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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橫了一眼幕僚，然後道，「莫要被這老貨騙了，你只瞧見這些人是尋常黑戶。可你要是知道這老貨在勒令淮南寺廟僧人不得超過二十之數，便曉得接下來的事情，才是個力氣活。」

聽到有蕃人，安菩將事情稍微理了理。按照道理，他們西軍和蕃人是沒有衝突的，畢竟隔著一座大雪山，將圖倫磧和羌塘天然隔開。

「殺！」

「裏面有板軌，有馬糞，賈隊嘗過，說是滇馬。」

「因黃冠子真人及青海軍故，自然算是有讎隙的。」

安菩喃喃自語，以前見張德做事，總覺得摸不著頭腦，但事後再看，卻頗有料敵先機的感覺。

「多？這路上還死了小二百人呢。還有更多的呢。」

蕃人會聯繫突厥人，難道敦煌這裏，就沒有嫉恨他們的嗎？

「校尉，若驚動了呢？」

不過安大郎並不知道的是，某條江南土狗並不存在什麼料敵先機，而且是一切行為為小霸王學習機服務。為了爭取讓和-圖-書魂斗羅早點通關，某條江南土狗也是蠻拼的。

只是，因為李淳風的緣故，北天竺乃至羊同諸地，境地天翻地覆。去年勃律國主以不尊太昊天子法旨為借口，配合象雄人，加上北天竺六國約萬餘步兵，總計六萬多人馬，加上輜重，來去有二三十萬人，堵在象雄東南一處故地，截殺了一個據說是蕃地的權貴。

安菩想了想，「可還查到別的？」

程處弼越是能打，越是戰無不勝，越是禍害了敦煌此地某些人的門路好處。

「若是哥哥在此，不知道當如何行事。」

「如此說來，此人倒也是與我等有讎隙？」

雖然安菩是個謹慎人，腦子不靈光又想得多，時常得不償失。但跟著張德程處弼混了這麼多年，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眼下出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要不是怕這樣干會讓太極宮的主人來個間歇性的精神病，早特么幹了。

「觀察，莫非鄭國公沒甚壞和*圖*書心思？」

「沒壞心思能當宰輔？你在做夢？」

可就是這麼個行情，雜七雜八，有的是祖上缺德，有的是自己缺德，然後這些缺德鬼，就在黑臉老漢的默許下，被介紹到武漢來打黑工。

「這尼瑪……」

「這樣，再去查一事，你們秘密行事。尋懂蕃人方言的，去查探是否有收留蕃人的弩失畢五部之人。」

當然後來以文宣王廟這個豆腐渣工程的倒塌，也說明了一些事情，只不過沒人知道其中的底細。

可當時敦煌這裏，只是向長安如是報告：象雄吐蕃相爭，象雄引勃律、北天竺諸國兵，戰于卓書特，斬蕃帥東贊。

其實老張也不介意這些黑戶，武漢這地界，眼下塞多少人都不夠，就算黑臉老漢弄個二十萬人過來，老張也能擺平。長江辣么長，還怕沒糧食運過來？

只說且末軍前來清點軍資，倉庫小吏還想商量截留一部分上貢敦煌宮的閹貨，好應付差事。就足以https://m.hetubook.com.com證明，此間非是清白地。

在安菩默默尊敬著某條土狗的時候，土狗正翻著黑臉老漢給他的花名冊。其實也不能說是花名冊，應該是黑名單。

左右幕僚忍住了說話，當沒聽到。

再一個，蕃地因青海烏堡的緣故，部族分裂相當嚴重，強者不強，弱者不弱。加上象雄人多愛借道勃律，再從絲路前往唐朝，大家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不錯的。

逃戶沒什麼，朝廷宣傳不到位，有些逃戶還以為山外面還在打仗呢。有些人還問杜伏威和李子通眼下怎麼啦。

大河工坊的土工作業是全面領先的，僅工具的大規模使用，就不是別處可以理解的事情。

「校尉所問，可是去年被勃律象雄聯軍陣斬的東贊？」有人似乎也是想到了當時敦煌的呈報，於是道，「此人倒也了得，大唐收服多彌、蘇毗二王，竟還能在這等威懾下，為蕃地改制建政，為蕃地大王所倚重。」

有一個組團的黑戶，還是和_圖_書個皇族姓氏，也姓李。一查，嚯！就是逃戶們打問的李子通的家族成員……

「像是藏兵道。」

怎麼啦？死啦！

至於黑戶就更絕了，有些人的跟腳，老張差點以為是黑臉老漢專門拿過來坑他的。

請來了土工作業的老檔頭，穿著一身皮甲的老漢查探了幾個密道的出口，然後回報了安菩：「校尉，像是漢制的藏兵道，裏面有老舊的木料，不過看得出來，這是近年翻修過的。土工用的也是河套法式，施工的人，應該是去過河套偷過師。」

「……」

這對於高原邊陲之地的人來說，乃是決定命運的一戰。

「改制建政？如此說來，這蕃地大王，誠乃英雄人物。」

安菩想起了這件事情，於是問左右。

「安頭！發現了密道！」

「蕃人？」

「聽說蕃地有一人物，可比執失思力？」

名單上，都是淮南道諸州縣的黑戶、逃戶、隱戶。

大別山能藏人，老張這是知道的，但到底能藏多少，老張就不知道了。和圖書

安菩話鋒一轉，挑眉問道。

「北地能弄到滇馬的，要麼是巴蜀諸行，或是原益州大都督府的人。剩下的，多是蕃地蠻子。」

你們特么是怎麼活過武德年的？

「蕃地大王號贊普，確為英雄。不過眼下蕃地如東女國東北八國，皆受大唐冊封，可謂門庭落於外人之手。又惡了象雄、蘇毗、勃律，才遭此等大難。」

「觀察，怎麼會有兩千這麼多？」

手掌成刀，安菩臉色猙獰，「你們記住，眼下圖倫磧恨西軍入骨之人，多如牛毛。不拘是蕃地還是漢地，興許都有人勾連突厥人，欲敗我西軍！小心行事！」

「噢？是何形制的？」

當年毆打輔公佑的時候，也沒見這裡有姓李的流竄啊。

「賈隊還在查，他覺得有蕃人在這裏。」

「是！」

說到這裏，老張罵罵咧咧道：「也虧這老貨的家廟還放在寺里，也不怕掃地的那個辯機和尚把他家吃齋念佛的女郎給勾了去。」

這讓人覺得某個黑臉老漢是故意噁心某條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