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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捕奴或者武裝販奴是不能持久的，奴工也不可能為了黑暗的未來而努力工作。當一個奴工消極到「混吃等死」的時候，這就不是生產力，連生產工具都不算。

朝廷要把農民、農奴、僱農趕到永業田、新莊園以及城鎮中去，這不僅僅是貞觀皇帝的期望，同樣也是貞觀新貴以及洛陽新貴的期望。

齊心協力的「五姓七望」在范陽盧氏丟掉幽冀的大量的牧場、耕地之後，本就是讓人心生狐疑，而伴隨著巨野縣一事，清河崔氏的光環褪去，貞觀新貴們的膨脹，伴隨著新學算學王學等等崛起，彷彿在朝為官，也沒有那麼艱難的樣子。

而保障這個行為的，是貞觀皇帝史無前例的暴力機器。在貞觀十六年的當下，沒有任何一個已知的暴力組織，能夠對貞觀皇帝發起挑戰。

而只要管理好了這些人口，未來只要皇帝的接班人不是楊廣那般的蠢貨，就可以輕鬆應對來自「老臣」「權和_圖_書臣」等等內部勢力的挑戰。

而這種地位，自然會讓他們的子弟，在官場中如魚得水，乃至無往不利。

混到某些親王府一個九品虛職的扶桑土鱉，四個字來形容那是「喜大普奔」，然後施施然地用高人一等的姿態，凌駕于自己的「同胞」們之上。

至於接下來很不巧又欠債……

然而……這些都跟江南土狗沒有一根卵毛的關係。

可國外想要搞人口集中，或者說勞力聚集，卻相當的困難。

比如說單雄信的後人，他的做法就顯得很有人情味，完全沒有跨國詐騙的意思。

華潤號在扶桑的莊園，經歷第一次勞力危機的時候，被「使命必達」精神一擊必殺，順利度過了相對艱難的時期。

至於有些時候，某些蔗農幹了一年，好像還不夠抵消預支的薪水，於是欠了債，這就是個人的勤奮與懶惰問題。

比如某個用顯微鏡觀察自己擼一管到底有多少小蝌蚪的ｗｗｗ.ｈetｕboｏk•com•ｃoｍ親王，要不是實在是風險不可預測，他連吳王府的「國丞」都想賣給王萬歲，拿去扶桑換錢，然後投資到偉大的顯微鏡下小蝌蚪找媽媽事業。

當然，一個招數在某些地方可以用，在某些地方，可能就不太好用。

哪怕「科舉」的大力推廣，真正能夠在「科舉」中脫穎而出的，依然是依附在「五姓七望」身上的那些次級世家子，即便是所謂的「寒門子弟」，上溯數代，怕不也是曾和崔氏同殿為臣。

某隻幺蛾子的翅膀，雖然不能產生「幺蛾子效應」，但還是讓不少新貴們眼睛一亮：煎餅原來是卷著吃的啊。

雖然主政一方，但張德並不能夠理解時下官僚們的緊迫追求。如果是貞觀五年之前的官僚，大概還能體會一番他們「出將入相」的渴望。

當然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白楊」或者「民兵」，不是用來欣賞和嘮嗑的。

國內有李董在和_圖_書推動人口集中管理，然後號召全國人民大生特生，有獎生育不敢說蔚然成風，但在關洛之間，絕對是「英雄媽媽」輩出，用「一窩能生十幾個」不足以形容其萬一。

大唐能不能千秋萬代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和前隋那般二世而亡。

虛封的職位在國內是沒有卵用的，然而到國外，誰特么知道？

「五姓女」依然是受到追捧的，但到底是不如從前。以前娶上一個「五姓女」，次級世家便能進入「五姓七望」的圈子，獲得超一等世家的扶持，從而在士族階層中，有著令人驚羡的地位。

其中涉及到的行政成本、管理成本、利潤預期，迫使著貞觀君臣都在玩一款唐朝版的《勇者斗惡龍》。

於是某「使命必達」的船隊總扛把子，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從國內的親王手裡，買幾個閑散的官職過來，然後拿到國外去用……

那是另外一回事。

原先畏懼「五姓七望」的光環，但現在卻發現，那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coｍ幾十萬乃至上百萬被束縛在老士族之下的勞力，只要有貞觀皇帝御賜的「尚方寶劍」，「為民請命」這種大有裨益的飯後運動，也不是不可以做得嘛。

「什麼鬼？！這些損招都是跟誰學來的？」

單道真單大哥，他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所以雖然也做奴隸貿易，但不代表他內心是邪惡的黑暗的，正相反，在流求這種緊鄰母國腹心的地方，單道真單大哥雖然也和土著進行溝通，但更多時候，會對那些「親善」的土著，用更公平的方式來交流。

可以說，讓張德從一個唐朝官僚的角度來看，皇帝陛下絕對英明神武，萬歲萬歲萬萬歲。

舊有的莊園經濟不能說迅速崩壞，但無法再控制勞動力，卻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現在，目不暇接的「動蕩」，伴隨著諸如「遷都洛陽」、「盧氏獻土」、「清崔重創」、「博崔覆滅」等等「事件」，舊有的價值觀，終究是遭受到了不可逆轉的重創和圖書。

新式的大量使用工具的農莊，逐步替代著舊式的世家莊園。出於對既得利益的鞏固，貞觀新貴以及洛陽新貴，不得不以律法的形式，給予僱農、農奴更多的「讓利」。而這個「讓利」，是建立在對老牌世家的侵吞甚至消滅上。

「這他媽又是跟誰學的壞招？」

巧合的是，扮演惡龍的，是五姓七望。

比如說種甘蔗，土著蔗農是有工資的，而單道真單大哥，會一次性支付一年的薪水，然後土著蔗農，通過一年的勞動，來抵消這一次性支付的薪水。

貞觀年間的跨國詐騙，就這樣誕生了。

也正是在這個基礎上，侵吞了大量老牌世家的實力之後，貞觀君臣做到了在核心地區的人口集中，其中尤以長安、洛陽、揚州、蘇州等超大城市為代表。圍繞這些超大城市，行政官僚在管理自己的轄區時，可以管理遠超以往數倍的人口。

至於同期周遭地區的農民數量銳減，令制國稅賦跌落低谷，那是另外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