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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想了想，便道，「我自號『苦聊生』，這傳奇也是閑來作得，便是個消遣之所，不如就叫《聊齋》吧。」

「不是不妥，只是沒想到，明月竟有這等奇思。」

最重要的是，那條江南土狗晚上念「舉頭望明月」之後，第二天天亮，念的就是「奈何明月照溝渠」。總之，梁豐縣男張操之，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吳王李恪的籠絡。這讓吳王府長史權萬紀也感慨萬千：彼時長安幼|女狂魔，為時人所怨，今日得見，方知三人成虎典故誠不欺人。

「充實後宮一事，乃是皇后所為。後來罷輟，也是皇后一言而決，此事，皇帝是干涉不得的。」

「我有個事情要來問問，還拿捏不準，想要看看兄長指點。」

蕭二娘子知道來龍去脈，吃老張的口水多了，背黑鍋這個詞也用的非常純熟。

老張擺擺手，然後倒了一些精油在手上，緩緩地給蕭姝的嬌嫩背脊抹上一層，接著手法嫻熟地給蕭姝做了個按摩。

有了筆名，就差個故事標題或者書名了。

「如我這般暢快，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和*圖*書，能觀南山竹，能賞北海雪，還不好么？天下間又不是個個女子都如琅琊公主，這功業，終究還是男人的。縱使崔姐姐，偏她胸腹之間有高才，那又如何？是能效仿管仲樂毅，還是能比房謀杜斷？便是想要找個能說貼心之語的夫君，也要看老天是否垂憐。」

「好！非常好！」

「你有所不知，此事事關皇后職權。當時皇後手頭無甚錢財，內府也空空如也，皇帝也不能隨意撥給她甚麼。這光景，若要穩固後宮權威，自然是要母儀天下賢良淑德，充實後宮，乃手段罷了。只是沒曾想，那時我和太子有些交情……」

「怎不怪皇帝？」

「可為故事取個名？」

啪！狠狠地在蕭二娘子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莫要咒我！」

頭一次聽到這種秘辛，蕭姝簡直不敢相信，這裏面水居然這麼深。更是沒有想到，張德和長孫皇后還有太子，竟然還有這般交易。

老張又給這蕭二娘子一巴掌，這才有些回味道，「冰糖，也就是『太子糖』，名義上是東宮專賣，實ｈｔｔｐs://m•heｔｕbｏoｋ.ｃom.ｃｏm際上賬目都在皇後手里。那年一次交予皇后所得，有三四萬貫。」

「怎麼過來了？不是去三娘子那裡逗弄孩子么？」

「我在徐州偷過閑散書典，南朝傳奇最是讓我新奇。之前聽說『黃冠子』真人的故事，便琢磨了一個傳奇，說的是道士降妖除魔的……」

「因為此事與我也有些干係。」

一切，都好像和老張沒有關係。

「同你怎有干係？難不成皇后選你入宮伺候皇帝？」

「呸，你才想入宮。」蕭姝一副后怕的樣子，「不說後宮爭艷，只說這皇後手段，後宮何堪為敵手？不外是伏低做小，平白委屈了自己。」

「也是省了不少事情，到時崔氏有甚動作，只管去尋皇帝告狀，到時候下旨責難的，也是吳王。」

「怎麼？你想入宮？」

「不是詩賦，那是甚麼？」

「快些說嘛，怎又攀扯了張郎？」

「……」

也不知道算是驕傲還是可憐，老張聽的越發鬱悶，好一會兒，才悶悶道：「若我死後，或百年或二百年，終要讓女hetubook.com.com子不止於此。天生男性|愛陽，豈有一家獨大的道理。」

笑了笑，張德也覺得無巧不成書，「吳王年輕了些，皇帝還能打他不成？頂多是責難一下，便是就此揭過。說來，還要謝謝皇帝呢。」

老張笑著問道。

「……」

「嘻，那吳王真是個獃子，竟是背了這麼個黑鍋。」

「張郎這般話，偏是我和崔姐姐最愛哩……嘶，阿郎手上輕些，輕些，這般怕是受不得，只覺蟻咬蟲噬……」

說到這裏，老張突然想起了一些記憶，竟是有些出神。李承乾那暖男，當真不適合做儲君，他投錯了胎啊。

啪！

「倒是不錯，若是別人看了你的傳奇，只怕還以為是個平康坊的選人。」

老張說罷，接過崔珏遞來的草稿，然後問道，「這苦聊生，是和典故？」

見她答的毫不猶豫，張德也是愕然，給她揉捏了一會兒，慨然一嘆：「倒是我自覺虧待了你，反不如姝娘瀟洒。」

「這倒是不曾，便是想著故事，倒是忘了此事。」

「不拘是妻憑夫貴還是母憑子貴，如我等家世，如張郎勢www.hetubook.com.com力，千貫萬貫家資，也是一生過罷。倘我為張郎生一男半女，不消多言，誰敢說我所出為野合之後？市井那些聒噪，一輩子都攀扯不到似我這等女子身上。」

「到我這裏就不委屈了？」

「哎呀，怪不得皇帝，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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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午膳，老張神清氣爽地辦完工，等著吃午飯。蕭姝經過一番按摩后，在後院納涼消暑。見張德得空，崔珏帶著飯食過來，又拿了一些紙張。

江湖傳言，出身不好的吳王李恪干涉了著名的崔氏家族一個女郎的婚姻。整件事情跟某條江南土狗，彷彿是一點都不搭界。

「若是詩賦，便不來尋兄長。前幾日我說要寫個文字，兄長以為是詩賦？」

言罷，張德接著道，「蓋因如此獲利，皇后才不需選女入宮這等手段。錢是英雄膽啊姝娘，皇后乃是女英雄，有錢在手，權威自盛。」

……

「苦不聊生，自經于道樹。我取三字，以為字型大小，兄長看如何？」

「關中白糖專賣之權，更是為內府所吞，凡洛陽獲利，也盡數落入皇帝之手。https://m.hetubook.com.com皇後手段是不可小覷的，千萬不要以為她只有『賢后』之名。」

「是學報的事么？這漢陽學社的學報，出了幾期，倒也有人議論，怎麼，明月你要發些詩賦上去？」

「恁多胡話！」

「咦？張郎你怎知這般清楚？」

老張面不改色地讚歎。

說的自然而然，反倒是讓老張有些不適，他終究還是和這唐朝人有些區別。本想說一句「誰說女子不如男」，可一想到這原本應該是激勵之語，這光景說出來，反倒是有了嘲弄之嫌。

「那是自然。」

「這麼多？！」

「怎麼，不妥么？」

感慨之餘，卻聽蕭姝呻|吟了一聲，又略帶氣喘道：「張郎和太子……和太子有甚交情？難不成時人所言為真？太子好龍……」

「呸，謝他作甚，若不是他要尋甚美人充實後宮，何來這般多的麻煩事。」

「我不曾用手啊。」

原本還有些嬌蠻的蕭氏女郎，一巴掌拍下，竟是粉面桃花媚眼如絲，顯然是頗為享受，著實讓張德嘆為觀止。

聽到這裏，蕭姝嘟囔了一聲：「就是苦了鄭娘子，更苦了阿姊和我，還有崔姐姐。原本是要入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