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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笑了笑，便道，「有些事情，我不好和她們幾個說，和你說卻是無妨的。你幫麗娘，也是幫我。」

深吸一口氣，老張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明天記得去幼兒園幫忙。」

果然木製的用來裝一顆大櫻桃，還是有點小瞧了這顆櫻桃。

「尋幾個奴婢玩麻將就是了。」

「幼兒園那裡，麗娘讓你跟著去，自然是想你幫忙。有些事情，有你在沒你在，那就是兩個局面。你也不想想，她這身份，豈能隨便拋頭露面的？倘若有個朝廷命婦跑來幼兒園吵嚷，她若是出面，固然是滅了人家威風，可曝露人前，總歸是麻煩的事情。」

「能吃能喝是福啊。」

「阿郎還說最多就是個小籠包，變不成小龍女……話說阿郎，小籠包是甚麼？聽你說過，卻沒真箇見著過。我來武漢那光景，還以為這裡有呢？」

「……」

唯有自家郎君，偏執癲狂，是真正的「鐵石心腸」。只是，不僅僅是她知道，李芷兒同樣知道和_圖_書，然而命運是複雜的，即便不向命運跪地求饒，糾纏在一起的複雜軌跡，也會誕生複雜的結果。

不過阿奴有一個好，老張說什麼，她一定會去做，就算結果可能有偏差，但一般都不會壞了老張的大事。

「甚麼事情能和我說不能和她們說的？」

「車壞了。」

老張一時無語，薛家為數不多的骨血留存，居然有這麼個貨色出來，莫非真是得罪了隋煬帝的報應？

「現在皇帝不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么？」

篤篤篤。

「……」

「那我能做什麼？雖說也識文斷字，可讀讀寫寫，連新羅婢都不如。也就是吃吃喝喝還算勤力……」

「阿郎！在裏面么？」

「哦。」

「你也知道是睜一眼閉一眼啊。」

「……」

厚著臉皮，老張很不要臉地誇了一句阿奴。

「比如說，我說皇帝和我比命長，他李世民比不過我，這話能和她們說嗎？」

把女性排除出適用勞動力，老張又不是傻逼和_圖_書……

剛剛冒出來的「嚴肅」感，就像是遭受了一記重拳，打的老張半身不遂。

「阿郎你如此說話……」

李芷兒拿「安利號」換來的「自由身」，旁人看去，只覺得這個女郎氣概非常。可往往就有人忘了，如果沒有「安利號」，李芷兒不過是「和親」「下嫁」的一員，興許就是嫁給了哪個倒霉蛋駙馬，往後的人生軌跡，大約就不會太複雜。

「我不先試試，怎麼知道好不好玩？什麼好玩什麼不好玩，我玩過就知道。」

「……」

「阿奴，你須知道，麗娘於我，拋開『兩情相悅』不談，也不消說『情比金堅』之類的甜言蜜語。只說身份，對我既是『枷鎖』，亦是『保險』。」

「你先坐著。」

老張起身，前去給她開門，見她抱著一隻「巨物」，連忙搭了把手：「你這細娘，有推車不用，偏自己抱了作甚？」

半晌，老張感覺手中的「巨物」份量著實有點壓手，悻悻然道：「回和_圖_書頭用精鋼打造一個！」

陡然被老張來這麼一句，阿奴猛地心臟都大力跳了一下。

固然老張因此得罪了不知道多少揚子江兩岸世族，暗殺也搞了不知道多少回，可老張還是屹立不倒，互暴菊花互相傷害，誰硬誰存活。

秋冬時節，和往年有點不同，張德回到家裡辦公時候，少了幾分熱鬧，比以往都要安靜的多。

張德頓了頓，握著阿奴的手輕聲道，「當世尋個你儂我儂的清爽情愛，哪有那般容易。我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你也是知道的。」

「那有甚麼意思？不全是我贏？」

敲門聲過後，傳來阿奴的聲音。

一幫「耕讀傳家」的貨色，被水力鍛錘來一下能全須全尾算他輸。

私德有虧，也僅僅是「私德」有虧。

把大櫻桃先放好，老張多年擼鐵，還是覺得抱起來有點小壓力，也虧難阿奴能抱著過來。

「……」

「麗娘不是讓你一起跟著去幼兒園么？怎麼？你沒去？」

諸如武二娘子這www•he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m種原本就擔負「事業」的女子，更是綢繆著將來，武漢能上演「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戲碼，就自然敢讓女子拋頭露面從事百業。

周圍好像更安靜了。

「阿郎，近來家裡好生沒勁，連公主都找了事情做，我想打牌都沒人。」

屋裡的女郎，如今都有著各自的「自我價值」實現，僅僅是滿足「兒女情長」「生活美滿」，大約是已經不夠了。

「我想玩來著，公主不讓。」

「阿郎以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再這麼吃下去，包子臉會越變越大……」

「……」

一肚子的「道理」，簡直被碾成了渣渣。

說罷，阿奴起身，很是歡快地跑去喊人來搬兒子，留下老張和大櫻桃互相睜著眼睛對望。

合著你還以為跟公主玩能贏是你技術強？

你他媽逗我？讓你去幼兒園是讓你搶小朋友玩具的嗎？讓你幫忙的啊妹妹！

「去叫人過來，把櫻桃搬走。我還有公事要辦。」

「……」

「再比如，將來皇帝死了和圖書，新皇帝上位，這屋子裡的公主，新皇帝又能如何？除了禮遇有加，還能如何？莫不成要尋幾個公侯來『和親』『下嫁』？不說麗娘，另外幾個母族如何，你也是知曉一二的，江陰那裡我讓芷娘操持，又何嘗只是『一夜夫妻百夜恩』？」

你記性什麼時候這麼好的？平時跟你提三講四轉頭就忘，偏偏就記得這個？那時候你特么才幾歲？

阿奴眨眨眼，很稀奇地看著張德。

「哦。」

阿奴有點害怕，雖然被張德早早買了去，可薛氏敗亡，她也是見慣各種「人情世故」，但真正算得上「鐵石心腸」的「衣冠禽獸」，真沒見著幾個。

「……」

「你也是的，幼兒園后廚這光景也缺人盯著，麗娘讓你去，不還是指望著你能盯著？你倒好，跑去玩耍？這是怎麼想的？」

所以，饒是張德是一隻「鐵石心腸」的「衣冠禽獸」，可把感情、慾望放一邊，在這個貞觀朝，也沒人會覺得張德如何虧欠誰。

而「安利號」會是憑空冒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