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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正倫摘選那些有些底蘊，卻不是做大的部族扶持，挑動這些部族，去圍攻最強的部族。這就是拉攏次強，打擊最強。」

聽他說的有趣，武二娘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如此看冉氏，當真也是可惡。」

看完武媚娘的計劃書，張德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滿意，能夠「統籌」來看問題，還能「知己知彼」，這很不容易。

「女子光上工，也沒甚用場，還要讀書識字。否則，連個字型大小都不認得，如何去做精細的差事？將來工場，機器是越發多的，不拘男女，機器面前，人人平等。」

和中國不同，這些番邦發動戰爭的成本極低。原本還要擔心餵飽麾下士兵，但有了「絲綢」，不但可以滿足貴族本身的「奢侈欲」，同樣也能以「硬通貨」的方式，成為大宗糧食購入的一般等價物。

「也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深謀遠慮。他要再起複，少不得這一鋪要做得漂亮。如heｔ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今在南海，針對土族部落，乃是『拉攏次強，打擊最強，周而復始，不得停歇』。」

面對張德的想法，武媚娘只覺得完全不能理解，她自也從來沒理解過。

自信過頭的，往往都是跟荊楚本地比，岳州襄州灃州走一遭，便覺得天老大我老二，我大武漢牛逼；嚴重不自信的，則是傳統「官本位」比大小想法作祟，遇京官平白矮了一頭，遇勛貴底氣不足。

但武媚娘想法簡單，蠻夷求我畏我，那就震懾以「威」，不需擺出親近模樣，照樣通吃。

「……」

武媚娘慢慢地搖頭，道：「非是心有戚戚然，只是覺得，眼界還是窄了一些。」

整個過程中，黃陂制絲局只需要和不同部門打配合就是。

張德點點頭，「這等事業，少不得要做個十幾二十年，杜正倫是準備謀個身後名。倘若宣慰南海事成，興許也能回歸中樞，不過這已經不重hetu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要，如今奔赴南海的嶺南豪門不知道多少，不會讓杜秀才隨隨便便脫身的。」

「杜秀才這是真要開拓南海？」

言罷，張德眯著眼睛道，「說到底，跟冉氏也沒甚關係，而是長孫無忌要和他妹妹過招，我們這些江湖上的，不過是看高人鬥法，然後撿個湯湯水水罷了。」

張德笑著問道。

「可惡甚麼？彼輩不自量力，自尋死路，難不成我還要看他作死？」

「那『周而復始，不得停歇』便是次強成最強，再扶持新成的次強？」

「今年年底，長孫無忌就會打探好蜀中消息，到時候，就把冉氏一腳踢開。如今已經初步探得底線，冉氏果然是發現了銅礦，沒曾想，西南夷至六詔，居然遍地銅礦。大小不一，可規模廣大，簡直不可思議。」

終究是曹夫子這個「人瑞」底氣大，無所畏懼，這才壓了下來。

「怎麼？心有戚戚然？」

小霸王其樂無窮，不分hetubook.com.com男女啊。

「怕甚麼？別處還能有武漢這般，泰半女子都要勞作上工不成？」

可以這麼說，武媚娘這種「空手套白狼」的效率，是非常高的，而且也不用擔心「買家」不上套，畢竟獲利是實實在在的。

武媚娘一愣，旋即想起來，這裏的確和別處不同，婦女也是典型的勞動力，而不是在別的地方那般，專門守著家宅帶孩子。

「你不怕被人攻訐么？」

張德笑了笑，「想來也是好笑，這光景，冉氏還有心思拿蜀錦說項，簡直就是以身飼虎的做派，讓人感動。」

其實武媚娘不知道的是，在張德自己決定開一個女子學堂之前，曹夫子自己就已經組織了書院。儘管只是小有產者之家的女郎才有資格，可到底也是起了個頭。此事鬧了一波，差點鬧到御前。

「難不成還算廟堂的？連房相，不也是浪跡天涯，跑來咱們江西了么？」

「阿郎是打算作甚？」

眼下積攢本錢，誰能和*圖*書知道黃陂絲目的是要掀翻蜀絲市場？

而黃陂制絲局針對「買家」，不但可以提供「戰爭資金」的擔保，吃完原告吃被告的風險，基本不存在。

而且因為「以人抵貨」，諸如扶桑土族或是南海土邦的公族酋長之流，更願意發動戰爭獲得「人口」，而不是自己籌措資金來獲得絲綢。

「拉攏次強？打擊最強？」

「你也算江湖的？」

「哪天我連皇后也編排一番，沒得讓她惡了這麼些年。」

「是這個道理。」

萬事開頭難，女子讀書的重要性，老張心中很清楚。小霸王學習機焊個主板，還管你男女不成？

「這倒是暗合杜正倫之意啊。」

按照武二娘子的籌謀，黃陂制絲局的一干官吏，都認為這個法子可行。不但可行，還能穩穩地擴張，就算幹掉蜀絲不能立竿見影，但長此以往，清掉荊楚市場中的蜀絲，幾乎沒有任何問題。

當「貨款」到手，土木營造方面可以進行基本的土地平整或者山和*圖*書道改造。經過一系列的淘汰之後，生老病死或是過勞死，剩下的奴工，就可以作為土建部門拓展業務的加強，去延伸到其它地區接業務。

「你連房相也編排了起來，當真是可惡。」

有些喪心病狂的工場主，別說婦女，連半大孩子都催著上工。

不少武漢官僚，要麼自信過了頭，要麼嚴重不自信。關鍵還是面對的勢力有錯位，產生了不必要的想法。

「哪有一蹴而就的，你如今能大局思量，已經非同凡響。江漢諸州縣，能及你的也沒幾個。」言罷，張德對武二娘子道，「我會拿你做個文章，便是立個標杆，也要讓這幫男兒羞臊一番。」

至於對付國內同行，效仿當今皇帝就是，繼續力量，一朝翻本。

「其實不僅絲綢，今年新出的麻布，也是要緊的物事。杜正倫在南海，其實也準備用你這一套，不過比你更狠一些，畢竟，他也不需要琢磨甚麼冉氏，平滅土邦而已。」

「這一來，不知道多少部族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