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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裏的時候，老李已經不想繼續談論。因為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黑臉老漢，有意無意地想要把事情往某個方向上去扯，而那個方向，儼然坐著一條江南土狗。

但是這時候的李董已經很不痛快了，直接回了一句「大尼瑪比起來嗨」，「萬騎」直接繞過有司，拎著橫刀跑到洛陽，將一票「結黨匪首」摁在新南市，挨個兒剁了腦袋。

嘿，萬萬沒想到的是，大唐第一噴子，還真就展現了噴人的最高境界。

臨行前，「中書令長孫老大人」跟兒女們嚴肅地說道：「魏老兒誠乃賤人！」

如果只是把阿杜這個天王虐一把，也不能說惡劣，作為天王，被天皇老子毆打這根本就是常有的事情。

哎喲卧槽……這尼瑪……這尼瑪老子「辛亥革命」倒是聽說過，「辛亥政變」真心不知道啊。

「總制，將私信消息傳出去，中書令豈能干休？」

「你這話，兩京只要還算是人的，誰不知道？」

「那……總制是要提醒皇帝呢？還是另有深意？」

「老夫不過是為防大亂罷了。倘使真鬧出大事端，老夫只怕將來，殺王侯將相如殺豚犬啊。」言罷，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扭成了一片，一根指頭指著自己，「好歹老夫也是做過宰輔的，要是就這般死了，身後名如何說？」

一臉懵逼的江南土狗，喃喃地吐著槽，一時間又有些捉摸不定，暗想：老子當年黑了一隻左右屯營的大內高手，不會事發吧。

開玩笑，總制江淮行省的長官寫信給中央領導，專門吐槽當心有人模仿東漢末年的辛亥政變，誰特么信啊。這要是傳出去，大家不還得以為「長孫不出，蒼生奈何」啊。

東漢末年有三國，這個呢，我倒是聽說過的。

然後……然後洛陽一群倒霉蛋就被抓了起來，說是「結黨謀私」。

老陰貨已經反應過來，他媽的分明就是魏徵這個老噴子故意坑人，要不是自己起複欠他人情，長孫無忌發誓得弄他，弄他個半身不遂！

好氣啊，這和_圖_書種人居然抓著一大把的「流芳百世」！

而老李作為一個愛狗人士，怎麼可能讓黑臉老漢得逞？狗狗這麼可愛，為什麼要去吃它？

「繩命」是這樣的「緊菜」！

風頭浪尖的不是一頭豬，而是一個在尚書省想要日狗想要辭職的尚書左僕射……

正常來說，私人書信，這是沒什麼問題的。「中書令長孫老大人」收到信的當天，就把信紙拿去擦了屁股，然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而老張，也正臉色複雜地看著從長安來的李震。

吧。

「可洛陽之事，便是皇親國戚，也怕惹火燒身啊。」老李眉頭微皺，「巨野縣一事，引了皇帝忿怒，最是正常不過。商賈工匠，若是放在以前，連望族一個指頭都不如。只是如今雖未有正式抽取『商稅』，但朝廷度支，有不少，實際都是『商稅』。至於『商賈賤業』，且不說長樂公主的東關窯場，長孫皇后的安利號，便是皇帝的皇銀內帑，這幾年扶桑金、靺鞨銀，多來於登萊、東海、渤海……皇帝豈能讓他人染指此等基業。」

房玄齡一咬牙，回去問老婆要了點醋，找了個恰當的時間，在大朝會上沖皇帝直接吐酸水，那叫一個酸，不僅把魏徵那點「載舟覆舟」冷飯炒了炒，連溫彥博這條死狗也拎了出來重新褪褪毛。

「如何？小弟不曾誆騙吧？！嘿，武漢這地界，若說吃食，除了這江夏狗肉是絕味之外，還有這醬紫帶紅，紅中帶黑的鴨脖，同樣是絕味啊。」

「最重要的是，這鴨脖的骨頭，竟然和洛陽『酥骨頭』一般，可以輕鬆嚼碎，不但能夠吸食其中的骨髓，更是讓鴨脖上的肉更加回味無窮。」

至於揚子縣精神到底是個啥精神，用新任李縣令的話來說，那就是：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總之，就是要不停上……

長孫無忌當時只有一句話：可不可以不去？不行？老夫跟家人交待一下事情……

不過張德也確實有點佩服老魏這個噴子和*圖*書了，噴人技術和武漢廚子的烹飪技術有得一拼啊。

頓了頓，魏徵抬起頭看著天：「這所謂的民為水，這個民，乃是世家乃是士人乃是地方豪族。可如今，這個民，因巨野縣一事，倒是多了百十來倍。原本覆舟的水，不過是一池之水，現在這水，竟是有點江河湖海的意思……」

正常情況下，「中書令長孫老大人」把信件毀滅，也算是「查無此事」，妥妥的死無對證。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據長安各大車行的車把式流傳，總制江淮行省的杜「總督」，他為了朝廷，為了國家，毅然決然地給「中書令長孫老大人」寫了一封「萬言書」。字字句句都是謀國之言，傾入了杜總制的赤膽忠心啊。

這一刻，在貞觀十五年的九月，大家都熱烈期盼著李道長回來，並且發誓，再也不會拿數學輸給武氏女郎這事兒去擠兌人。

「哇，咸香合口，竟是有一絲絲甜味，不但掩去了鴨肉原本的腥膻臊味，而且還進一步把某種秘制醬香提鮮，這等美味，若是在春明樓，只怕一碟，都要賣五百文！」

「啊！」

又回過頭找上了李震，李大哥心情是複雜的，畢竟最近自己的老子天天跑去給太皇代打，帶打這種事情吧，它傷人品，萬一得罪了粉絲，說不定就會被封殺。

李震點點頭，很嚴肅，很認真。

魏徵搖搖頭，然後嘆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地盯著茶杯中的茶梗，「過猶不及，當今皇帝乃是雄才大略之輩，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執掌乾坤的權柄，只稍稍嘗了味道，便是食髓知味，於是念念不忘。再要說甚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過是放屁罷了。」

然後就完美了，杜總統本來還跟中央建議，說是這個殺人啊，得按照《貞觀律》的基本法，得有刑部的批複，得慎之又慎，畢竟，人命大於天啊。

可惜，房喬的大道理是沒有卵用的。對李董來說，動搖公司根基的人，統統都該死。以前是五姓七望，現在五姓七望沒和_圖_書卵用了，只配搖尾乞憐，所以五姓七望可以不用都排隊去死。

對此，別說老張了，杜總統一顆想要援救的心，當時就涼了，然後就碎了。這比蛋碎一地還要痛，這尼瑪不是坑爹嘛。

「你他媽是唐太宗，不是明太祖啊。」

這幫被「抓捕歸案」的牛人，居然噴了一句「此乃後漢黨錮之禍」！

這不是指著皇帝罵太監嘛。

說罷，這文書直接伸手拿起一根鴨脖，「諸位莫要以為這是長安的尋常麻鴨，這鴨脖，乃是綠頭鴨、花鴨、會稽小麻鴨、建州黑鴨四種鴨，才能擇選優質鴨脖。若是尋常鴨子，多是柴而少肉，連雞肋都不如。可這等鴨脖，諸位請食之……」

聽著崔珏給他講解，老張這才反應過來，照老魏的意思，怕不是希望長孫無忌趕緊去死啊。

關鍵是……「房謀杜斷」是兩個人，中央還有一大領導呢，還有一天王呢，結果屁用也沒有啊。

「那怎麼辦？老夫去上疏，說皇帝你這樣做是『獨夫』非是『聖君』？老夫的命就不是命？老夫剛直不阿就應該去死？」

李董一聽：喲，還有這能耐？來，給朕走一個。

黑臉老漢橫了一眼李縣令，沒好氣地說道。

九月，太白金星路過房宿，長安有個牛鼻子道士掐指一算，說這特么彷彿有點意思，跑皇帝面前笑呵呵地給了個建議：陛下，要不貧道給你變個戲法？

黑臉老漢給「中書令長孫老大人」寫了封信，七拐八拐，末了才弄了一句「未知有『亂黨』效仿辛亥政變」……

黨錮之禍！

一番吃喝，酒足飯飽，這群錄事司的小官僚，才拿起《武漢晚報》，聊起了最近的時政要聞。

而老張沒有關心李績代打這件事情，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年的左右屯營，也就是如今的「萬騎」，特么的主要工作瞧著這麼眼熟？

到時候就算是皇帝的大舅哥，這特么別說跳黃河，跳銀河也洗不清啊。

迂迴的噴人，要的就是這個味道。

長孫無忌是知道的，黑臉老漢是提醒他，和-圖-書這時候得站出來，給同志們來點強心劑，來點希望。別覺得前途無亮，別覺得一片黑暗，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作為中央領導，你不鼓鼓勁，誰有這資格？

當然了，長孫無忌肯定是不會死的，到底是大舅哥，了不起重傷，要死哪兒那麼容易。

一塊色澤飽滿，油脂浸潤的狗肉，帶著熱氣，瞬間就被筷子送到嘴裏。一口吞下的狗肉被嚼的稀爛，隨著一口同樣溫熱的黃酒，便是下了肚。

於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李董派人叫了個大車，跑去大舅哥府上，說事有事兒相商，趕緊的去宮裡嘮嘮嗑整兩盅。

「哇，這江夏的白切狗肉，乃是一絕。諸位有所不知，別處狗肉，決計是不敢白切便食的。但這江夏有一種狗，飼養獨到，最是精妙。說起來，還是華潤號當年為了獎賞僱工生育傳來的畜生。」

再說了，你特么皇親國戚一屁股屎，活該你出來做出頭鳥啊。

到了裏面，找到了「沒事幹秘書」的女秘書，老張就跟女秘書說來這麼個情況。

這是一個極為惡劣的事件，皇帝這一手，不僅僅是在杜如晦臉上扇了一巴掌，更是把山東新興的權貴及「東行」謀生的老舊貴族也挨個兒抽。

「兄長，你的意思是說，魏玄成真的就給長孫無忌寫了一封信。而且信里還提醒長孫無忌，說是要小心有人效仿『辛亥政變』故事？」

作為一隻才女，崔珏對老公的幻想是充滿了各種文青設定的，可張德大概只有「活兒好」這個設定是唯一勉強達標的。

「『辛亥政變』，居然還有這事情？」

連尉遲恭也因為自己的婚姻問題而遭受過心靈創傷，差點被逼得殺老婆然後自殺，阿杜這種「備胎歌王」，很多時候玩的就是虐心。

此時，大家又懷念著大唐第一噴子，可是那個黑臉老漢，自從學會阿杜的養身籃球……不是，養身做官的技能后，就窩在淮南默默地做個低調的黑臉老漢。偶爾親自推個車，運個油，去隔壁某縣某津口附近的東莞鎮和圖書，采採風，提高提高技術和知識。

到這個時候，滿朝文武要是還弄不明白今時不同往日，那就是白活了。宰相都成了慫蛋，他們裝什麼逼啊。

一臉懵逼的老張於是有點心虛，跟李震道：「兄長，少待，德先回去打問一下。」

嘛意思？嘛意思？！

當然了，這批人也是牛逼，在杜總統治下痛快了幾年嘴巴后，那是用針線都縫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李震小聲地探過腦袋：「操之，大人說最近風頭有點緊，得盯著點周圍，小心有『萬騎』的探子。」

「你究竟是如何當上這觀察使的？！」崔珏有些抓狂，更是氣的跺腳，「你還做過校書郎！這世上竟然有你這樣……這樣……」

被抓的這批人，用老張的話來說，這就是「巨野縣破產工商戶」的同情者。當然是不是真的同情，這個老張也沒辦法保證，畢竟巨野縣那幫「販夫走卒」「產業工人」突然就拎著軍器監出品的橫刀去砍人，實在是用科學道理解釋不通啊。

難道老子非法穿越，穿越的姿勢不對，所以有點串場？

於是崔珏就一臉鄙夷地看著張德：「漢末『黨錮之禍』你總聽過吧？」

老李給魏徵倒了一杯茶，有些奇怪地問道。

武漢錄事司的一個文書，正給京城來的同僚，笑眯眯地介紹著美食，手中的筷子不時地飛舞，「你們看這狗肉，緣何這般厲害？只說它的皮，脆爽；再說它的筋，彈牙；最後就是這肉，食之暖身，若是佐之黃酒，肉香回味無窮，唇齒間多是愜意……」

道士拂塵一揮，大叫一聲：走你！

而在揚州的黑臉老漢，正在視察揚子縣的城建工程，對揚子縣的規劃，作出了高度評價，並且對陪同人員指示：要號召江淮行省大力弘揚揚子縣精神。

「啊吔！好食好食！當真是絕味！」

但是，那些個賺錢時不時月入破萬的，就得從他們的思想純潔性上來「自由心證」。怎麼「自由心證」？李董說了，有個姓袁的道長，法力高強，能掐會算，朕覺得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