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不能看，否則死
「繩索？地圖？」老闆不死心。
「走了。」陶冉說道：「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能有什麼用。」
「不會，他們向來不願意與外面的人打交道，從來不開口說話。」老闆說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像陶老師，從來不問這個問題。」
客棧的一樓也是飯廳，擺著五張桌子，上面都放著茶壺，我順手倒上一杯遞過去，那人咕咚咚地喝完了，長舒了一口氣，雙眼直愣愣地看著我：「你，膽子夠大的。」
蒙洛起來后，我們就開始收拾行李，租了兩匹駱駝，小氣鬼這回沒說只租一頭，兩個大男人一頭駱駝，開什麼玩笑！
她便一扭頭，不理我。
「我，我是客棧的老闆。」這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生活在大漠的邊上，皮膚較干，雙腮膚質粗糙，穿著十分簡單的休閑裝，他喘著粗氣：「水，水。」
我們全靠定位儀和蒙洛的記憶來帶路，據他所說，他進來過一次，只是，遠遠地看到那捲子風帶起的黃沙，卻不確定具體範圍，站在我們的立場，應該希望再來一次卷子風，做出更具體的判斷。
「那人是什麼來歷，怪模怪樣的，還有，女人，剛才為什麼不讓我看？」我怒視著陶冉：「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怪不得這老闆一直死命地閉著眼，陶冉雙手抱在胸前：「現在知道感謝我了吧？」
我們恍然大悟，這老闆真是個精！
我盯著自己的掌心，左右皆斷掌，干
和-圖-書爺爺的話再次響起來。老闆的臉抽了一下，臉上的肉微微顫動著，「那個，沙靴呢？太陽鏡，還有……」
眼前就漆黑一片，她的舉動令我不解，陶冉鬆開手的時候，那「稻草人」已經轉身朝著大門走去，趁著這個功夫，我飛速地闖進去，順手撈起一把椅子，朝著「稻草人」的腦袋就砸下去，只聽到「唰」地一聲，大片的黃沙噴濺出來，打在我的身上，迷了眼，等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稻草人」的影子？
老闆狠狠地瞪了一眼蒙洛，轉個方向，看著我說話：「他們有人，有裝備，有車，還有一樣東西——槍，這群人不簡單啊，你們進去要是遇上了，千萬得小心。」
見我不吭聲，老闆笑兮兮地說道：「我這裡有全套進沙漠的裝備，價格好說。」
「現代化的東西在沙漠是不可靠的。」蒙洛淡淡地說道。
假如這就是我的正途，不妨拼一把吧，收回剛才動搖的心，我說道：「開房吧，兩間。」
我立刻看著蒙洛，那人只能從前門循走，蒙洛說道：「有沙子打在眼睛上，就覺得一股風從身邊刮過，看過去的時候，就什麼都沒瞧見，不過……」
最終還是開了一間，長途跋涉，疲憊不堪，早上醒來時，蒙洛還在呼呼大睡，這傢伙睡覺的時候，就像個死人，呼吸都很微弱，幾乎不可聞，胸口也不似普通人般上下起伏，我悄然
ｗｗw.h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m走出店外，發現我們的車輪胎讓人給戳破了！
「稻草人」轉過來的一刻，陶冉突然捂上我的眼睛：「不要看。」
陶冉與這老闆看上去很熟，老闆說道：「你得感謝她，這些人是生活在沙漠里的，不知道什麼來歷，一年總要出來幾次，不為別的，就是弄點食物進大漠，如果有人看到他們的臉，他們一定會殺人。」
「我們需要駱駝。」蒙洛說道：「能打折嗎？」
越說越讓人心裏發毛，我拍了一下桌子：「老闆，我們要住下來，還有空房嗎？」
老闆與陶冉都用怪異的眼神瞅著蒙洛，蒙洛一幅唯我獨尊的模樣，似乎在說，你們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拉倒。
「你雙手都是斷掌，男人左手斷掌——掌兵符，男人右手斷掌——掌財庫，雙手皆斷掌，只要導入正途，必能有所作為。」
那孩子不過十來歲，膚色黝黑，手裡還拿著一把削鉛筆的小刀，很古老的那種，鐵制的，上面已經生鏽了，他被老闆夾在胳膊下，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心上的火一下子就熄滅了，我擺擺手：「算了，反正打算用駱駝進去，放了他吧。」
陶冉走過來：「你倒是手快，不要命了。」
蒙洛沖我擠了一下眼，我立刻閉上嘴巴，送陶冉上樓的老闆下來了，他一屁股坐到我們對面，賊兮兮地說道：「你們也是來找寶藏的吧？看這架勢就不是來旅遊和圖書的。」
遍地的黃沙中，偶爾可見一些綠色植物，還有花，這些沙漠玫瑰產於沙漠附近，每一朵都像一個小喇叭，燦爛似錦，四季開花不斷。
「不過什麼？」我不耐煩地說道：「你這慢條斯理說話的習慣能不能改了？」
蒙洛的眼珠子瞪大了：「一間。」
「長得是那麼一回事，身材……」我拿手比劃了一下：「是個S，可惜，脾氣太臭，還有，心眼也多，不是我這盤菜，我喜歡溫柔可人，小鳥依人的那種，蒙洛，那個黃沙子的人……」
老闆笑眯眯地說道：「你有救我的這份心，我算你五折，怎麼樣？定位儀……」
陶冉瞪了我一眼，我抹一把鼻子：「是你自己邪惡了。」
老闆哭喪著臉說道：「駱駝不歸我管，黑水鎮有專門租駱駝的，自己找去。」
槍？我這輩子親手摸過的就只有掌中雷，經營古董店的時候，收到過一件掌中雷，形似大炮，槍身中的小孔可以塞一粒子彈，檢身後端有一個點燃火藥的小孔，純銅造，這些人來頭不小，還有老外，我摸一把鼻子，要說沒打退堂鼓是假的，現在是走投無路，但要拿命去拼，值嗎？
蒙洛見我的眼睛一直盯著陶冉，不禁說道：「你不會看迷了眼吧，這女人和我們不一樣，人家是大學老師，過來的目的也不一樣。」
沙漠里有一條古道，那是絲綢之路遺留下來的，事實上，一開始仍有一條小徑，待真正到達沙漠區域www.hetubook.com.com，是沒有路的，遍地黃沙，遠遠地看過去，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滿地的金屑。
「只要沒看到他們的臉，就沒事。」陶冉肩上的蜘蛛一動不動。
直到我們出發，也沒有見到陶冉，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也罷，緣分就到此了。
「我習慣一個人睡。」我瞪了蒙洛一眼，這傢伙想省錢，這點花花腸子豈能瞞過我？
「多少人？」我打了一個飽嗝，問道。
「我們有。」蒙洛的表情從頭至尾沒有變過，面癱！
那老闆把水喝光了，聽到我這話，立刻說道：「不能看，否則死。」
「難道是店老闆說的進來探險的人？」我看著把槍，拿起來，沉甸甸地，自古以來，槍的原理其實大同小異，槍拿起來，我突然想到一點，這些人是昨天進來大漠的，那麼，怎麼這麼快就只剩下一堆骨架？！
陶冉不是第一次過來，我悶頭吃飯，吃完放下筷子的時候，用力太大，筷子一下子彈到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我發現陶冉的褲腿上綉著一個什麼花紋，不等我細看，陶冉便站起來：「我累了，老闆，給我選一間安靜點的房。」
聽她這意思，倒是知道那人的來歷，蒙洛此時邁進門來，直接衝著地上的人奔過去，躺在地上的人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瞅了一眼我們，用下巴點著自己身上的繩子，蒙洛替他解開繩子，又拿出塞到他嘴巴里的布條：「你什麼人？」
駱駝很溫順，一直不急不緩地走著，突然和*圖*書，它停下來，駐足不前，突然，蹄子在黃沙中翻騰起來，一根白滲滲的骨頭露了出來，我跳下去，撥弄了幾下，這骨頭外面的衣服很新！
「那人的陰陽不衡，」蒙洛說道：「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陰為寒，為暗，陽為熱，為光，那人陰氣過重，生活在陰寒暗的地方，沒看到正臉，光是感覺就很強烈了。」
老闆劫後餘生，手藝卻沒有失准，我邊吃邊問他：「那人會不會回來找你麻煩？」
「有，大把空房。」老闆說道：「今年卷子風格外地頻繁，除了些不怕死說要去找黑水城寶藏的探險隊，普通客人根本不來了。」
「不算多，十來個人吧。」老闆說道：「架勢挺大的，不用駱駝，直接開著越野車進去的。」
「多謝。」我雙手抱拳道：「那人死了？走了？」
正想發火，老闆走過來：「鎮小的皮孩子乾的，逮到一個。」
「我們有。」蒙洛說道。
「老闆，弄點吃的先。」我拍著自己的肚子：「邊吃邊聊，再開房。」
我退後一步，蒙洛的聲音響起：「不止一具，你看，這裏還有，林天易，一共四具屍體，他們身上的物件很齊，指南針，打火機，水壺，定位儀，還有，槍……」
我使勁憋住笑，蒙洛「哦」了一聲，老闆看著我們，突然壓低了聲音：「你們也是來找黑水城寶藏的吧，昨天剛進去一群人，還有老外，進去后沒多久，卷子風就起了，我看呀，八成懸了，恐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