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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蛟龍也能湊成青龍的？你來江夏作甚？去蜀地啊，那裡多大蟒，那才是青龍！」

這事情么……就是這樣了。

這光景還和千多年後不一樣，別說江夏以南，連江漢平原都沒徹底開發出來。順著長江一路向東，大部分的平原都像是珍珠一樣，散落在長江兩岸，唯一連成片的，也不過是長江下游，且還多在江北，太湖周邊因為沖積灘涂太靠海，實際上的有效耕地，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

「熊皮要麼？白熊皮。」

這沒有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傻叉不會老老實實聽你說話啊。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蛟皮多的是，這能換白熊皮？」

「這還得看大小么？」

秋末，江漢觀察使在江夏城的分署有些熱鬧，因為梁豐縣子張操之的第一個政策，跟「圍圩造田」「修建水庫」「翻修江堤」「化獠為漢」都沒有關係。

當然，隨著某條工科狗的「重點打造」「多點開花」，人口集中和人口流動增加，這些野生珍稀動物大概會提前進入歷史名冊。

不願意透露ｈeｔｕbooｋ•ｃom.coｍ姓名的徐州賢達崔弘道在洛陽跟「山東之門戶」杜總統再三強調：關於巨野叛逆流竄清崔諸房，他是一概不知，絕無牽連！

「可不敢這麼說！你可別害老子！」

要知道，老張當年跟文科生領導聊「海上生明月」的時候，國內犀牛早特么絕種了。

「兩百厘？」

隨著施政過程中遭遇的傻叉越來越多，老張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孔夫子得身高一米九，親爹能力抗城門了。

「沒個准，漢陽城行市舊年能換一張白熊皮。白熊皮得是骨力幹人再北上，或是流鬼國朝貢。說價值千金有點過，不過，尚書省也就尚書左僕射房公有一張，可見彌足珍貴。」

至於好事者在茶肆酒館掛個「殺蛟英雄榜」，那特么也不是老張想看到的。可沒辦法，當下洛陽的「雅俗之爭」因為某個尚書右僕射的不作為，特么就泛濫開來，順著江淮平原長江中下游平原，一路西進。

張德橫了他一眼，「你在史公身邊也呆了恁多年，怎地不知我脾性和-圖-書？有話說話，偏來饒舌。」

「奴婢見識淺，一切都聽張公的……」

「啊？這張使君殺蛟殺上癮了？都這時節，還殺？」

這位在史大忠身邊混了好些年的陰陽人死太監，豈能不知道張德的風格，那是鐵骨錚錚兩袖清風，堪稱為官楷模朝廷棟樑，任誰見了，都內心不由得欽佩無比。

鄂州的名流也覺得奇怪，這特么張德有病吧？正事不幹，跑來殺鱷魚？鱷魚欠你的？它們都要冬眠了啊，這都不放過？

這年頭么……南海千里石塘還時不時地運一些蘇門答臘犀、爪哇犀過來進貢，廣大南方地區，在人煙稀少的地方，犀牛還頑強地活著。

和千年後鱷魚基本靠養不同，這年頭，且不說雲夢澤還有萬把條鱷魚出沒，就連犀牛都有。老張讓人在漢水剿匪的時候，還弄死了兩頭犀牛，很慚愧地為「種群滅絕」做出了令人遺憾的行為。

所以，怎麼地糧食產出得保證，且，不能讓大戶們偷雞。

「嗯。」

老張點點頭，然後打聽了一下事情，「皇帝真要年底拿www.ｈeｔｕbｏok.cｏｍ.com皮貨賞賜王公大臣勛貴後宮？」

「許你一成回扣，懂？」

不管是「圍圩造田」還是「化獠為漢」，靠老張的子曰是沒有卵用的，得李思摩的子曰才有說服力。

這光景要是扔個「五年計劃」出來，那是被人抽，但偷摸著讓某些流竄犯從「我到河北省來」改成「我到湖北省來」，那應該也是不錯的。

說罷，瞄了他一眼：「作價幾何？可別拿內府採買的噱頭唬人？少不得還有內府令貼補，皇后那裡賞錢。」

耕地進一步被壓縮，尤其是江南大戶還不像河南道那般被李董按在地上摩擦，肆無忌憚的程度，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七尺的可不多見，多是五尺光景的。再一個，入冬的蛟龍，皮子也不甚好。」

掃了一眼「殺蛟英雄榜」，老張只覺得渾身難受：他不過是想要讓農民兄弟有個安定祥和的勞動氛圍，沒有別的意思。

「這榜單關我屁事啊！」

「內府都這麼傳。」

巨野縣逆匪依然頑強地流竄著，不過他們流竄的地方，越來越有針對性，和圖書以至於大唐帝國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李世民私下裡對老婆表示：你說我一個皇帝，怎麼就有了養寇自重的念頭了呢？

「是啊。」

別說長安了，荊襄大地都特么在琢磨網路小說……不是，傳奇小說怎麼寫。

「早說嘛！」

「張公，這蛟皮……」跟著老張瞎轉悠的長安人低眉順眼，雖然留著鬍鬚，可說話聲音極細，「康大令奉了差事，年底內府要囤一批皮子。陛下過節總是要賞賜物事的，今年就想湊個四瑞出來。」

「豈能虧了張公？都照張公說的辦，一切都好說……」

更要命的是，「忠義社」當年成立，虞世南之子虞昶還是蘇州市舶使，而老張的兩個血脈親弟就在蘇州跟虞昶練習書法。

「就當七尺吧。」

「蛟皮多少錢來著？」

老張瞎的跳起來，什麼鬼？你一個堂堂洛陽宮監說老子有提攜之恩，那特么被人聽到了，老子算什麼？！要日天造反不成？！

「張公說的是……可，可這不是康大令在蜀地沒甚交情么？康大令說了，張公對他有提攜之恩……」

再一個，因htｔps://ｗwｗ.ｈeｔubook.cｏｍ•ｃom為種種原因，也不知道為什麼，長江下游的人民群眾，嘿，他們突然不願意種水稻，喜歡種桑樹，這讓梁豐縣子張操之很痛心很絕望，心說民以食為天，你們這幫土鱉怎麼這麼沒見識……

「你當是甚麼蛟皮都成？還要漢陽城驗收的。約兩百厘的大傢伙，才能換。」

「這哪裡是殺，這分明是要絕了蛟龍。」

「殺蛟令」一出，江漢地區的英雄好漢們紛紛表示這活兒可以干。畢竟，一條蛟龍二十貫，這買賣可以做。

此話一出口，長安來的「臨時天使」頓時眼睛一亮。

「張公……這個，價錢好說的。」

一時間，巨野縣叛逆們頗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每次看上去要被剿滅，每次都能鹹魚翻身，人生大起大落的樣子，實在是太刺|激了。

然而老張就是準備鱷魚冬眠的時候才下手，之前秋季摸底，跑了幾個大湖，都是乘船考察。手底下的人又不和商人一樣，專門往人堆里鑽，那些個偏僻沼澤蘆葦盪，都是要去的。

總之，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張覺得自己特有朝廷鷹犬那種反派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