方運進入海中文星龍爵宮殿，召集水族妖王與大妖王，也開了一場會議。

僅僅過了一百息，數個月積累的文書盡數被翻閱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