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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問問也好，不過我覺得……那人本身就是飼養狗並且賣狗的。」張子安說出自己的判斷。那人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他聞到了很濃重的味道，只有頻繁接觸很多狗的人身上才會具有的味道。

上次他們來狗市直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甚至本地電視台的新聞報道也截取了小雪的直播視頻，向廣大市民揭露了狗市的亂象，並且引起工商、稅務、城管等執法部門的注意，對狗市進行了數次聯合執法行動，重點打擊奸商和坑蒙拐騙的違法行為，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狗市的亂象。

這就是弗拉基米爾與菲娜的最顯著區別，弗拉基米爾真的像一隻普通的貓。

張子安很想問問弗拉基米爾它到底在籌劃著什麼，但不論如何，既然來了狗市，至少要把小雪和黑子的事解決掉。

而且，這些流浪貓似乎並不認識弗拉基米爾，它們從它身邊比較近的牆頭和屋頂上躥過，卻沒有停下來關注它。

張子和*圖*書安也注意到了，直播間里有嘴快的網友則搶先發出彈幕——「是羅威納！運氣不錯，羅威納是很棒的護衛犬！」

三人一貓並排而行，從左到右分別是弗拉基米爾、張子安、小雪和黑子，擠佔了狗市裡並不寬敞的道路空間，而且為了盡到東道主的本份，讓黑子能夠盡興瀏覽，他們走得比較慢，身後便響起催促借道的聲音。

狗市附近人多、自行車多、電動自行車多，還有好多人蹬著三輪車來的，交通阻塞情況極為嚴重。張子安把車停在附近一家商鋪門口，三人連同弗拉基米爾都下了車。

和尚白了他的一眼，冷冷地說道：「你要是怕的話，去外面正規的寵物診所啊，但你又嫌貴……又要便宜又要安全，哪來那麼好的事？」

這個攤位在狗市裡顯得很另類，因為攤位上沒擺著任何寵物或者寵物用品，只是一張長條桌子上鋪著一張防水布，旁邊擺hetubook.com.com著閃爍著冰冷光芒的不鏽鋼刀具。

「那不是正好嗎？走！」黑子興沖沖地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運氣真不錯，剛來到狗市就遇到了合適的！」

幼犬的主人哼了一聲，「和尚，我說你手底下利索點兒啊，這次可是羅威納，挺貴的，別像上次的雪納瑞一樣感染了！」

小雪看了一眼彈幕，問道：「網友們說是羅威納犬，對嗎？」

當著小雪和黑子，張子安不便詢問弗拉基米爾。

小雪時隔數個月故地重遊，自有另一番感嘆——也許這裏仍然很亂，但至少門口沒有賣染色雞那種殘忍的行為了。

黑子很少來到這種下九流雲集之地，周圍琳琅滿目的各種寵物看得他眼花繚亂，看什麼都新鮮，眼睛都快不夠使了。

張子安卻擺擺手，「先別跟過去問，咱們看看情況再說——我很納悶他把這麼小的狗帶到狗市來幹什麼，基本上沒人買這麼小的和-圖-書狗，而且狗市裡也可能傳染疾病。」

黑子的視力不錯，從小雪旁邊也看到了彈幕，問道：「羅威納能當護衛犬？」

狗市裡人來人往，那人沒有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拎著鐵籠子擠過人群，來到一個攤位前，大大咧咧地把鐵籠子一放，說道：「和尚，再給我做幾條。」

他抬頭望了一眼對方，似乎是彼此很熟悉，懶洋洋地指了指桌前掛著的二維碼，說道：「先付錢。」

張子安注意觀察弗拉基米爾的動向，而它則像是完全沉浸在遊覽狗市的過程中，只是偶爾抬頭看一眼天色，像是在等待時機。

「對。」張子安肯定地回答。

張子安卻細思極恐，因為這證明這些流浪貓組織結構嚴密，上下級基本上是單線聯繫，以暗號作為輔助，這樣可以更好地隱蔽自己，即使某一隻貓落入敵手，受不了嚴刑拷打而招供，也無法對組織上層造成致命的破壞……

他們本能地左右一分，閃開一條道路ｈetｕbｏoｋ•com.ｃｏｍ，讓著急的人先過去。

「好主意。」小雪贊同道。

「讓一下，請讓一下！」

這樣的味道他和店員們身上也有，但比較輕微，畢竟他店裡的寵物以貓為主。

他這麼一說，小雪也覺得納悶，確實那些幼犬太小了，作為寵物出售太早，顧客不是傻瓜，這麼小的狗買回去很容易死，特別是在不會簽署保障合同的狗市裡。

小雪和黑子仍在詫異地東張西望，但是那些流浪貓並未跑進狗市裡，或是聚集在某個固定地點，而是在狗市外圍分散了，各自找地方隱藏起來。

「咦？店長先生，這是什麼狗？」小雪等那人過去之後，拉了拉張子安的袖子，好奇地問道。

由於狗市附近本來就有很多流浪貓狗以及其他流浪動物，住在附近的人倒沒像他們一樣驚訝，甚至沒注意到這種情況。

攤位的主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穿著一件髒兮兮的白大褂，是個禿頭的中年人。

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塊三不和-圖-書管地帶的亂象由來已久，市場執法部門又不能在這裏常駐，一來二去，攤販們就跟執法部門打起了游擊戰——你來，我就跑，你走，我就回來。

張子安使了個眼色，招呼另外兩人一貓與他一起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悄悄跟在那人後面。

「能，不過這幾條狗是剛出生的，還沒斷奶，連眼都沒睜開，有些太小了。」張子安答道。

黑子聞言有些遺憾，但沒有放棄，而是說道：「咱們去問問那人是從哪買的，說不定能買到大一些的羅威納？」

當然，這肯定是想多了，誰會拷打流浪貓逼問情報啊？

因此，狗市的情況比以前有所好轉，但仍然算不上秩序井然，想徹底治理這裏，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與耐心。不過，混亂的秩序未必全是壞事，至少有些人可以從這裏買到不那麼合法的寵物。

後面那人拎著一個鐵籠子，裏面是幾條黑黃相間的幼犬，正在草墊上懵懂地蠕動，體型很小，像是剛出生不久，連眼睛都沒有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