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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兒將頭低得很低，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我。」

見程萬里又問一遍此事，程婉兒心知，他父親確是想知道此事。

程萬里心道：「這李衍也太……到底是年輕啊，當年我若是不一心考取功名，也不至於四十二歲才娶妻，更不至少四十五歲才有唯一一個女兒……」

這讓程萬里暗鬆了一口氣！

程萬里問：「他都說什麼了？」

「打麻將？那是什麼？」程萬里不解。

程萬里不敢全信，怕女兒是寬他的心，因此又追問道：「真的很好？」

李衍並沒有託大，而是起身親自將程萬里扶起，然後請程萬里坐下，並責怪道：「丈人怎恁地多禮。」給足了程萬里和程婉兒面子。

頓了頓，程萬里道：「那張叔夜能文能武，宰執之才，若非張家得罪了蔡相公，官家又只喜寵信那些溜須拍馬之徒，他怕是早已名動天下了。」

程婉兒道：「很好。」

程婉兒道：「他從來就沒限制過我，只是此前他一直在忙，顧不上我，我又不知他的態度，所以才一直沒有去看你們，這幾日他終於閑了下來，才在家裡休息了幾日，也才與我細說了些話。」

見程萬里給張叔夜這麼高的評價，李衍不禁對張叔夜更加忌憚！

程萬里不是不信程婉兒的話，他只是想進一步確和*圖*書認李衍到底有多寵愛他女兒？

見程婉兒笑的真實，程萬里終於相信，女兒過得的確挺幸福的。

被程萬里逼問得急了，程婉兒只能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官人他喜歡……喜歡把我們……把我們全都……全都叫到……叫到夫人的房間過……過夜……」

「呃！」

程婉兒把頭低得更低，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因此，儘管程萬里有些不喜李衍這樣，但也沒說什麼，而是直接說起正事道：「你娘讓我跟你說，子嗣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李衍雖然才有四房妻妾，但保不齊未來會妻妾成群，你一定要趁年輕時為李衍生下一兒半子。」

程萬里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上山之後，為父一直在觀察李衍，也在觀察這梁山泊，結果為父發現，這李衍真乃人傑，這梁山泊也完全不同於其它賊寇，嗯……給為父的感覺，這梁山泊並非土匪，它有一股勃勃生氣，為父聽說，李衍將河北田虎、淮西王慶、江南方臘約來，扶植他們三家，如果此事是真，李衍和這梁山泊有可能就會暫時逃過圍剿之劫全力發展，說不定……」，說到這裏，程萬里才發現程婉兒對他所說的好像並不關心，隨即暗道：「還是這麼淡然不關心世事，也和*圖*書不知是福是禍。」

錯有錯著，女兒從見到他時起，就滿臉掛笑。

好在！

一聽只有三夜，程萬里急道：「我的傻女兒呀，你剛入他門，正是新鮮……只有三夜，無論如何都說不上他寵愛於你……他去誰房裡過夜次數最多？」

程婉兒眉開眼笑道：「很好玩的一種，嗯……一種遊戲。」

程婉兒道：「也沒什麼，就是幾條家規……他真的很好，跟我下棋，還讓木匠做麻將牌教我們打麻將。」

這時，程萬里忍不住又問：「女兒，你老實於我說，李衍一月在你房裡宿幾夜？」

程婉兒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說道：「嗯。」

程萬里忍不住搖頭：「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哎……」

好一會，程萬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去你房裡次數最多？李衍他……不好女色？」

見左右沒人，程萬里壓低聲音問程婉兒：「女兒，李衍對你可好？」

隨程婉兒進房見到李衍，程萬里當即拜道：「寨主！」

程婉兒臉色大紅，並不回答。

程萬里問：「他不限制你自由了？」

程婉兒將程萬里迎了進來。

見程婉兒仍是低頭不語，程萬里急道：「你倒是說啊，這可關係到你的一生！」

搖搖頭，將此事從腦中驅除。

張叔夜曾出使遼國，與遼人比射箭和圖書，首先命中目標。遼人驚詫，想查看他所引的弓。張叔夜以無前例為由拒絕。出使歸來后，張叔夜畫出遼國的山川、城郭、服器、儀範等資料，上呈官家。

如非逼不得已，他堂堂太守之女，如何能給人做妾？

程萬里道：「張叔夜出生於官宦世家，侍中徐國公張耆之後，少時就喜談軍事，長大后以祖蔭入仕任蘭州錄事參軍。蘭州依恃黃河天塹為固，每年冬天黃河結冰時，都要處於戒備狀態，以防羌人入侵，張叔夜認為長此以往不是辦法，於是親自過河勘察，發現有一個叫『大都』的地方，是五路之間的要衝，羌人每次入侵，都先要在此地集結，張叔夜根據附近地勢，奪得大都，在大都建了一座叫做西安州的可戍守的城池，以此扼守西北邊境，張叔夜此舉有力地遏止了羌人的侵襲，為朝廷緩解了邊疆不安定的憂患，同時也免除了以往士卒瀕河困守、累月不得解甲的勞頓之苦，從此蘭州再也沒有羌患。

數年後，張叔夜被召回京師當秘書少監，后又升至中書舍人、給事中。當時的官吏因為怠惰，所以門下省出的命令都是預先簽署職銜與姓名，之後遇事才填寫具體內容，稱為『空黃』，張叔夜極力改革這種弊端，得以升任禮部侍郎。

猶豫了一下，程婉兒和_圖_書道：「三……三夜。」

程萬里恍然大悟，隨即暗道：「李衍竟如此荒銀？」

張叔夜從弟張克公曾彈劾蔡相公，使得蔡相公被迫下台，蔡相公因而與張氏結仇，並遷怒於張叔夜，暗中搜集張叔夜的過錯，將張叔夜貶為西安草場監司。

雖然心中思緒萬千，但程萬里嘴上卻仍在叮囑程婉兒道：「這段時間萬萬不可讓李衍再碰你，明日我就將你原來的使女環兒和墜兒送過來給你做通房丫頭。」

程婉兒微笑道：「爹爹，我過的很好，他對我很好，姐姐們對我也很好，你今日不來，過幾日我也會回去看你們的。」

程萬里語氣一轉，又道：「為父想跟你說的是，雖然咱家走投無路讓你給李衍做了妾室，但這也並非完全是壞事，也許是塞翁失馬也不一定。」

回去坐下了之後，李衍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朝廷派張叔夜來擔任濟州府尹，你對這張叔夜可有了解？」

這讓程萬里著實是安心了不少。

程萬里反應了一下，想到了一種可能，隨即看著程婉兒的小腹問道：「你懷上了？」

宋朝時的人，並不以男人風流為恥，反以為榮。

因其升遷太快，又見忌于蔡相公，以徽猷閣待制身份再次到海州任知州。

程萬里聽后一臉愕然！

程婉兒輕「嗯」了一聲。和-圖-書

李衍家門前。

程婉兒吞吞吐吐道：「你讓娘不用……不用擔心了。」

當初，他將程婉兒送給李衍，真是不得已之舉！

程萬里也知道，這種事由他這個當父親的問來，不合適。

程婉兒點點頭「嗯」了一聲，隨後忍不住催促程萬里道：「爹爹先見過官人，咱們再細說，可好？」

程萬里遲疑了一下，問道：「他一月在你房裡宿幾夜？」

此後張叔夜擔任過襄城、陳留知縣，以及舒、海、泰三州知州。大觀年間為庫部員外郎、開封府少尹。不久后又賜進士出身，遷右司員外郎。

猶豫了一下，程萬里道：「張叔夜執掌濟州府，于寨主、于梁山泊，都絕非好事，寨主最好早做防備。」

可他們一家在水泊梁山的境況太過特殊，特殊到他們夫婦都不敢私下裡來見程婉兒，這次還是自打他們一家上山之後他第一次見到程婉兒，而程婉兒的母親又不在這裏，所以，有些事只能是由程萬里來問。

不曾想，沒幾年他竟又來這濟州任府尹！」

程萬里問：「是不好女色，還是我說錯了？」

李衍之所以將程萬里叫來，主要是因為水泊梁山之中沒人比程萬里更了解大宋官場上的人，而李衍又對歷史上剿滅宋江的張叔夜有些忌憚，所以才將程萬里叫來問問張叔夜的底細。

風氣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