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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長孫無忌遲遲還沒有重新上崗，搞得長孫沖都魔怔了。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總不見得還得讓自己的爸爸去宮裡面跟姑姑叫窮吧？這也太丟人了。

「唉，河東走私白糖的事情，還是事發了。這每個月少賺多少啊，都是那杜構，去哪裡不好，去甚麼河東。那些個河東官吏，為了逢迎他爹，當真是厚顏無恥，連吾的心腹都敢檢舉。可惜了一條好路子，每個月最少幾千貫的進賬啊，這就沒了。」

那肯定的！老子昨天還摟著東瀚海都督府都督在榻上沒羞沒臊幹了個爽，腰差點都斷了。

長孫沖這些年也是歷練了出來，眉頭一挑說道。

「操之啊，為兄也不知道將來如何，只是表妹傾心於你，長安人盡皆知，若非礙於顏面，焉能這般風平浪靜。」

「……」

頓了頓，長孫沖搓著手，「說來也是巧，端木原喜好遊歷，亦曾在突利那裡行走過。雖未曾出謀劃策，卻也遍尋突利舊部山川，漠南地理，無有不知，堪稱神人也。」

「季修兄有個朋友，在文安縣做主薄。如今卻是想去遼西，為兄這裏本來有個差事，哪裡曉得被人頂了，是莫州刺史的說情，決計不能拒了。故而這便是沒了著落，這要是能在東瀚海都督府有個落腳，也算是應承了。」

表哥！表哥你怎麼了表哥！你是翩躚公子啊表哥！

漂釀的菇涼雖然老張很喜歡，但要是為了漂釀的小姑涼就玩升仙……那還是算了吧。

這誰啊這！和_圖_書太缺德了！

說著，大表哥還眉頭一挑道，「你卻不知道如今北里，除開唱詩唱曲，甚麼送別三疊都及不得一場《琉璃記》。」

老張一看大表哥現在的樣子，他就知道，這貨還在惦記驅度寐國的那些金子。金子真特么是萬能的。

這雞湯怪不得一千五百年後就餿的不行，感情唐朝就開始熬了啊。

「對了操之，下個月長安會有人過來，彼時為兄若還在口外，只怕是招待不上。還望操之多多操心。」

要來一場想走就走的旅行！

十六歲的張德，第一次見識到了瘟疫的厲害。當然瘟疫對他自己的產業，傷害並不算大，損失更無從談起。牛羊只要出現癥狀，直接一群殺了做成熏肉，然後賣給百濟人，也有東瀛諸國拿特產來換，不過交易量就有點少，而且不願意在碼頭交易，想去登萊一帶。

缺胳膊少腿的老兵們主要就一個問題：不是說張都督弄了四萬多子女嗎？咋俺就沒給配上一個婆娘扔榻上弄弄？

「兄長寬心就是，小弟醒的。」

「時運不濟，天災人禍什麼的。」張德感慨萬千，「又不似中國自有朝廷法度，彼處蠻酋，無非獸類之王，欺善怕惡罷了。」

游牧民族的終極目標只有一個：變成農耕民族。

大多數草原民族的崛起和衰弱，就是這樣的殘酷。

大表哥沒有深究，只是眼神充滿了不信任。

「紅箋巷演一回，只有二百來個位子，一個位子就得五貫，唱一和圖書段，最多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嘖嘖，入娘的就能有一千多貫！」大表哥猛喝了一口涼茶，然後嘭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我長孫衝風里來雨里去，居然還不如優伶撈的多！入娘的世道！」

聽到這個消息，老張懵逼了：哎喲卧槽，原來部隊連結婚生孩子都管，唐朝就開始了啊。

喂喂喂，表哥，當初說好的有人頂杠之後你要負責的呢？怎麼看上去你一點都不關心那些幫你走私的官吏啊。那些鎮將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不會就這麼不管不顧了吧？

雖然不知道這幫廢物們如何將背書寫詩和辦公能力劃上等號的，但戴胄的個人風評，遠不如王珪。

長孫沖顯然沒心思討論那些鎮將旅帥到底背了多少黑鍋，反正這會兒他就琢磨著怎麼一把撈回來。

「這……東瀚海都督府倒是有個辛苦差事，銀……咳咳，小弟聽說啊，是聽說。聽說這個呢……督府有意收攏瀚海公主殿下部族為河北之民，此事呢，小弟聽說啊，是聽說，聽說這個呢……已經由長史上報朝廷，很快就有消息。」

「噢，也是。」

「兄長所為何事？」

「奚族這就算完了？」

長孫沖自然知道張公謹和戴胄之間的關係，瞭然之後，便道，「不拘是行伍中落個事體，只要能在外行走，都是好的。」

「表……兄長，你看最近小弟有一批船，要去百濟。」

張德好奇問道。

罵了一會兒，毫無風度的長孫沖扭頭盯著張德，「想和*圖*書我身為朝貢館的館長，豈能連這些個優伶都不如？操之啊，驅度寐那些金子，你可得幫為兄想法子運出來。」

不管唐軍是什麼樣的姿勢進攻，解讀起來，那都是防守反擊被迫還手。像高句麗這種螳臂當車的歹徒，難道能擋住大唐的鐵騎前進嗎？

「端木原早就不想幹了。言必稱埋首于文案之間，蹉跎爾。唯有仗劍江湖，方是快意人生。」

而這個過程，就是逐漸形成有效制度，擺脫動物性法則的過程。沒有工業化支撐的草原，是養不活太多人口的，這是天然硬傷。

「有錢能使鬼推磨。」

張德突然虎軀又震了起來，心說當初蘇烈從張公謹那裡弄來的遼西地圖，該不會就是當年他們測繪的吧？

「兄長放心，小弟必想兄長之所想，急兄長之所急。驅度寐縱使千里之外，小弟哪怕是爬，也要把那些金子給兄長拉回來。」

大表哥從房玄齡那裡迴轉，結果就聽到了這個勁爆消息，整個人都懵逼了。上個月奚人還許諾了兩千精壯奴隸呢！他上哪兒討債去？！

如今細細思考，恐怖至極啊。

卧槽，這特么還是個派送雞湯的主啊。

「這就好，這就好啊。」

「操之真乃吾之親弟也！」

「便是有幾個閑來無事的宮人，編排了一場纏綿悱惻的戲。那些個伶人，如今著實有些名堂，有人演了個江南公子，有人演了個貴胄小娘。只說這兩情相悅，卻又不能天長地久，當真是蕩氣迴腸令人感慨……」

m.ｈｅｔｕbｏｏｋ.coｍ.com猝不及防就來這一手，哪有做表哥的給人拉皮條，結果業務員是自己的表妹？這也太過分了！

當然戴胄被噴不通文墨之類，雖然大臣重臣嗤之以鼻，卻也有些噁心人。于大多數在外朝划水的廢物們而言，如果經文都背不通順，這也能做尚書？

「琉璃記？這是個甚麼？」

老張正色道。

「文安縣主薄，怎地就不願做了呢？」

「事涉民籍，民部那裡不好糊弄。」

「唉……離京的時候，為兄真是羡慕啊。不拘是金牡丹銀芍藥，那些個哥兒，當真是不當錢一般打發。那些屁民怎地這般厲害！」

「兄長放心就是，兄長的事就是小弟的事，分內爾。」

「……」

於是張德只好再次道：「東瀚海都督府，最近幾年，要整肅契丹，置正州于口外，層層推進，禦敵于遼東。」

你十幾個弟弟就這麼被你拋棄了？你作為長孫家的大哥，淪落到跟山大王一樣，簡直是……返璞歸真啊。

我特么……

大表哥眼睛一斜：「操之，這種機密之事？也能聽說？」

然後轉念一想，大表哥的爺爺，也就是長孫晟，曾經就這麼干過。端木原本來就是地頭蛇外加過江龍的混合體，曾經又和崔慎做驢友，太平地方還不愛去，就愛去蠻子們開篝火大會的地方。

「河北道這裏說是要設市舶使，結果不還是沒定？」長孫沖揮揮手，「等定下來了，為兄一定摻和。」

「東瀚海都都督府這裏，操之可有門路？史大奈那老匹夫，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兄甚是不喜。只是瀚海公主殿下又是個做不得主的，尋她也是毫無結果。」

「正是端木原，這人很是了得，是個妙人。」

奚族本來就元氣大傷，之前又被邊軍掠奪了一回。加上契丹偷偷摸摸下黑手，手腳不幹凈的白霫以及霫部，徹底讓鮮卑遺種提前結束了自己的歷史里程。

「戴尚書那裡，小弟還是有些門路的。」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大表哥有目標，人生就充滿了動力。否則萬一整天在自己這邊晃悠，鬼知道會不會又突然掏出什麼長樂公主的信物來，太特么瘮人了。

「文安縣主薄？噢……是那個……那個端木平之？」

呵呵，崔季修這個怪物的朋友有沒有正常一點的？特么驢友了不起啦驢友，驢友就可以隨隨便便跑別人的地盤搞測繪工作嗎？你這是間諜行為好不好？！這種喪心病狂的行徑，實在是太令人……欽佩了。

連連點頭的大表哥了卻一樁心事，然後掏出一疊信遞給張德，「操之啊，這是表妹這個月的信。」

送走了大表哥，張德準備晚上又去找銀楚沒羞沒臊地鍛煉腰部肌肉，結果那邊薛大鼎就和鄭穗本一起來找他，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大是因為有退伍老兵鬧事，說不大呢，是因為退伍老兵鬧的事情，主要集中在交配權上。

民部尚書戴胄，跟張公謹的關係要從王世充那會兒算起，而且戴胄從一開始就主抓公檢法，他也不是靠文筆出名，就是靠執法能力和辦公才幹，才能夠讓歷任老闆欣賞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