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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野心家

作者:最後一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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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宋楚亂 第一百六十四章 功名險中求(上)

第三卷 宋楚亂

第一百六十四章 功名險中求(上)

「偌大的島,總歸有個幾十萬人,那還有不能開採的礦?現在硫磺、金銀,還有銅,那可都是急需的啊。」
觥籌交錯間,一家人喝了許多酒。
而根據三稜鏡必須要形狀特殊才能分光七色、而人的眼睛又是可以看到七色光的,所以他設想了一個驗證自己猜想是否正確的實驗。
「的確,那些部落還在用石頭,奈何他們不是番禺那樣的邦國,而是原始的村社,土地歸公,一切歸公,幾無私有之制,也就沒有絲毫的組織性。番禺那裡的人,的確有奴隸,可就算是奴隸,他們被釋放之後,也知道聽命令,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那些一切歸公的原始村社,他們知道什麼叫服從命令嗎?」
哭過笑過之後,一家人坐在飯桌前吃了一頓豐盛的菜肴。
作為姐姐的庶君子看著弟弟半瞎的那隻眼睛,想到了另一件關於眼睛的事。
「沒人開採?簡單了,當年泗上初創之時是怎麼做的?各個村社輪流派人服役去採礦挖渠啊,難不成泗上能用,那裡便用不了?」
他又看向庶俘羋道:「哥,我走之前,就聽說巨子有意去尋找他兩位夫子說的產硫磺、金銀、和銅的一處地方。而且距離咱們並不遠,找到了嗎?」
庶俘羋點點頭道:「自是找到了。就離著駒麗不遠,過了海就是。不過那裡……可不像是你們這次去的富庶地方。」
「用不了。就算有望遠鏡,可太歲星的月亮太小,稍微顛簸便看不到,而且還要算呢,總是很麻煩的。不過要是靠岸在陸上,是能算出來的。」
既說陽光實質上是七色的,而沒有陽光之後一切都是黑的,那麼人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察覺到各種不同的顏色的呢?
在場的幾個人沒有一個相信大地是平的,庶歸田琢磨了一下,問道:「姐,你們那種測經度的和-圖-書手段,能用在船上嗎?」
庶俘越搖頭道:「還是算了,我在家挺好的。再說我去了,你嫂子侄兒怎麼辦?我才不想去呢。村社有去的,既有發財的,也有得病死掉的。」
這種錢都是用命換來的,當初一起出海的人,只回來了三分之一,這還是做足了各種食物後勤上的各種準備。
於是為了證明,他將力量加大了數分,經常如此,然後記錄下自己所觀察到的一切。
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先是用手指戳自己的眼睛,也就是眼眶下的那部分,用力擠壓,力求使眼睛變形。
庶君子立刻搖頭。
《考工記》就言,九經九緯;《左傳》又言,天地之經緯也。
「我有個在先登營的朋友參与了第一次探險,這裏面的事很多,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庶歸田撇嘴道:「我早就說,當初巨子給咱們起名字的時候,咱倆應該換換。」
她從楚地回來后,現在庠序大學堂中整理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大學堂里發生了一件極為轟動的事。
在此之前有人嘗試了一下各種奇怪礦石的味道、記錄下了服用之後等感覺,已然是死了好幾個了。
「挖礦……人家不願意去挖,大不了跑到山裡,茹毛飲血,以前也是那樣生活的。這得想辦法讓他們去挖,想辦法讓他們接受,你看……南海都不願意要南海本地的『長工』,為啥,因為他們熟悉南海的環境,往叢林里一跑又能如何?」
當然獲利也多,不說日後庶歸田所言的商會的二十分之一的那些人均分的股份,便是這一次五分之一的黃金歸屬他們平分,也是一筆巨額的財富。
庶君子對於這一次參与繪製九州圖一事極為自豪,可想了想又覺得和弟弟解釋起來太過麻煩,只好道:「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就是太歲星可以https://m•hetubook.com.com做天下最好的水漏計時之器。一天十二時辰,經度不同,時辰不同,故可算出。」
這也算得上一種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然而等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就真的有人想要探究天志之理了,於是在庠序大學堂中經常會出現一切讓人感嘆或者啼笑皆非的故事。
庶歸田放下白瓷的酒杯,嘿然道:「在海上,我們少喝水多喝酒。酒能存的住,水卻存不住。你不知道,南海那邊出去用璆琳珠子換金子的商人,可是讓番禺那裡的甘蔗渣都變成了酒。」
「你看星星月亮的高度,便可知道此地此時是夜裡幾時幾刻;看太歲星的月亮運轉的位置,可知彭城此時是夜裡幾時幾刻。略一算,自然知道此地經度幾何。」
當然還留下了幾本相當奇葩的筆記——譬如當年泗上淫祀事件中被適毒死的那些女巫男覡中用的磷,等到索盧參西行歸來帶回了大蒜之後,有人記錄說磷中毒之後有一股大蒜味,懷疑大蒜中含磷很高云云。
說起這個,庶俘羋踉蹌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你能想到了,上面能想不到?不是這麼簡單啊。」
「商人又不願意去,只能是去找金礦銅礦硫磺之類。可就算找到了,這開採也是個問題。」
家人這才反應過來,連聲問道:「你還要出海?」
所以作為墨子「最器重的弟子之一」的適,當然要把這個皮好好地披在身上,也所以泗上很早就做了三稜鏡的分光實驗,以及與光學有關的望遠鏡等一系列的發明。
他看了一眼一直在家的二兄,說道:「二哥,要不你去登記下,我給你找個去南海的事做?只要肯玩命就發財多。我在那邊又不少的同窗。」
回到家中,自是一番感情流露。
庶歸田一拍手道:「幹什麼?這是史書留名的機會啊https://www.hetubook.com.com!哥哥!」
經緯此詞,自然早有,泗上這些人也都習以為常並認為理所當然就該這麼叫。
「還不是為了金銀?可為了金銀,金銀銅挖出來,必然是要上面管著呢,不可能私人隨便挖,而且就算去挖你得有種糧食的吧?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那裡的村社成員本來就是平等的,土地本來就是歸天下人所有的,財富比之農家所幻想的平等交換還要更平均,我們怎麼搞?讓誰去搞?讓那些想要謀求私利而損人的人去,上面不可能同意再說他們也不願意去那種地方,畢竟泗上發財的地方就很多,他們會跑去換陶盆?讓心懷天下服從紀律堅信平等兼愛的墨者去搞……道理又說不過去。」
「倒是留下了一個連隊的人在那,靠著海邊扎了個小城。招了一些齊地的逃亡之民,人也不多,三五百人,去了那邊。」
用力戳了幾次后,發現腦海中真的會出現各種奇幻的五顏六色的色彩。
「你想想,當年番禺城,八百個人啊,八百個人就把番禺城給拿下了。番禺城再差,還有銅器。你說那島上有什麼?部落夷民還在用石頭呢,還在上古之時炎黃之前的模樣。」
「部落之間,必有廝殺。炎帝黃帝還打過仗呢,我若帶著人上了島,不用太多,三百人足以作出一番大事。」
假設……人的眼睛里也有一個類似於三稜鏡的星狀。
庶歸田聞言嘁了一聲道:「誰在意錢多錢少啊?天下如此之大,將來史書上總要記上一筆,我庶歸田也參与過第一次遠航到印度的壯舉。將來航海行商之人,必要記住的。」
碎了之後,他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人的眼睛不是一個類似於三稜鏡的東西,而是另外的原因導致了世界是五彩斑斕的,至於是什麼原因,暫時還沒有結果,但卻絕對否和*圖*書定了另一種可能。
因為在此之前已經出現過數次可怕的、拿自己的命去探求所謂天志真理的情況,這一次戳眼睛事件不過是那個禁止自殘規定的導火索。
於是某個人提出了一個猜想——人的眼睛也是彷彿一個三稜鏡一樣的裝置。
「船隊繞著海岸走了很遠,聽說是很大。有些部落手裡確實有些金子,都是些水中撿的吧大約。他們可不會淘金。聽說過一陣還要再派人去找礦。」
看著桌上的一盤兒冬日里的豆芽,庶歸田指著那些豆芽道:「只要是上了岸,我是一口豆芽都不會吃的。」
「我就問你一句,九州的地還種不完呢,淮北江南有的是土地,尚且還沒有人去呢,誰會冒著死的危險往島上跑?」
說到這,她想到了一件事,看著一隻眼帶著眼罩的幼弟,嘆了口氣道:「可惜了。腳下的大地是圓的這件事,好像用不到非要繞著大地轉一圈了。經度可測,越往北每度的距離越小。大地肯定不是平的,而是個球。」
庶俘羋看著弟弟喝了許多酒仍舊清醒,笑道:「行啊,走的時候才會喝酒,現在酒量這麼大?」
「只要有手段,三百人足以縱橫那麼大的島上。」
「你想想,不需要多少人,三五百人,外加一些會採礦探礦的工匠,足以。巨子既說他的兩位先生知道那裡有,那裡自然有。這麼大的功勛啊……」
至於如何得出的結論,如何觀察到的,那又是一番細思恐極的故事。
原本是指麻織品的經緯線,借而引申出南北左右道路,等到了泗上的宇宙觀出現后便借用南北東西和經緯線之意。
這種在泗上之外看著過於奇葩、甚至於庠序之外都感覺過於奇葩的事,在庶君子等圈內的人看來再正常不過。
有人為了探求人眼能夠看到五顏六色的真正原因,把自己的眼睛戳瞎了。
「你問這個幹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
莫說庶歸田瞎了一隻眼睛,就是這一次繪製山川地理圖,也死了幾個人,庶君子覺得弟弟能夠活著回來就已經是萬幸。
母親嘀咕道:「你現在的錢,也花不了了。」
「我想干一番轟轟烈烈的事,得讓人記得住的。錢嘛……我還真不在意,因為我不缺啊。」
「上面也在考慮,怎麼才能控制那裡,既不作亂,花錢又少、用人又少,又可以提供大量的金銀銅和硫磺。裏面的事太複雜,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真要是那裡有個彷彿南海諸邦那樣的邦國,打貴族分田地耕者有其田天下人平等,人心歸附,事情反倒簡單了。」
又是幾盞酒下肚,庶歸田看著庶君子問道:「姐,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你們那地圖是怎麼畫的?我天天晚上看星星,從這邊一路走了那麼遠,天上的星星全都差不多。月亮也是差不多。我們這也就能算出來緯度,你們是怎麼算出來經度的?」
這件事出了之後,還導致庠序學堂下達了一條新規定——禁止為了探求天志的真理而自殘。
「那裡的人還在用石頭呢,連刀耕火種都算不上。拿著璆琳珠子去了,換回來一堆陶盆,誰願意去?」
結果某天用力大了,戳的太深……左眼碎了。
做父親的便笑,母親的手很靈巧地將那盤豆芽換了個位置,換上了一盤兒粉條兒燉雞。
「其實只要找到金礦銀礦銅礦,哪怕是硫磺礦,只要有人采就肯定多。可就是沒人啊。」
「只不過……這次我就是個實習生,人們記住的多是我們的船長和墨者代表,卻記不得我。」
因為墨子對於光學的研究很深,已經提出了光學八法和凹面鏡凸面鏡的反射原則,以及小孔成像和光沿直線傳播等問題。
庶歸田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道:「當然要。待天下歸一之後,我可能要常去海上,打完仗了,總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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