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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改變的，想要獲得的，就要自己努力去爭取，沒有什麼是乖乖落到自己嘴邊的。

當任索產生一絲對自己的懷疑，聖杯的聲音就再次在他心底響起：「已經不用再努力了……」

「幸好保住了手機，總算沒白來了一趟……」

兩個人頭突破湖面，大口大口呼吸甘美鮮甜的空氣。就算是任索也是如此——他在水下可不是用鼻子和嘴巴呼吸，洛神玉佩可不是讓他長出魚鰓，而是直接從水中轉化空氣到任索體內。

任索往旁邊一瞥，正巧看見黑暗之中閃爍過一道光影：

模模糊糊之中，她只知道自己似乎正在被人帶著浮上去，她的雙手雙腳幾乎是生物反應般纏上去，然而這種反應也沒法持續多久——古月言感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小，而她也因為窒息開始失去意識。

聖杯，黑暗，修道院的幻影，瞬間被驅散一空。

是修道院的牆壁！

惱恨？後悔？再怎麼堅強的古月言，面對死亡的恐懼，心中倒是泛起一絲絲漣漪。

任索可不認為自己打得過裏面的魔物，要是真進去，只能等自己操控的魔法師進入殿堂攻略成功才會回到現實。

古月言相和圖書信，喜歡的東西就要努力爭取，這樣哪怕未來失敗，也可以盡情埋怨這個世界，而不是惱恨自己的無所作為。

阻礙他們兩個上浮的障礙，似乎被這一道銀光徹底打穿！

璀璨，皎潔，而令人沉醉，雖然銀白但卻帶來一絲涼爽的安心感。

雖然不知道還有多久時間才徹底進入地球，但它已經隱隱與地球產生交錯。任索能肯定，如果他沒能浮上去，肯定得帶著古月言墮入第一關！

說不定那傢伙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拍下她狼狽的一幕呢——她以己度人地想到。

原來時古月言清醒過來，狠狠咬了咬他的下唇！

光線似乎徹底被湖水吞沒，聲音也徹底被湖水阻擋。漆黑的視野里，古月言只看見湖底里的聖杯輪廓。

身為一個高二即將高三的女高中生，古月言所身懷的愛僧和執念讓她更容易陷入慾望的漩渦和引誘——彈簧崩得太緊，反彈的力度才會那麼巨大。

他這輩子就沒劃過這麼辛苦的水！

再加上這些閃爍的光幕，任索自然而然想到一種情況：聖杯正在用第一關的空間困住他們兩個。

四目相對，任索從古月言眼中看見憤怒和*圖*書，看見羞澀，看見自信，卻沒有看見恐懼。

直到一雙手拉住了她的腰，來自氣旋之間的氣息，才讓古月言從迷惑之中清醒過來。

古月言體內的氣旋，居然在此時也隱隱轉動。

她以為自己一定有精彩而充實的人生，但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將要在這裏迎來生命的結束，化為一具冰冷的、寂寞的、醜陋的屍體。

古月言在摩天輪里看見湖裡有泛舟的遊客，便馬上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摩天輪你還能坐到對面，但小艇上的位置本來就只有兩個，但小艇屬於『開闊的私密環境』，兩個人處於這種環境就等於是親密關係了！

「哈——」

任索抬起頭看向上方，只見尚未入夜留有微藍的天空中，高懸的銀月耀眼得令人轉不開視線。

古月言很清楚她自己嘲諷了任索多少次，一想到等下浮起來要被他取笑，頓時寧願下沉到湖底了。

光影之中，有一個廢棄的水池。

一回生二回熟，任索捏住她的下巴，再次渡氣！

觸碰它，就能獲得幸福；

瀕死而活的體驗讓古月言全身繃緊，體內的氣旋加速轉動，內靈氣沿著虛無的經絡，正在蔓延ｗw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ｍ至古月言全身！

「都是因為那傢伙，不然我怎麼這麼狼狽，這次肯定會被他笑了……」

而且，任索隱隱感覺湖裡有東西在窺視他——這種感覺不僅僅是直覺，而且他右手的洛神玉佩忽然就開始散發熱量。雖然任索沒親自試過，但他猜也猜得出，這恐怕是洛神玉佩對妖魔鬼怪的感應效果。

哪怕古月言馬上屏住呼吸，但她剛才已經喝了太多水，呼吸道幾乎全是液體。

憑藉「無限精力」，哪怕面前是沉重如泥潭的湖面，任索也硬生生劃上去！

第一關在降臨！

……

他繼續游上去，真的有用嗎？

沒有走馬燈，沒有什麼感想，古月言只感覺很痛苦——窒息外加湖水在呼吸道的刺|激，讓她的鼻子和喉嚨像是被炙熱的燒火棍捅進去一般，強烈的生理反應通過神經不停刺|激她的腦部。

心神被扯動的任索，忽然感覺下唇一痛。

體內的氣旋緩慢而優雅地轉動，古月言的視線再也無法離開聖杯——身上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感官都在雀躍歡呼。

然而先不說那時候任索和古月言會不會餓死，但任索沒打過這個存檔，他可和-圖-書不認為魔法師會照顧自己和古月言這兩個亂入者。到時候當進行BOSS戰的時候，他們兩被餘波打死是十分正常的。

死得這麼痛苦，完全出乎古月言的預料。她從小好強，無論是天賦極高的哥哥，還是同齡的女孩男孩，她都從不服輸。

抱住古月言的左手，從她腋下伸上去捂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嘴裏的空氣漏出去，然後任索趕緊趁這個時間繼續往上浮。

就這樣死了嗎……

正如老實人發起脾氣會非常恐怖，行動力強大的古月言一旦被迷惑，幾乎是瞬間失去自我，恍恍惚惚地迅速沉入深淵。

因此古月言帶著些許不甘，些許憤恨，些許放鬆，些許緊張，緩緩沉入湖中。

從全班第一到全級第一，代表著她無數小時的努力。古月言並不崇拜強者，但她崇拜能為自己目標奮鬥不息的人，尤其是女性——她為自己擁有這種行動力而自豪。

明明他下潛了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但上浮時湖面卻像是百米之遠。

下一個剎那，黑暗的湖底忽然重新出現了光芒——

然而這個剎那，任索眼角注意到，黑暗中又閃過了一道光影。

如果……也許……

「努力未必很www.heｔｕｂoｏk.cｏｍ.ｃom愉快，但放棄肯定很爽……」

觸碰它，該存在的人就會永遠在自己身邊，不該存在的人就會永遠消失；

她馬上掙扎著想要浮起來，但當她轉過頭的時候，便看見湖底里閃過一縷光輝。

落入水的古月言，心中浮起的第一個想法是帶著自尊的鬱悶——對她來說，丟臉就算了，在任索麵前丟臉就更加令她難堪。

觸碰它，人生如你所願。

掙扎了十幾秒，眼看著就快要脫離黑暗，然而古月言此時嘴裏又吐泡泡了，整個人都似乎是下意識地抱住任索，力氣幾乎又要消散殆盡。

恍惚之間，古月言似乎看見了任索的臉孔。這張臉依舊是那個樣子：平平凡凡的輪廓，耷拉的眉毛透出鹹魚般的慵懶，整體上頂多算是耐看，完全配不上堅強美麗的東老師。

「哈——」

「活著已經這麼辛苦，又何必讓自己苦上加苦？……」

古月言閉上眼睛，但這時候，她感覺自己緊閉的雙唇被撬開，一股能驅散痛苦的氣流灌入了她的喉嚨——

任索心中忽然產生一股寒意，雖然湖水沉重，但他劃了這麼久絕對超出下潛距離。如果他沒中幻術的話，那麼就是說……他和湖面的距離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