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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伊予銅山」號訂單的飆升，新南市又變得火熱起來，市內交易「伊予銅山」號訂單的事情也時常發生，讓市監狄知遜在家中吃酒時，也對兒子狄仁傑感慨道：「若非華潤號手頭有點緊，只怕也輪不到洛陽人賺這銅山之利。」

李世民問對康德和王秋道，二人都認為剡縣縣令狄知遜「忠君愛國」，可以重用。

狄知遜到底是做過縣令的人，正如王中的就會一招「依法強拆」也能從下縣混到上縣，狄知遜也不是草包縣委書記才能讓他得到新南市市監的位子。

李奉誡依然保持著淡然，「『伊予銅山』中朝廷收買的銅錠，也是要收稅的。多餘的銅料……興許不用多久，也會如白糖一樣。」

做過地方主官的狄知遜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程度的事情，剡縣不是窮鄉僻壤，但要說讓剡縣縣內有千把人聚眾，他是絕對不敢的。

李奉誡在兩京之間真正攥著從未讓「忠義社」別人染指觸碰的，其實是華潤飛票。

「……」

一和_圖_書個七歲的孩子，能說啥呢？

「伊予銅山掛牌開鋪，除朝廷採買之外，剩餘皆在新南市出售發賣！」

如今的李奉誡，越發地成熟冷靜，看事情早已不似幾年前那般稚嫩。

而且狄知遜運氣極好，當年在浙水河口的剡縣做官，因緣際會，給華潤號行了方便，更是幫忙「東風」船隊傳遞當地大戶錢氏的行蹤消息。這才助「東風」船隊轉戰千裏海波，斬「浙水無支祁」錢模人頭于福州海潭山。

旱澇保豐收的買賣如果被人一刀砍去，會不會有人想起糖市？

「可是……別人怎麼知道有沒有多印呢？」

李奉誡搖搖頭，笑道，「狄公有所不知，幾年前在長安時，一百零八坊市浮屠搶購『凱旋白糖』，那才是令人震驚。上萬光頭在眼前晃動，當時長安令源坤罡，不得已之下，才同哥哥商議，將那鋪面搬出了長安城，約莫有三四個月，才重新搬回城內。」

「怕是消息傳的慢，倭人不知道行情。和圖書」

如果「伊予銅山」真的能夠年產五十萬貫，那麼鑄錢利潤有三四個點，至少長安洛陽蘇州常州石城這樣的人口異常稠密區，是不會虧的，而且是大賺。

狄知遜沉默良久，一陣夜風，把他原本就不深的酒意，吹了個一乾二淨。

狄知遜擦著官帽下的汗珠，有些不可思議地對李奉誡道：「李君對這等場面，竟是這般鎮定？」

皇帝因為缺錢對糖業出手，妥協了一個糖市小吏出去，卻又讓狄知遜在各方的角力下，登上了新南市市監的位子。

騎著馬一身官袍的狄知遜到了「伊予銅山」商號，蓋了章之後，這家銅業商號，就算正式在新南市落戶經營。

這樣的事情，狄知遜不敢下結論。煉銅和冶鐵是兩回事，私鑄銅錢雖然是個罪名，但這是個不怎麼抓的罪名。市面上流通的「錢」，實在是太少了。有些時候不得已，劣幣大量髮型，也是無奈之舉。

這是一個運道極好的人，洛陽城內，達官貴人皆是這般認為的。

和_圖_書為什麼說是行險呢？因為「伊予銅山」是發了「債券」，這裏面有大量權貴的「份子」。不管華潤號嫩股能把「伊予銅山」經營下去，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塊肥肉。

到洛陽，兌上五六百貫，直接能讓「畫皮館」的都知衣服脫|光了陪你睡到海枯石爛。

狄知遜愣了一下，笑道：「那是不能亂印的，你要是多印了，沒有那麼多錢，怎麼辦？」

「這次某要多謝李君幫襯，『伊予銅山』能在新南市開鋪，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耶耶，先生帶我去買宣紙，用的是華潤飛票啊，他們有錢。」

「這……」

只是，狄知遜並不清楚的是，他兒子的這個蒙師，其實壓根無所謂朝廷是不是要那銅業開刀。

這些事情，有的人明白有的人不明白，明白的會覺得華潤號厲害，不明白的卻覺得那破爛紙片有個甚用？

一張印著五十貫的小紙片，就因為是華潤號印的，他就能在華潤號主要都市州縣櫃面支取。

「嘶……」

張德跟李奉誡說m.hetubook.com.com過很多事情，但關於錢這件事情，他記得很清楚，開元通寶不管鑄多少，都是不夠的。大唐和大唐周圍的屬國，永遠都是「錢荒」。

若無禁軍維持，只怕稍稍有點心懷叵測之輩鬧事，就得死數百人。

儘管連一顆銅錠都沒有看到，但洛陽大戶早就急不可耐地跑去「伊予銅山」號下訂單。

他兒子狄仁傑才七歲，歪著腦袋看著爸爸，一臉懵懂加奇怪的表情，於是狄知遜就問：「我兒有甚麼想說的？」

正是有了這一層關係，狄知遜一飛衝天，洛陽剛剛正式升格為東都，立刻就調任洛陽待選為官。

「甚麼？這麼快？！那伊予銅山倭人就白白出讓？」

就憑這一點，民部上下官僚，為了這個賺頭，就得攛掇皇帝行險。

身上揣著幾張紙，到了幽州，兌上五十貫，扔馬車上一路打賞到洛陽，都還有富餘。

「哈哈哈哈，我兒啊，華潤飛票不是錢啊。」

上萬光頭……想都不敢想。

只一個上午，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新南和*圖*書市又有堂號新開，就是那座倭國銅山！」

「這算甚麼場面。」

「伊予銅山」號開鋪之後，他便去見了常明直，然後說起一事，沒過多久，坊市之間，就有人傳言凱申物流的幕後東主，似乎是要辦個學堂。

石城鋼鐵廠那些「高爐大工」，逢年過節從遼東跑一趟幽州，跑一趟洛陽，從來不帶絹布銅錢，連金銀硬貨都是不帶的。

實際上這次「伊予銅山」，華潤號只需要加印幾十萬貫華潤飛票即可，但因為此事和利潤無關，又不能讓朝廷誤會什麼，這才拉了一群不三不四不乾不淨的玩意兒上船。

洛陽城的坊市和別處略有不同，不似長安那般東西劃分，反而是南北為鄰。更有意思的是，糖市並不在原先的南市，而是民部、內府、九寺在這裏聯合新開一市。這個市場就是新南市，市監狄知遜，是第一任新南市市監，六品的「京官」。

「可是，南市北市的商號，都認它當錢用的啊。華潤號多印些飛票，不久可以買東西了嗎？」

「狄公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