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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蔡攸實在是找不到替趙佶說話的借口！

而蔡攸時不時的還給趙佶講一講從宮外聽說的葷段子，豐富趙佶枯燥的業餘生活，並常對趙佶說：「所謂人主，當以四海為家，太平為娛，歲月能幾何，豈可徒自勞苦。」

事情當然不只像童貫說得這麼簡單。

蔡京是個奸臣不假，貪婪自用，為擁有權力、為獲得趙佶的恩寵，連宰輔的底線都不要了，支持趙佶大興土木徭役，支持趙佶鑄九鼎、建明堂、修方澤、立道觀、做《大晟樂》、制定命寶等等，蔡京的罪責可以說是罄竹難書。

從趙匡胤的話，不難看出，趙匡胤對燕雲十六州的執念。

王黼所說的這些事，趙佶心理其實很清楚，因為上次王黼將戶部最後一筆錢款一千五百萬貫拔給內侍省時，就已經跟趙佶說明了戶部沒錢了。

蔡攸。

可以說，蔡攸絕對是趙佶的好基友。

並且，西軍內部也清楚，到底是因為童貫的原因才導致的大敗，還是因為劉法的原因導致的大敗。

趙匡胤時代，「太祖別置封樁庫，嘗密謂近臣曰：『石晉（後晉石敬瑭）割幽燕以賂契丹，使一方之人獨限外境，和*圖*書朕甚憫之。欲俟斯庫所蓄滿三五十萬，即遣使與契丹約，苟能歸我土地民庶，則當盡此金帛充其贖值。如曰不可，朕將散滯財，募勇士，俾圖攻取耳。』」

可壞就壞在，這次劉法大敗讓童貫的嫡系部隊折了大半，以至於童貫對西軍的掌控力大降。

最終也只能是將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但身為當朝宰輔的蔡京，心中其實還是有大局觀的，最重要的是，蔡京太聰明了，很清楚覆巢之下無完卵。

可能有人不解，北宋的皇帝為什麼這麼執著燕雲十六州？

蔡攸張了張嘴想再為趙佶說幾句話！

聽蔡京說啟用封樁庫，趙佶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不行！祖宗有訓，這封樁庫只能用於收回燕雲十六州，朕雖不堪從未充盈過封樁庫，但也不能取封樁庫中的錢財使用，如是這樣，朕將來有何面目前列祖列宗！」

皇帝為難，自有人替他分憂。

總之，蔡京奸佞不假，但並非無能。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的西軍都拿不到足額的軍響，童貫的嫡系部隊始終都可以拿到足額的軍響，箇中原因無非就是，童貫在分配朝廷發下https://m.hetubook.com.com來的不足的軍餉時，向他的嫡系部隊大傾斜，而那些非童貫的嫡系部隊，那就對不起了，非是我童貫不給你們發軍響，而是朝廷沒發下來足夠的軍響，再加上童貫弄出來的一些空額吃空響，總之，童貫的嫡系部隊還是能拿到足額的軍響的，也能保有巔峰戰力，這也是這幾年童貫在西邊打得不錯的最主要原因。

……

（到了明朝，乾脆就在這裏修了長城，以阻擋北方的游牧民族。）

蔡京有些遲疑！

蔡京當政時期，社會救助制度的推行力度之大，在古代歷史上是極為罕見的，其推行的居養院、安濟坊和漏澤園制度，無疑是北宋救濟制度發展的高峰，在中國歷史上是空前的，甚至也在元明清三代之上。

聽見童貫要錢，趙佶的臉當即就垮了，心道：「怎麼又要錢，朕修建園子的錢都沒有，哪有這個錢！」

童貫實在是不願意搭理蔡攸這個只會吃喝玩樂和溜須拍馬的傢伙，可蔡攸這樣的人，做鹽不咸，做醋卻能算死人，因此，即便勢大如童貫，也只能是耐著性子跟蔡攸解釋道：「西軍的家眷都在西邊https://wｗｗ.ｈｅtuｂoｏk.coｍ.ｃｏm，他們如果不跟西夏拚命，被西夏虎狼攻過來，他們的家小就得被西夏殺死或擄走，所以，哪怕軍響有些不足，他們也得跟西夏打……」

蔡攸跳出來道：「誰不知道今年京西民眾鬧飢荒，淮東又大旱，官家連兩地的賑災錢糧都發不下去，哪有錢給你，再者說，你們西軍連年跟西夏開戰，也沒見沒錢就不能打，怎麼為官家剿匪，就拚命要錢？」

……

突然看到蔡京，趙佶問道：「太師可有辦法？」

不想別人揪著封樁庫這個話題，趙佶直接轉移話題，道：「太師，剛剛你好像說了大名府，大名府怎麼了？」

不僅趙匡胤，北宋歷朝歷代的皇帝，都以收復燕雲十六州為畢生心愿。

實在是因為燕雲十六州太過重要了。

宋初收繳各割據勢力所藏金帛至京師，另置庫儲存，稱封樁庫，每年節餘亦存入此庫。

崇寧年間蔡京主持「崇寧興學」，為北宋三次興學運動效果之首。主要舉措有：全國普遍設立地方學校；建立縣學、州學、太學三級相聯繫的學制系統；新建辟雍，發展太學；恢復設立醫學，創立算學、書學、畫學等專科wｗｗ.hetuｂoｏｋ.ｃｏm•cｏm學校；罷科舉，改由學校取士。是北宋「興文教」政策的集中體現，對宋朝教育事業的發展起了重大作用。

所以，儘管恨不得將李衍挫骨揚灰，可蔡京還是道：「今有大名府首將張閃稟報，有二龍山賊寇晁蓋、宋江攻打下了大名府，中書梁世傑戰死……」

聽了蔡攸此言，趙佶更加變本加厲，在全國各地收集奇石和珍禽異獸充斥壽山艮岳。

趙佶愁眉不展！

蔡京沉默了一會，道：「唯有啟用封樁庫了。」

雖然王黼如今被趙佶任命為特進、少宰（右宰相），不過用貫了王黼管錢袋子的趙佶並沒有剝奪王黼管錢的職責，因此王黼依舊幫趙佶管錢袋子。

總而言之，沒有足額的軍響，童貫實在是沒有把握帶著西軍平定田虎和王慶。

身為一個臣子，童貫也只能是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他總不能說，皇帝不差餓兵吧？

燕雲十六州所處的地勢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地緣戰略價值巨大，得之，再好好布防，就不用再擔心北方的游牧民族來北宋像逛自己家的後花園一般。

說實話，如果蔡京不是支持童貫收復燕雲十六州，導致靖康之恥，又是當時的執政者，在責www.hｅtｕｂoｏk.cｏｍ•cｏｍ難逃，不可能淪為六賊之一。

誰？

趙佶沉默了一會，然後看向王黼。

而且，那一戰，是勝，是敗，西軍內部最清楚。

既然是好基友，這種時候，怎麼能不站出來力挺趙佶？

如今田虎和王慶已反，如果李衍再帶大軍來攻打大宋，那麼大宋可就危險了！

因為成功說服李衍接受招安，趙佶大喜，以蔡攸為開府儀同三司，對蔡攸的恩寵更勝從前，蔡攸甚至可以隨時覲見趙佶，還可以與王黼一塊在宮中休息。

正是蔡京將社會救濟活動規模化、制度化。

要知道，蔡京對北宋，乃至是對整個漢人都是有貢獻的。

所以，童貫沖趙佶一拜在地，道：「微臣願意也有信心為官家剿滅田虎和王慶二賊，可沒有軍響，微臣實在是無法跟西軍的兄弟交代，也實在是怕西軍的兄弟不理解官家的難處！」

見趙佶看來，王黼只能出列道：「稟官家，近幾年各地不是大旱，就是大澇，稅收不到豐年的七成，又得救濟災區，戶部實在是沒有錢了，正像蔡大人所說的那樣，如今京西民眾鬧飢荒，淮東又大旱，兩地早就應該撥放賑災的錢糧了，可就是因為戶部沒錢，推遲到現在都未能撥下賑災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