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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作者:鯊魚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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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萬水千山只等閑 第七十一章 面善

第十六卷 萬水千山只等閑

第七十一章 面善

「駙馬在看街口那兩個騎馬小郎。」
而整個唐朝絕大多數地方的少年,根本不存在誕生「我們的」這個概念、想法的土壤。
路過定鼎東三街的時候,回望「旌善坊」,就看到三開坊門,立有碑石的溫氏痕迹。實際上大多數豪門,都有各自的「家紋」,只是一般不會具體到某個抽象符號,往往都是在隨身小件或者穿著打扮上略有區分,最典型的,就是身上衣服的花紋。
不過洛陽令整治京城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權貴們想要堵塞漕渠是萬萬不敢的,因為跟洛陽令合作的,是欽定徵稅司衙門,錢老闆的銅錢旗只要掛出來,上了凌煙閣的大佬都要退避三舍。
溫挺咬牙切齒,當年溫彥博病重而亡,不少人都傳言,是不是被江南子給咒殺的。畢竟,梁豐縣男當時是官方指定認證「祥瑞」……萬一有國運加持的神力也說不定呢?
望遠鏡中,張滄那張黑臉著實算不上稚嫩,更何況他繼承了親爹的基因,小時候瞧著還挺好,進入青春期,立刻走向了另外一條道路的畫風。
「阿耶,看甚麼呢?」
「唔……是誰呢?」
武漢的少年人之所以活力驚人,乃至比中原和圖書大族子弟還要有更加開拓的眼界,他們普遍超越「非我族類」,而是以更加強有力的「共同識別」存在著,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車廂內,有人好奇地拿起了千里鏡,遠遠地看了看。
而溫彥博前腳走,大哥溫振也沒活多久,他溫二郎這麼些年……日子不好過啊。
車廂內,中年人還在琢磨,這面善少年的模樣,到底是在哪兒留了印象。
這麼多年廝混,他很清楚,凡是能讓他留下印象的,絕對不是什麼等閑人物,不論好壞,都是如此。
正待走時,「溫宅」側門進出的人卻是看到了遠處街口的兩個騎馬小郎君,有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微微一愣:「嗯?」
和他比起來,張沔倒是老天爺賞臉,讓他繼承了不少白潔的模樣,只論俊俏,定鼎東三街一溜兒的女郎在那裡拋媚眼,就足以證明。
「這也算小郎?那騎白馬的倒是顯嫩,這騎黑馬的……瞧著跟阿耶年歲差不多。」
某條非法穿越的工科狗並沒有有意引導這一切,但是綜合的因素,不管是內因外因,內壓外壓,促使著武漢少年有著更加超前的「家國」概念,也有著m.hetubook.com.com更加獨到的「族群」意識。
點點頭,中年人一臉狐疑,這才扶著門把手,進了車廂。
他猛地打開車廂,衝著還在欣賞街景的張滄和張沔喊道:「張大郎——」
車廂口的中年人眼睛放著光:「哈!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這裏,溫挺居然有種報復社會的快|感,一臉邪笑,「來人,追蹤到那兩個小郎之後,要立刻通稟!」
「大哥,可要進去看看?」
「駙馬!你怎麼了駙馬?」
固然還會有人嘀咕著聖天子在朝的車軲轆話,但對武漢少年們來說,他們已經有了「主人翁」意識,即這個國家,不僅僅是「聖天子」這個符號的國家,也是「我們的」國家。
這就是為什麼武漢這些年前往南海、遼東討生活的少年,往往針對「降而復叛」的蠻夷,手段會更加乾淨利落,行事作風更似漢時天使。對於弱小但是狡猾的部族,往往行事準則只有一個:召即來,不來斬。
「街口那兩個騎士,瞧著面善啊。」
區分「我們」和「它們」,自然而然地,對於溫彥博這種人,就會有一種「內奸」的憤恨。
搖搖頭,張滄沒打算去「溫宅」m.hetubook.com.com看看,畢竟說到底,溫彥博是溫彥博,太原溫氏是太原溫氏。
「駙馬,甚事?」
他沒有做出動作,但是微微一愣,就足以說明很多東西。
於是當武漢少年成長起來,在天南海北奮鬥之時,他們有意無意地,在實現自我價值的同時,也在為「族群」思量著生存空間,哪怕唐朝根本沒有這樣的危機感,但唐朝內部的少年們,卻有著這樣的危機感。
通濟渠橫穿整個南城,坊里之間只要串通,一條船的事情。
「快!快派人抓住那兩個……嗯?人呢?!」
門庭以及閥閱上的裝裱,如今也算是過時了。
「啊!」
比如張滄落腳的大同坊,隔著一條厚載大街,就是陳氏聚居的廣利坊。這些陳氏大多數都是南陳皇族之後,陳叔寶的嫡系子孫也不是沒有,只是夾著尾巴做人,自然就沒什麼禍事上門。
回想往事,還是憋屈無比,偏偏程處弼乃是貞觀朝的「冠軍侯」,而張德……簡直他娘的貞觀朝王莽,不,王莽還有恭謙時,而張德,它就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就算不適張操之的兒子,也必然是張操之的侄子!」
兄弟二人是順著通濟渠走的,走街串https://m.hetubook.com.com巷,也不怕衝撞了誰,走馬觀花淡定的很。
連帶著當時多少寺廟被強逼著幹了這勾當。
「哈,大哥你看,是『溫宅』。」
「京城百幾十萬人,總有似曾相識的。」
順著張沔手指的方向看去,張滄冷笑一聲,朝旁邊啐了一口。
「阿耶,你……你怎麼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猛地發現兩個少年居然稍有風吹草動就開溜,頓時急的大叫,「快!快點給老夫去找!給老夫找出來!張大郎!張大郎!好一個張大郎!入娘的狗賊!」
「咦?」
尤其是,當武漢的學堂中,擺放了一顆顆地球儀,又或者膽大包天地鋪上了一張天下全圖的時候。
不管承不承認,但凡能夠無憂無慮進學的唐朝少年,都已經有了非常強烈的自我識別意識。
中年人看得不真切,但那兩個年輕騎士的眉目,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還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中年人猛地擊掌,「和尚!寺廟!白糖!程處弼!張大郎!」
中原大族子弟縱使有「家國情懷」,但也止步於此。但武漢少年,已經有意識地認識到,唐朝即是我朝。
只是除了女郎,勸善坊街口抹嘴偷笑的老爺們兒也不少,要不是看兩個少年m•hetubook•com.com又是錦袍又是騎馬,早就上去問個聯繫方式。
跨馬游洛陽,腰纏十萬金。
「是,駙馬。」
「溫彥博……嘿。」
「嗯?」
定鼎大街附近只要是「老洛陽」人,往往口音未必就是「洛下音」,聽到南方口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這年頭住在洛陽的陳氏、蕭氏極多,吳楚兩地的口音,自然就稍微帶出來一點。
「你不懂!」中年人嘴角都在發抖,「想我溫挺……罷了。」
他非是為張德當年在朝堂上攻訐宰輔而不平,張德跟溫彥博實際上也沒有生死大仇。之所以讓張滄冷笑不屑,實在是貞觀二十五年的唐人,心態早就發生了劇變。
張滄歪著腦袋,一頭霧水,有些奇怪,難道溫宅的人認識他?
「也是。」
「罷了。」
相較起來,當年跟著王世充混飯的河南本地人,反而是被打殺最徹底的。
太不好過了!
「阿耶,還在想甚麼?今日要去菩薩寺還願,聽說有玄奘大法師的弟子前來佈道,也不知道……」
老的干不死,還干不死小的?
回想起當年最風光的時候,大概就是自家老子溫彥博當上中書令那會兒吧。可偏偏當上了中書令之後,他就被程處弼強買強賣一堆的白糖……還有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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