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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紀事2·龍鳳情殤

作者:蓮靜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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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九登高看孤雁 第十章 冰釋前嫌誤

第一卷 重九登高看孤雁

第十章 冰釋前嫌誤

許彬跳開之後,兩個人才同時清醒。
「這?」若微苦著臉,看了看許彬,若是貿然把這樣一個重傷女子帶回觀里,恐怕又會引來軒然大|波,況且觀中藥材不全,而她的情形如此兇險,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她治好。
湘汀看了看瞪大眼睛盯著若微的一群人,拉著若微和紫煙走到一邊:「我們辦了貨,回來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把東西分到各處,她們都歡喜極了,就是桂嬤嬤也忙著打水洗頭,根本顧不上咱們。我和紫煙在上面,左等右等不見姑娘,這才偷偷從後門溜了出來,下山來迎迎姑娘。」
而趙輝與手下,聽了若微所言更加哭笑不得,站立在側竟然沒了主意。可是如今看若微與許彬的情形,似乎才發現事情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
許彬的眼皮莫名地跳了起來,有些心慌。
「只是……」許彬看著那名女子,又看了看若微:「怕是救了她,還會遭她埋怨,也許死了倒還乾淨!」
來人正是金川門守門千戶趙輝和他的手下。
許彬的手輕輕抬起,目光掃向若微:「你,有沒有怎麼樣?」
此時的若微,身處險境,卻無法自保。
若微立即把臉沉了下來:「你們看那姑娘,我能不管嗎?許公子醫術再高明,他也是個男子,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做,我自然要跟著了,為醫者,能見死不救嗎?」
「許兄!」趙輝在此處見到許彬,大感意外,然而目光一掃,看到地上不遠處躺著一名裸女,再仔細一瞅,分明就是今日在城門口等他的粉衫女子。再看許彬,面上有血跡子,唇邊也有血跡未乾,身後還藏著一女,看那服色,正是在餛飩鋪子看到的那名絕色女孩兒。
「啊?」若微皺著眉:「什麼怎麼樣?」
若微感嘆真是天助我也:「那就好,原本我還在撓頭,我們在路上救了個人,現在要送到許公子府上去治傷。你和圖書們先悄悄回去別驚動旁人。若是順利,明兒早上講經之前,我肯定回去,要不然你們就幫我扯個謊,說什麼都行。」
「太好了!」若微大喜過望。
趙輝聽她靈牙利齒一口氣兒說了這一大串,顯然已經明白了大半,立即點了點頭:「姑娘準備帶這位……去哪裡治傷,需留下住址,以待日後,官家查檢。」
穿著一身雪綢的中衣蹲在地上,為那女子細細診起脈來。
「若微!」一觸之下,大喜過望,他小心翼翼捧起她的頭,放在自己的懷中,伏下身子,將自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是!」手下眾人紛紛上前。
通過那點點的芳澤,傳遞著生的氣息。
匆匆趕來的他,被眼前的景緻嚇呆了。
府中下人看到許彬懷抱受傷的女子入府,絲毫不見驚訝,反而訓練有速地立即關好大門,隨即引他們來到一處清僻的小院之中。
許彬神色從容,淡然道:「若無穩妥之處,就先送到我那兒吧。」
還未看清,就聽到一聲帶著哭腔的驚呼:「小姐!」
若微哪管這些,照直回話:「我是三元觀中的道童,今日去山下辦事,回來晚了。走到路邊,聽到有女子哭泣的聲音,跑過來一看,見這位姑娘……她是被壞人所害,一時羞憤撞在石上,奄奄一息之際,跟我說是趙輝所害。我正想用什麼法子帶她離開此地去療傷,可是突然從那邊的草叢裡閃出一人,又與我糾纏了片刻,千鈞之際,這位許公子出現,那人就匆匆跑了。事情始末詳由,小女子親眼所見都跟你說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帶這位姑娘去治傷,你要想抓到那個趙輝,也得靠她了。所以都快別羅嗦了,先幫我把人抬走再說!」
若微搖了搖頭。
「你?」
此時,遠遠地看到兩盞燈籠。
用自己的舌輕輕叩開她的貝齒,小心地翹起她柔軟的嫩https://m.hetubook.com.com舌,一點兒一點兒將氣息傳遞給她。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彷彿有了意識,然而許彬還來不及歡喜,即被一陣巨痛襲擊。
若微這才明白,是他救了自己。而她在神智不清時感覺有人與自己唇舌相依,原以為是那惡人在偷香,現在想來應該是他在幫自己過氣兒。
然而剛一開口,舌頭上的疼痛就令他痛苦不堪,於是一張俊臉,擰在一起,十分怪異。
若微從許彬身後閃了出來,指著趙輝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他行兇了?當官判案就這麼草率嗎?」
許彬本想與他相辯,只是口中有傷,又礙著若微,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正在暗自思忖之際。
「呸—呸—呸!」若微立即甩開手:「迂腐,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不管,你一定要把她救活!」
而湘汀看著這群人,有官兵,還有許彬懷裡抱著的奄奄一息滿面血污的女子,立即嚇呆了:「姑娘,你遇到什麼事了?」
原來是若微剛好摸到一塊石頭,趁他不備,狠狠砸了下去,他一手捂著後腦,再次捏住若微頸部,這一次用盡全力,若微的腿初時還使勁蹬著,沒過片刻,就軟塌塌的沒有半點力氣。他以手輕示鼻息,已然沒氣了。
可是自己糊裡糊塗地把他給當成壞人,又是咬舌,又是抓臉的!天呢天呢!他怎麼背對著自己不說話呢?
眼前兩個女子,一個血污狼藉,赤身裸體棄于草叢之中,彷彿已經沒了呼息。
只聽趙輝說道:「來人,還不將連日來毒害城中數名女子的採花淫賊拿下!」
許彬點了點頭。
若微立即嚇死了,不是把他毀容了吧,還是咬斷了舌頭,從此成了啞巴?想著想著,若微嚇的痛哭起來,剛剛遇險時都沒顧的哭,此時卻哭的地動山搖的。
此事許彬也很關心,剛剛沒顧得詢問,現在伸手拉住若微,面上表情很是嚴肅眼m.hetubook.com.com中透著探究之意。
彷彿全然明白了。
一語脫口而出,眾人皆雲里霧裡,只是許彬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閃過一絲戲噱的笑意,若微這才意識到自己又露怯了,簡直就是自暴其短。她臉上羞的通紅,索性沉了臉,硬聲硬氣對趙輝說:「你是官家嗎?」
若微使勁揉著眼睛,瞪著大大的,用手指著許彬:「你,你,你……」
「慢!」一個嬌俏的聲音自許彬身後響起。
「你?」
趙輝遣散手下兄弟,只一人跟隨許彬與若微入府。
「那就快走吧!」許彬轉過身,將那名女子用袍子裹好,抱了起來。
許彬立即將她擋在身後,若微這才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酥胸半露,馬上整理衣衫。
許彬看了一眼草從中的裸女,微微怔了怔。
若微如同出了籠的鳥又飛回到許彬的身旁,許彬注視著她的目光里喜憂參半,想要勸又覺得不知從何說起,只好對趙輝說道:「還請趙兄派人護送兩位姑娘上山!」
原來是湘汀和紫煙,她二人立即撲了上來,紫煙忙拉著若微淚眼婆娑:「小姐你去哪兒了?」
趙輝伸出拳頭在許彬肩上重重砸了一拳:「許兄,到底是什麼情形,把兄弟弄糊塗了!」
他雙手一抱拳:「許兄,小弟一向敬重你的為人,只是想不到你背地裡竟然做出如此齷齪的勾當,況且,你我二人既以兄弟相稱,你又何苦行兇之後,把罪名嫁禍在兄弟的身上?」
「這……」湘汀與紫煙看許彬懷中所抱的女子,顯然是受到了非人的摧殘與重創,作為女人感同身受,也不好再開口阻攔。
背對著她,突然聽她大哭,許彬不知又發生了何事,只好忙轉過身,幾步上前,拉著她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妥?」
「可是……」紫煙與湘汀還待再勸。
而另外一個,衣衫不整,雪白的頸子上是兩道青紫的勒痕,靜靜地躺在和*圖*書那兒,像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
趙輝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原本還是喬裝后的模樣,並沒有穿官服。
許彬眼中閃過一絲無可奈何,心中自然明白她是有驚無險,否則不會還如此傻裡傻氣的,這才站起身來。
那人一把扯下她的外衣,剛剛欺身而上,正想好好享用這飛來的艷福,誰知,腦後呯的一聲,他吃痛地大叫起來,用手一摸後腦勺,鮮血直流。
這才覺的解恨,又拾起身旁的鐵爪,只想在她臉上劃上幾道,出出惡氣,只是剛要動手,就聽到路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立即變得有些驚慌,拾起外衣,飛身而去,轉瞬即沒了蹤影。
而他們則是回到城中許彬的府邸。
口中吃痛不已,立即鬆口,已然滿口血污。
趙輝剛要表態,若微立即眼巴巴地瞅著許彬:「我跟去看看!」
許彬轉過身去,背對著若微吐了一口血水,又伸手在自己火辣辣的臉上撫著。
而面上與脖子上在傾刻間又被纖纖玉指,狠狠抓了十幾道血印子。
「我是讓你看看,這位姐姐有沒有的救!」若微牽著他的衣袖,滿是期待之色,那神情倒些依戀。
許彬喚住趙輝:「輝弟,可否派人將她送上山?」
「小姐!」紫煙聽了,面上大驚,使勁扯著若微的袖子不放:「你又胡鬧了,怎麼能在外面過夜呢?再說,什麼樣的謊?該怎麼編?奴婢也不會呀!」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臨近,四五條人影閃了過來。
趙輝見她雖然粉面蒙塵、頭髮零亂、衣衫不整,然而在月色中,更顯得十分動人,竟然也不氣惱:「那你說不是他,還會有誰?本官聽到有女子的哭聲,趕過來就看到你們在此,難道還有別人不成!」
「添亂!」許彬沉著臉,似乎是在訓斥:「什麼時辰了,不想想一會兒回到觀里,要怎樣開脫!」
趙輝則嚴令手下,細細搜尋,將所有衣www.hetubook.com.com物、配飾等物品收撿起來,以備日後查案所需。一行人離開山坳,重新走上山道。
若微此時腦子一轉,立即有了主意:「你們倆來的正好,對了,觀里的人有沒有問起我?桂嬤嬤有沒有為難我們?」
「剛剛這位姑娘說,害人的是趙輝,你們去拿他就是了!」若微說完,拉起許彬的手:「走,快幫我看看這位姐姐,是不是還有的救!」
「或者,你有更好的去處嗎?」許彬的眸子在夜色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華,明亮如皓月繁星,最重的是,他能在瞬間就看穿她的心事。
那神態中的霸道與刁蠻,卻讓許彬覺得很是甜蜜,他低下頭,在若微耳邊低語了一句「遵命。」
「若微!」他慌了,一向衣著潔凈不容微塵相染的他,竟然跪在她的身旁,眼中彷彿有些濕潤,顫抖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脈搏之上。
趙輝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於是點了兩人,送紫煙與湘汀向山上走去。
若微乍聞此言,彷彿不信,她仰著臉,對上許彬的眼眸,如此翩翩公子,家中居室精緻幽雅,美仆俏婢如花似珠,那樣風雅而潔凈的男子,竟然會願意把這樣失潔重傷的女子接到家中治傷,他真是……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站在不遠處的趙輝顯得十分尷尬,他輕咳一聲:「許兄,借一步說話!」
「這個……」若微想了想:「就說我娘來了,我去找我娘,在客棧陪她住一夜,對,就這麼說,玉華真人一定不會怪罪的!」
許彬這才走到趙輝面前,兩人對視之後,忽地笑了。
許彬剛要開口,若微跑了過來,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舌頭不好,就別說話了!」
「這……」許彬的話如一記重鎚,讓她立時想起自己的處境,若微咬著嘴唇,拉著臉,心情大為沮喪。
「迂腐!」若微罵了一句,剛想脫下自己的外袍,卻見許彬已解開腰間玉帶,將身上雪白的袍子蓋在那女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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