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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吃飽了，將碗筷一推：「死了。」

「不要局限在這兩種可能性里。」我說道：「如果是，他為什麼盯著杜秋不放？」

陶冉反覆聽著陳案的過程，尤其是對於兇犯的相貌形容，手上的筆一刻沒停，畫像最後呈現的時候，果然沒讓我們失望，陶冉將畫像交給華城：「有畫像，有姓名。」

海子的喉嚨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艱難地開口：「你們記得之前的火狐吧，這傢伙叫銀狐，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刑室吧，銀狐是負責刑室的，說白了就是執刑人。」

這正是陶冉的意思，我心裏有點小疙瘩，陶冉一開口，華城就默契地接上，這固然有工作夥伴的原因，但是不是還有其它原因呢？

「這人雖然死了，可是還有人在找他。」老九壓低了聲音：「不是人，找他的不是人，跟瘋了一樣，看到和他長得像的人，居然就下手殺了。」

海子說著打了一個寒蟬，他這樣的反應讓我倒抽了一口氣：「厲害不說，什麼樣的人要進刑室？」

巴圖哈哈大笑：「真是老實的小子，我叫她過來。」

老九默然點頭，陶冉立刻將照片列印出來，我們拿著照片立刻就走，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就往寺廟趕，眼看要到寺廟了，我和老九的肚子都咕咕叫起來，老九的身子往座椅上一靠：「餓死了。」

重新聽到練海棠的聲音真不錯，但想到她不知道活多久，我的心有些黯然，她的聲音聽hｔｔps://wwｗ•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上去充滿了幸福的味道：「林天易？」

對啊，對方的目標明確，這是明擺著的啊，我們反而忽略了眼前最大的目標，我拍了一下老九的大腿，痛得他呲牙咧嘴：「格老子的，你怎麼不拍自己的腿？」

我們趕上了飯店，海子身為俗家弟子平時也要在廚房幫忙，負責打飯，洗碗之類的職責，我們過去托他的福弄了兩份齋飯，飯堂的人都走光了，海子特別被允許陪同我們參觀寺廟，看著我們狼吞虎咽，海子問道：「怎麼跑來找我了？」

「你是指海子。」我明白了：「海子雖然一直潛伏在赫圖身邊，但他回到帝都后便回到K先生身邊，在那期間與K先生身邊的人有過接觸。」

老九默然了：「這倒是如此，希望順順利利地，林天易，潑冷水是你的拿手好戲呀。」

老九嘿嘿一笑：「這小子解脫了，咱們的案子還沒有完呢，首先得去抓那個經理，陶冉的畫像一出，那傢伙還能跑了？」

「你們還在查他們？」海子說道：「沒用的，身份都換過了，以前的案底被消了，現在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老九倏地睜開眼睛，萬分肯定地說道：「沒錯，就是他！簡直是一模一樣，但那傢伙已經死在那裡了。」

華城拿著資料與畫像回自己辦公室，現在輪到陶冉和我們了，陶冉調出江珊的照片：「既然兇手說江珊像極hｔtｐs://m•hetubook.ｃoｍ•ｃｏｍ了那個人，如果是男人就是一模一樣，我們不妨大胆假設一下，把人像摳出來進行二次加工，直接加工成男人，然後換上不同的髮型，再進行老化處理，上世紀九十年代有交集的話，年齡設置成與江珊差不多，或者再增加十歲或十五歲。」

「所以啊，比起問海子，問她更有收穫。」我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電話響了半天也無人來接，我正準備掛斷，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林天易，不好意思啊，剛在忙。」

「查查杜秋的底。」老九脫口而出：「這傢伙以前有什麼貓膩。」

「沒事，沒你的事了，看你這樣子，不打算出去了？」我問道。

老九狠狠地抓抓頭：「那傢伙肯定不是我們的同類，從年紀來看可以查詢的，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可能是當初與地下拍賣會作過對的人，林天易，你怎麼看？」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契丹後裔，耶律楚的後人了。」海子說道：「除此之後最重要的是地下拍賣會，對地下拍賣會造成威脅的人。」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正是地下拍賣會興起之時啊。」海子說道：「當然可以扯上關係了，而且上世紀九十年代人偷盜古墓的非法行為很盛，地下拍賣會也在那時期收購了大量的老古董，為後來的地下拍賣會積累了不少啊。」

「你們怎麼知道？」海子說道：「這東西可是銀狐的得意之作，後來被定為背叛和圖書或想離開組織就必須承受的懲罰，因為最痛啊……」

「拍自己的會疼。」我壞笑道：「拍別人讓別人疼去吧。」

我們不禁面面相覷，當初為了簡單行事，所以將那些屍體就地掩埋回來後上報，只是拍了屍體的照片，一一核查身份，但這件事情核查起來相當複雜，當初角光附身練海棠的父親后專門尋找一些亡命之徒，又消了他們的案底，名字也換掉，這些人等同於「重生」，現在想核對他們的身份，實在是太難了……

海子一愣，顯然不擅長回話，只是默默地收走我們的餐具，我們當下與他告別離開，聞著寺廟裡的香火氣，還別說有一種莫名的寧靜，海子正是被這種寧靜吸引了吧？

「那就好說了。」老九說道：「叫什麼名字，知不知道底細？」

「巴圖大哥。」我笑道：「不是早餐店么，這個時候生意還不錯？」

我冷冷地笑，馬上拿著錄音機回警局，蒙洛所說的不假，錄音機打開，裡頭的聲音如同普通的聲音，真好奇換一個錄音機，發出來的聲音會如何？真是刺耳的雜訊？

「去廟裡吃點齋飯吧。」我說道：「估計能趕上。」

「別太樂觀。」我提醒道：「人的相貌會隨著年紀的增長發生變化。」

我們開車下山，剛走進去，手剛摸到方向盤，我又拍了剛剛坐穩的老九的大腿：「我擦，我怎麼忘記最重要的人了，和海子相比，更了解那邊情況的人是誰？」

「我出去能幹m.hetubook.com.com什麼事？」海子說道：「現在這種日子反而自在得不行，我準備好好研究佛經，一旦我的悟性到了，主持會讓我留下來的。」

陶冉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進行操作，現在的軟體的確神奇，不需要過多的技術就可以將人「改頭換面」，不知道為什麼，老九盯著那人的臉陷入了沉思：「奇怪，不覺得變成男人後格外眼熟嗎？」

「我們正在擴充店面。」巴圖說道：「海棠的手藝很不錯，我們準備擴大店面，林天易，聽你的聲音有些著急，什麼事？」

老九正準備發火，聽到我的話就將憤怒的情緒壓下去了，喃喃道：「當然是練海棠了。」

陶冉倏地站起來：「萬年寒冰，當時突襲我們的人之一！」

「別廢話了，認識嗎？」老九問道。

「我想找海棠姐，雖然不好意思哈，我現在更想聽到的是她的聲音。」我笑著說道。

「等等。」老九說道：「那傢伙可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死亡的，那個時候能和地下拍賣會扯上關係嗎？」

「你不要弄得接承起合的。」老九說道：「所以這傢伙的真實姓名你不知道？」

海子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杜秋，什麼揪著不放，這和銀狐有什麼關係？」

「死，死了，你們還查什麼？」海子定然出了一身冷汗，估計慶幸自己及時跑了，現在才能保留一條性命呆在這裏過著素心的日子。

「包括那個帶倒刺的勾子，從上勾到下就能讓和_圖_書人皮開肉綻的東西？」我說道。

「不止，此人下手狠辣，而且對處理屍體熟練。」華城皺著眉頭說道：「要麼此人有前科，要麼此人對化學藥品十分了解，上世紀九十年代，網路還沒有四通八達，這個是入手方向，這件案子交給你，你們繼續查江珊命案。」

老九一邊吃飯，一邊將照片掏出來推到海子面前，海子看了一眼，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那件事情不是早就結束了嘛，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我回到帝都后就是他來接應。」海子嘆口氣道：「怎麼能不認識？」

「你們也只知道我現在叫海子，是不是？」海子說道：「只知道叫銀狐，這傢伙的手段簡直不配稱人了，聽說刑室里的大部分刑具是他想出來的，著實厲害。」

我和陶冉湊過去看，現在電腦屏幕上出現的人頂著江珊的臉，只是頭髮換成了普通的男人樣式，然後在兩鬢添加一些白髮，將年齡拉高了十歲，看上去大約五十歲出頭的樣子，老九的手揚起來，眼睛微微閉上，嘴裏嘀咕道：「不對，我一定在哪裡見過這張臉，究竟在哪裡呢？」

看著他臉上堅定的神情，我不由得放下了以前對他的種種不爽，說道：「祝你成功。」

老九的心固然會「咯噔」一下，本以為那件事情徹底結束了，現在又以這樣的方式讓相關人重新浮上水面：「格老子的，這件事情不會是個轉機吧？陶冉，把這個傢伙的照片列印出來，咱們不是還有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