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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兄弟二人都是比較專業的。

「……」

躺著不動彈的杜總統很滿意，手指動了動，對長子的業務水平表示了肯定。

「國朝出了這麼一樁，後人當如何看前人？」

當然了，看著江南土狗一本正經地吐槽，李承乾聽了想打人，可惜打不過。

「老夫琢磨著，如何也有二十萬貫吧。」

從兒子的角度來看，李承乾肯定要為自家老子抱不平。憑什麼啊，這麼膈應人。可偏偏公司元老膈應一下董事長，還真拿他沒辦法，人都要死了，你總不能說人家死的時候，送他全家一起上路，好黃泉路上不寂寞吧。

杜氏兄弟更是從一開始的悲痛欲絕，到後來幫著記賬……身份轉換極為靈活。

人要進步！

橫了一眼暖男太子，真特么天真，這玩意兒過了十年二十年，也就是個談資。扔國朝經典之上，那肯定是不會提這麼一茬「瘋狂」的。

李德謇當時臉都綠了，連連叫嚷：我不和_圖_書是！我沒有！別亂說！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張德張大象兄弟二人有板有眼地忙活起來之後，一幫「小弟兄」對「治喪撈錢」這破事居然也不抵觸了。

「哥哥們，這事情……真不會出事？」

「這一趟……能賺多少錢？」

長孫淹來了之後，琢磨著自己學習張大安下放基層，就應該好好學習學習中央大佬的操作。

「怕甚？出甚大事，有操之頂著。」

「入娘的，這幫賤人就不怕將來皇帝跟他們算賬？好狗蛋，真是有種掏錢來做個廣告。」

「這有甚的？『巨野縣』那破事，揚州糧商還用運河運糧『資敵』呢。你見他們狗膽小了？有錢賺才是商賈的天條，其它都是狗屁。」

杜氏子弟就這麼眼睜睜地在杜宅，看著這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牲口，在討論著如何把杜如晦的葬禮賣個好價錢。

有長輩臨門探望，立刻把華潤飛票扔桌上，流著眼淚去迎www.hetubook.com.com來送往。等人走了，眼淚一擦算盤噼里啪啦打的飛快。

「史書還能寫杜相公治喪賺錢不成？」

「大郎……這真的好嗎？」

可從儲君的角度來看，暖男太子表示真他媽爽，就應該這樣噁心一下皇帝。

連柴米油鹽醬醋茶都不放過，什麼杜相公喪期專用雀舌，什麼杜相公白事專用河東老醋……怎麼邪乎怎麼來，場面根本控制不住。

「二十萬貫？！那是保底！四十萬貫起！你也別覺得如何，願意掏五百貫打橫幅的市商，根本就不在乎把橫幅豎起來……」

琅琊公主殿下是不是真愛這個《鳳求凰》，張大象同學是不太清楚的，反正一個桌上撕扯雞腿吃的李德謇表示，我老子反正是準備火化的。

老張笑了笑，看著李承乾，「明君賢臣這一齣戲，想來杜相也有自己的想法。」

李震當時就吐了個槽，說是你全家信佛，估摸著是想涅槃。

就老魔ｈet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頭的作風，不是「送葬搖滾」，根本入不了他的腚眼。

杜宅的場面實在是太詭異，老陰貨的幾個兒子來了之後，表情都是獃滯的。

尉遲環這麼糾結，老張就安慰他了，就說這才到哪兒呢，這不是還沒有「病房歌會」「骨灰拌飯」嘛，都在尺寸之內，還是可以接受的。

「前人不拘一格，率性而為，是真人也！杜相看淡生死，是至人也！」

只會把「明君賢臣」最後的那點「依依不捨」不斷地重複出來，聖君形象得塑造的美美的……「靈車漂移」什麼的，不存在，不存在的……

張大象也是豁出去了，給「湖北」的老爸派了個「急電」，張叔叔傳回來的消息很明確，往後你爹要是死了，你得給老子弄熱鬧點，可別哭哭啼啼的。

昨天尉遲環也趕回了長安，恰好就碰上了杜總統準備「靈車漂移」。車還沒漂起來呢，反正「靈堂K歌」「墳頭蹦迪」是把他給嚇著了。往後國朝和-圖-書大佬要是嗝屁，萬一有樣學樣，後世子孫怎麼看待先人？

當然了，李承乾內心那點小黑暗根本不敢對外人道，連老張這麼個「死黨」那都是不行的。

然後張叔叔再三跟張大象同學強調，聽說你跟平康坊的崔鶯鶯有過交情，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請她「出山」，幫著在靈堂上唱個《鳳求凰》，你後娘愛這個。

到晚上伺候杜如晦的時候，偶爾杜如晦也會醒一下，杜構就會跟他老子彙報，今天光幡子就賣出去多少多少，入土獻花又有多少多少人預訂……業績很好看，銷售非常火爆！

幾次「迴光返照」，老張都跑杜如晦那裡彙報進度。一應用度，從鍋碗瓢盆到唱念做打，什麼形制什麼器物什麼行首什麼唱腔……掛多少錢能來宰相葬禮上應個景，這就算是有了標準。

原本怨念十足的杜氏子弟，在看到一幫牲口不斷地把開元通寶、華潤飛票往杜宅收攏的時候，怨念就像是一陣風，隨它去吧。

「阿m.hetubook.com.com耶還能如何說？不外是遂了杜相最後一點心愿。」

「史書會如何寫呢？」

杜總統為了等李董，也一直沒說話，手指抬一下就表示高興表示好。

「也是嘍，道理就是如此，德又能如何？殿下都能看明白的，陛下何嘗不知道？縱使再如何不能接受，杜相遺願，到底還是最大。」

滾去鴻臚寺混飯的長孫渙進門的時候還尋思著，是不是有杜氏子女要結婚給沖喜啥的？

整個杜宅都充斥著歡快的氣息，不明真相的群眾要是來杜宅，怕不是誤以為是有什麼大喜事，而不是人家準備開喪呢。

當然了，老張也沒跟尉遲環建議，說以後讓你爹也照著杜總統的套餐來一個。

「殿下，都到這個地步了，再說好不好有個甚用？再者，明日陛下就到長安，好或不好，咱們說了不算。得看杜相和陛下怎麼說。」

李董「千古一帝」混成聖人是沒問題的，杜相公聖人不至於，混個「至人」應該還是可以的。

李承乾一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