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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鋼之魂

作者:陰天神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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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黑森之潮 第十三章 家族墓地

第二卷 黑森之潮

第十三章 家族墓地

但喬修亞卻很清楚,螢所說的古怪並不是指這個,因為他也感覺到了,自從進門之後,就有一股奇異的力量環繞在身體周圍,似乎是歡迎他,又似乎是指引著什麼。
冷風不斷吹拂著聳立在白雪群森間的要塞,鵝毛般輕柔潔白的雪花飄落在地上凝成一片薄薄的霜凍。如銀盤般簇新光潔的雙月高懸與天,皎潔的月光好似流水鋪撒在整條青石棧道上。
文明的初始,是蠻荒的篝火中燃燒著的火種。
環視整座要塞,青年領主的目光彷彿能穿透漫無邊際的黑暗與冰冷堅固的牆壁,看見那些閃爍著的生命之火。而他年輕的女僕長則好奇地仰望群星點綴的夜空,輕聲估算著它們的數量。
每一個墓碑的周圍,都有著一把武器倒插在地上,它們中有刀,有槍,幾乎所有人類使用過的武器都能在它們中找到,它們看上去殘破無比,每一把都受到了莫大的損傷。
於是兩人便慢步朝著前方走去。
喬修亞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最近這幾天,黑潮似乎是結束了一般,沒有半點動靜,就算是戰士親自進入黑森林探查,也已經無法看見那群如同黑色海嘯一般奔騰著的狂獸。在陽光的照射下,紫色的霧氣也漸漸消散,黑色叢林恢復了往日的安謐。
所以在這個深夜,他穿上白狼皮製成的大衣https://m•hetubook•com.com,乾脆的走出房門,和自家的女僕和戰馬漫步在這冬日要塞中。
伴隨著時空的顫抖和古老的讚詞,原本被封印的魔力開始活躍起來,而一道幽藍色的門扉在無聲無息中,于祭壇的上方緩緩浮現,隱約可以看見,它的背後有著一片黑色的大地,而無數石制的墓碑豎立在其中。
但是這個祭壇中卻沒有任何東西,無論是祭品還是聖徽都不見蹤影,只有一道凹進去的宛如手印一般的痕迹。
但這個教堂中的禁魔領域卻和那些極端環境中的死魔法區不同,這裏的魔力,與其說是被壓抑,倒不如說是被封印,它們並非是不能形成法術,而是不能自由的形成法術。
然後,薪火相傳,綿延至今。
由大主教帶隊,前往遠海聖山的隊伍還沒有回來,所以目前整個摩爾達維亞領里,有能力和資格主持這儀式的只有他一人,但今日上午,在肅穆的沉默中將這次在黑潮中犧牲的人們安葬后,這位白髮牧師就出發離開,沒有在要塞久留。
「現在是時候了。」
走到了祭壇之前,喬修亞下意識的看向它的中央,在紛爭大陸的宗教守則里,有信徒祈禱的時候,祭壇中應該擺放著獻給神明的祭品,而沒人的時候,就應該擺放著神明的聖徽,和-圖-書總而言之,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它空著。
這是個寒冷而規整的城市,倚靠著法師的法術,已經大致修好的灰白色城牆再一次將山脈和平原隔斷,堅固高大的塔樓巍然聳立在其後,而路邊松木灰綠色的針葉在冷風中沙沙作響。
十二月十一日,已經過去這麼久,距離此身的父親身亡,老管家離開已有差不多兩個月,既然已經來到了要塞,那麼也的確是再去見見他們的時候。
在行走的過程中,喬修亞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在這教堂之中充斥著一種奇異的能量,它排斥任何不符合條件的力量,哪怕是無處不在的元素和魔力都被徹底禁錮,無法形成法術。
搖了搖頭,他將黑留在外面,然後帶著螢推開並沒有上鎖的大門,走進了這個教堂。
「怎麼回事?難道不在這裏?不可能。」
隨著距離的靠近,能夠感應到這股壓抑的力量正在漸漸變強,而那力量來源,正是那個由銀色金屬製作的方形祭壇。
「……難道?」
隨著這聲感嘆,隱藏於時空狹道之間的拉德克里夫家家族墓地,就這樣徹底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黑潮圍城四日後。
因為厭惡黑暗,人們模仿雷霆和閃電,用堅石和干木點燃蠻荒時代的火種,並用它去照亮無光的暗夜,在舉著火把,探索辨識這個未知世界的過和-圖-書程中,他們為一切沒有名字的東西命名,用原始的符號去描述,記載陌生的事物。
而似乎感應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目標到來,一道灰藍色的光芒從祭壇底部亮起,它如波紋一般迅速傳遞,在一瞬之間就掃過了喬修亞的全身,甚至是跟在他身後的螢也沒有例外,一樣被這光芒掃描了一遍。
「血脈確認……拉德克里夫家族直系血脈,擁有神機契約,符合條件。」
緊盯著正在緩緩擴大的時空門,通過祭壇中的意念明白了所有的信息的喬修亞低聲說道:「原來是在這裏,居然是在這裏……難怪神機和封印看守的秘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
星墜,831年十二月十一日,夜。
這座教堂並不大,祈禱大廳中只有四十個不到的座位,上面有著一層灰色的塵土,似乎是很久都沒有人打掃過了。而在大廳的前方,祭壇之後,原本應該擺放著神明聖徽雕像的地方卻是空蕩蕩一片,沒有任何東西。
原本一直環繞在喬修亞耳邊的聲音終於變得清晰可聞,一股意念從祭壇之中傳遞而出,攜帶著大量信息送入喬修亞的腦海中:「授予許可權,通道打開。」
而喬修亞的目的地,是要塞的邊緣處一座古樸的教堂。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沒有在外面看到,明明記憶中是和這座小教堂hetubook•com•com相鄰,結果周圍卻什麼都沒有。」
「咦。」
「向前走吧。」
現在,他們正處於要塞的後方,一排排大同小異的住房整齊的排列在街道兩旁。不過,眼下的一部分的房屋已經沒有人居住,煙囪中沒有飄出壁爐的柴煙,窗后也沒有主人活動的痕迹。
少女清雅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中回蕩,而喬修亞則是專註的關注著周圍。
寬闊的大道,曲折的小街,還有依次排列在它們兩側的石制小屋以及安插在其中的堡樓與穀倉,少許巡邏的戰士在石道上來回行走,手中輝石製成的長明燈散發著白色的幽幽冷光。
既然如此,在確定這並不是某種陰謀后,要塞恢復了正常的運轉,源源不斷的龍車車隊從主城而來,運送急缺的糧食和器械,而為了給陣亡的戰士舉行安魂儀式,聖勞倫大教堂的阿坦尼斯牧師甚至頂著這凜冬的嚴寒,帶自己的兩個學徒隨著車隊也來到了黑森林要塞。
看了看自己的手,喬修亞並沒有猶豫多久,他乾脆的將手按在祭壇的凹槽之中,然後想要看看究竟會有什麼反應。
隱隱約約,喬修亞甚至還能聽見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回蕩。
剛剛走進大廳,銀髮少女就輕輕驚呼一聲,她有些疑惑的環視四周,然後皺眉說道:「主人,這個地方……感覺有點古怪。」
那時,萬物都還沒有和圖書名字。
禁魔領域。
漸漸的,積累著,運用著簡樸的語言,人類總結規律和邏輯,發展出了啟蒙時代的文明。
暫時沒辦法回答自己女僕的問題,同樣疑惑的戰士也只能這麼說道:「雖然是很小時候的記憶,但印象非常深刻,我可以確定就是這裏沒錯,就是不知道哪裡出現了問題。」
黑髮男子牽著他的戰馬穿過夜色中的街道,身旁還悄無聲息的跟隨著一位銀髮女僕。
只要符合條件就行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卻特意找到喬修亞,對他說了一句話。
「源於火,生於鋼,智慧不滅,秩序永存。」
哪怕是在前世,喬修亞也很少遇到這種情況,除了某些自然的死魔法區外,他基本沒有見到過被壓抑到如此惰性的魔力。
在初始之火點燃混沌,讓秩序和世界顯現后的第一個千年,荒古的人類誕生於無林的平原,這個新生的種族行走在初生的天地間,好奇的注視著一切。
這位老管家的舊友對喬修亞如此說道,雙眼中平靜無比:「去看看你的父親還有凡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在臨走之前,要我在你成為領主一段時間后告知你這句話,並說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又穿過幾個街道,喬修亞來到了這個古舊的建築門前,他看了看周圍,卻什麼也沒發現,這意外讓這個戰士露出了難得的困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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