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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打開評論區，驚喜地發現這位單主居然在線，正在和朋友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換對某本書的看法。

他用手機打字道：自推可以嗎？書名是《寵物天王》，經營寵物店的主角下載到一款可以捕捉精靈的遊戲，與精靈們一起見證寵物店的成長，無女主。

π搖搖頭。

找著找著，他注意到有一位ID是楊辰空的單主，對於書單內每一本書的評論都有上千字，其中不乏真知灼見，然而問題是……這位單主的關注者只有寥寥三千，打廣告會有效果么？

起點APP還沒來得及退出，他點進第二位單主的書單評論區，想找到單主對π小說的評論，但是沒找到，甚至連他剛才發的廣告都不見了。

他實在撐不住了，隨意把手機塞入枕頭下，沉入了夢鄉。

張子安看到這裏鬆了口氣，他是有三妻四妾的，此外還有好多可愛的妹子哭著喊著要當他的女朋友，只是π在寫小說的時候本著七分實三分虛的原則把他的妻妾全隱去了，所以勉強還算符合要求……沒錯，就是這樣，明天他得跟π說一聲，最好別在這方面玩虛的。

放下手機，他平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神遊太虛，進入朦朦朧朧的半夢半醒狀態，隨時可能徹底進入夢鄉。

嗯？

然而，現在已是深夜，將近1點，這位單主很可能睡覺了，張子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評論被其他自我推https://m.hetubook.com.com薦的評論所淹沒，不禁心灰意冷地嘆了口氣。

沒有具體要求反而是最難的，因為不知道要從哪方面來迎合單主的品味。張子安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按照之前那個格式寫了一遍，只是把最後的「目前無女主」刪了，改成「歡迎試毒，毒死莫怪」，希望這樣自嘲的語氣能引起單主的關注吧。

而關注者太少的書單，評論區門可羅雀，打廣告的性價比不高。

怎麼辦？

經過仔細篩選，他發現書單單主大致上分成兩類，一種是對書單內每本書都有洋洋洒洒大篇幅評價與介紹的，另一種是只有一句話簡介的，而前者所獲得的關注數量遠大於後者，畢竟前者更能看出單主的用心程度。

他白天的時候把長評單主的ID默默記在心裏，然後去他們的書單評論區看了下，首先排除掉那幾個最火的單主，因為他們的評論區里全是茫茫多的作者在自我推薦，或者是冒充讀者的作者在自我推薦，估計這些單主就算一天24小時看書也看不過來。

想了想，他又在「無女主」這三個字前面加了個「目前」，這才算滿意，然後點擊發送。

張子安睜著眼睛又等了一會兒，期間睡意陣陣襲來，好幾次差點睡著，都被他掐著大腿把自己掐醒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他聽到嘎噠一聲輕響，室內更暗了，筆記本電腦嗚嗚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風扇聲也消失了，然後吊籃發出一聲吱呀——π關上了小檯燈，也爬進吊籃入睡了。

張子安好像聽到了什麼，似乎有誰在跟他說話，他從朦朧中勉強睜開眼睛，沉重的困意如同大山一樣壓在他的眼皮上。

折騰了一整天，很快又到了入睡時間。

這位單主寫明了要求——打廣告不要複製粘貼，都市小說單女主或者無女主。

它張著嘴，無聲地比劃出「謝謝你」的口型。

它知道，它一直知道，它能夠看出張子安神色間的疲憊。

等大家都上床了，π依然坐在電腦前專註地打字。

張子安本來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但自從知道了精靈壽命可以延長的消息，他的倦意就被驅散一空。不過他沒把這個消息告訴老茶或者其他精靈，因為正如π所言，時機未到。貿然將這個消息告訴大家，讓大家的心裏多了一份期待，如果有朝一日期待落空，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這件事。

精靈們相繼入睡，當然在睡前免不了又是一番折騰。今天理查德顯得格外活躍，像是遇到什麼好事一樣，逼得張子安不得不在睡前把它倒吊起來讓它冷靜一下……

他已經很困了，等明天這位單主起床再發一遍廣告嗎？

既然這麼累，晚一天做這些也沒有關係吧？

他看了看周圍，沒發現什麼異常，又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半夜2點。

另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書單的評論區很乾凈，一個廣告都沒有。他見狀心中竊喜，正好利用這個難得的空窗期打個廣告。

「π，有沒有吵到你？」張子安走過來問道。他知道鬧騰的理查德和雪獅子有多麼煩人。

張子安沒看過他們正在談論的那本書，但從他們的言語中卻彷彿看到了那本書一樣，了解到那本書的成敗得失，給旁觀者一種很專業的感覺。

即使精靈壽命真的可以延長至無限，那一定是要通過異常艱難的過程，以π翻閱無名書時的凝重神情判斷，說不定是他下載遊戲以來面臨的最大挑戰與試練。

想到這裏，他決定再去別的書單打廣告。打廣告這種事就如同乞討，只要第一次拉下臉，以後的臉皮就會變厚。

怪不得評論區這麼乾淨，原來這位單主刪廣告啊……又白忙一場。

儘管看不懂，他依然非常感謝這本無名書，不論它到底是《超級韋氏詞典》還是《沙之書》，或者是來自宇宙其他文明的空想之書，若是沒有它，他還不會知道這個令人安心的好消息。

他同樣也沒有打算告訴π他一會兒要做的事，因為他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不想讓π產生希望之後再經歷失望。

經過一番篩選，他把目標鎖定在一位關注者數量排名第十的單主身上，單主ID是晨星猩，就是《地府外交人》那本書的作者提及的單主。

不行，明天π就要上https://m.hetubook.com.com第一個小推薦，如果第一個推薦不能排在前三或者前四，成為分子，那恐怕就永遠得不到下一個推薦了。

他把手機屏幕熄滅，又等了一會兒，吊籃藤椅的方向沒再發出任何響動，才重新點亮屏幕。

「好吧，那我們先睡覺了，你寫完也快睡吧。」張子安給它拿來一盞小檯燈，小檯燈的遮光罩背對卧室方向，令燈光不至於影響大家睡覺。

可能是嘆氣的聲音有些大，他聽到吊籃藤椅發出一聲吱呀，好像是π翻了個身。

點擊發送之後，他沒有像之前一樣反覆刷新評論區，因為他實在撐不住了，太困了，現在已經差不多半夜1點半，明天依然要早起。

這一次他決定不再貪多求大，把目光從過萬關注的大單主轉移至數千關注的中小單主，寄希望於他們還沒睡。

黑暗中，π一直在注視著他，除了之前腿麻了稍微移動一下之外全然沒有動彈。

張子安再掃視一眼精靈們，確認每隻精靈都在應在的位置上，便關上了吸頂燈。

打廣告這種事大致相當於向HR遞送簡歷，必須要把小說的亮點盡量簡明地寫清楚。π的這本小說亮點是什麼呢？嗯……當然不是沒有女朋友！

就算是打廣告也是要講基本法的，不能像廁所里的交友小廣告一樣隨意亂貼。每位單主對於廣告都有不同的要求，像之前那位單主明確要求的是單女主或者無女主，而現在這位單主的口味似乎比較雜，葷素不忌，和-圖-書除了靈異文之外什麼都看。

π咧嘴笑了笑，點點頭。

藉著小檯燈和小夜燈的光源，他躺到了床上，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側耳傾聽π輕微的打字聲，一會兒想著精靈壽命的事，一會兒想著李大爺小吃店的事，總之不讓自己的腦子閑下來，竭力防止自己睡著。

發完之後，他一遍遍刷新評論區，忐忑不安地等著單主的回復，就像是發送簡歷之後不斷刷新郵箱等待HR的回復一樣。他看過這位單主推薦的書，水平都很高，所以對方很有可能看不上π的小說，不過他希望閱書無數的單主至少能給出落選的原因，這樣他可以試著幫π修改一下。此時的他就像一位即將餓死的求職者迫切需要得到一份足以果腹的工作，無論什麼工作都可以。

他抬頭看了看，估摸著π已經睡著了，從枕頭下拿出手機，啟動起點APP。

經過查詢之後，他知道了書單是起點官方推薦位的一個重要補充，不同的是，書單是由書友自行創建的，可以將自己喜歡的書放進書單里，並且寫上一些推薦語，供其他讀者自取。讀者如果認同某位單主的品味，就會關注該單主，類似於視頻網站上一些數碼產品評測類的UP主，被UP主推薦的數碼產品往往會得到更多的認同。某些大書單的單主甚至有幾萬關注者，相當於書單界的網紅。

白天他看π打字的時候並沒有閑著，而是悄悄用手機上網，想看看那神奇的「書單」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