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萬水千山只等閑
第十八章 熱情似火
老張看了看京城來的鄭氏子弟，規格不低，好些個都是鄭氏嫡系。其中鄭玄毅的兒女都來了，還有鄭敞這個老二，居然連老婆皇甫氏也帶了過來。
因為調研本身就是錘鍊見識、話術以及行動力的工作，能夠從中汲取營養，自然不會是庸才。
能在枯燥的工作中繼續保持熱情，這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眼前這些年輕人，哪怕現在去洛陽行卷，照樣能夠輕鬆過關科舉，將來能不能封侯拜相不知道，但混個「百里侯」那是綽綽有餘。
「多謝張公——」
鄭敞興緻勃勃地說著，卻不知道身旁妻子心中想的卻是其它。
說到這裏，張德很是語重心長地說道，「居高臨下，並非不能成功，以房相威權，抬手指點固然也能修好官道，但能不能這麼迅速，你們心中自然有衡量。」
至於最後成為梟雄式的弄潮兒，還是為封建帝國主義添磚加瓦，這就要看各自的遠景需求。
他做不成聖賢先生，也教不出聖賢來，這個道德，那些個斯文，哪有那許多工夫去琢磨。
「對比出來了？」
到了武漢之後，一開始老張讓他們打輔助，他們還不肯，現在卻是明白過來。
只是人傑之所以人傑，就是能夠看到時代的大勢，甚至出沒時代的脈搏。
「這是怎地？派紅包？」
「多謝張公！」
聽到這呼聲，鄭琬很是高興，她原本性子要強，但後來因為各種女郎的出現，加上張德的勢力越發恐怖，給她的巨大壓力，自然而然導致了自卑，加上又生了個女兒，要不是張德諸多體貼，她是半點自信都沒有，旬日里過得戰戰兢兢，生怕張德把她拋棄了去。
臨漳山別墅群也有專門的辦公區，入秋之後，武漢熱起來依舊是讓人渾身難受，進山就要好得多。
張德點點頭，「有什麼想法沒有？對武漢全局。」
抖了三枚銀元出來，老張愣了一下，一眾拿到紅包，看到裡頭有三枚銀元的，早就興奮的不行，此刻看到張德愣一下，尋思著完了，這接下來怕不是要換了紅包，減少份量。
出身山東豪門，hetubook.com.com跟房玄齡算是表親的龐姓幕僚那張年輕的臉上，還浮現著驚訝的神色。
聽到張德的話，一群年輕幕僚立刻起身，躬身行禮道：「受益匪淺。」
「長遠來看，沒必要對工人壓榨過度，反而適當給點甜頭，不但能鼓勵上工，還能鼓勵生育。當下壓榨過度，也只能賺一代人，但要是略作鬆手，能賺兩代人，甚至三代人，這就是五十年一百年的大計。」
「不必拘謹，隨意些就是。」
只不過辦公沒可能天天在山中，通勤很不方便，所以大多數時候也只是發揮一下臨時工能。
「見過張公。」
這些，就不是張德能夠左右能夠干擾的。
幾個從外地過來「鍍金」的幕僚出身有點複雜，有高門也有「寒門」還有庶民，原本還擺點架子，忙成狗之後，自然而然就成了好同事。不成好同事好同僚也不行，因為張德對幕僚從來都是「高壓」，幕僚要是不通力合作，根本扛不住張德那種程度的盤剝。
「這是自然，外間不知道跟腳，你可知道雪娘何等富裕么，說出來你不信，京城每年華潤號給雪娘託管的那點余錢，足夠再造一個鄭氏的。」
但安定皇甫ｍ.hｅt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氏的嫡系，並不是住在安定，百幾十年的大本營都在荊州，南朝歷代的權貴，多有更皇甫氏聯姻。隋滅南陳的時候，皇甫氏跟楊素、韓擒虎、蕭摩訶等人都有聯繫。
鄭大娘子點點頭：「就是個趣味。」
就是赤|裸裸了一點，讓人毛骨悚然。
「……」
「謹受教……」
「嗯。」
張德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隨手一扔，捧著一隻徐孝德送給他的紫砂壺，有一茬沒一茬地喝著。
「雙職工家庭中，凡是福利過高的工坊，生育偏低；反之，福利過低的工坊，生育也偏低。只有福利適中的工坊，雙職工普遍生育兩個以上。」
「繼續。」
在會議室旁聽的那些個「寒門」子弟庶民青年，此時表情相當的豐富。他們和豪門世族的差距，這一刻是無比的清晰。
此刻皇甫氏暗中念叨著：這張梁豐，果然是個喜好豐腴大胸女郎的。
「三季度對比已經出來，數據還是很詳實的，畢竟，這些個工坊都在眼皮子底下，統計起來不難。」
此事老張把紅包從三塊銀元直接提升到五塊銀元，可以說是大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情不自禁地挺起了飽滿的胸膛，讓張德看得很是快和圖書活。
張德咬著紫砂壺壺嘴，讓幕僚們繼續說，這些年輕幕僚的工作很少有參謀，大多都是做調研這種辛苦活。看似枯燥，其實相當的鍛煉人。
老張拿起一個紅包，一邊拆一邊問鄭琬。
「……」
「貞觀朝日新月異，百業生產如火如荼。如果還用以前的老方法，那是萬萬不行的。房相學究天人，是印證過的經時濟世之才，但為了修南昌地北上的湖西官道，他是一個縣一個縣考察過後，再讓專業土木之大匠論證，最後才動工。」
和鄭敞站在一起的皇甫氏小聲問道：「二郎，傳言果然如此，張梁豐的確很寵大娘子。」
話音剛落，好些個在武漢上工的鄭氏族人都是咧嘴大叫：「使君公侯萬代嘍！」
「四萬五千。」
但是到了武漢之後才明白想岔了，觀察角度有問題，且妻妾成群的數量沒有作限制，豪門相較於天下，樣本很小。
「嗯，很好，這說明貞觀二十三年以來你們的工作做得很到位。這兩年你們這麼辛苦，但可有收穫？」
在滎陽鄭氏改頭換面的當下，還能讓本家女郎成為鄭氏嫡次子的正妻，普通二等世家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原本都以為只有一個妻子的家庭，生育率和_圖_書及育孩數量一定會比一夫一妻多妾的要少，且是少得多。萬萬沒想到是顛倒過來，那些有些浮財能夠納妾的家庭，平均育孩也只有兩個出頭，但是一夫一妻的，平均育孩數量超過三個。」
一種年輕幕僚又是行了一禮，張德擺擺手，手指點了點桌上的文件，「這份統計報告做得很好，希望將來你們功成名就的時候，還能保持現在的熱情。」
散會之後，老張也算是偷了空，跑去桑林園見了一面京城來的鄭琬族人。
這個皇甫氏看似出自次等世家，實際上卻不能用一般標準去判斷。因為鄭二郎的老婆皇甫氏，堂口是安定皇甫氏，跟中原世族淵源極深。
「出乎意料，內部討論都很驚訝，府內上下都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
「你們怎麼看？」
豈料張德隨手把紅包扔回了籃子，笑著對鄭琬道：「家裡來恁多人，來一趟都不容易，還有在武漢上班的，一年到頭也辛苦。入秋還要添置新衣，防備著過冬，三塊錢哪裡夠，莫要計較老夫的心思，再加兩塊錢，包個五塊錢的。」
「三季度新生兒增加多少？」
豪門開枝散葉是相當厲害的，所以對豪門子弟而言，子孫多肯定是因為妻妾成群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